队伍不是很大,但是也不是很小,这种是凤咏最讨厌的。
队伍大的话,人多,会比较好混入自己信任的人。
队伍少的话,会有看不住自己的时候。
可是这种规模,看起来又不是一字并肩王级别的,但是又有很多人看着自己,凤咏冷冷笑道:“这皇上真是关心我,派这么多人。”
“人多不好吗?”白兰转头问道。
凤咏无奈摇摇头:“人多的话,京墨来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看现在的样子,不多不少,联系又不方便,说话还要小心,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呢?”
“那有什么办法,不是没的选择,只是你怎么就答应帮他选秀了?”白兰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凤咏苦笑道:“兰儿,你可曾想过,我们到了西凉之后会怎么样呢?穆可雅可能保我们很久吗?不管是西凉还是索尔,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壮大起来,人生地不熟,说不定比都城更难。再说了,魏华清根本不可能看着我们壮大起来。不管是西凉还是索尔,都不能给我们提供实质的帮助。可是我若是回去都城,没什么别的借口,他不可能对我怎么样,说不定更加安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现在我们与一字并肩王生了嫌隙,去都城无依无靠的,我们也不会容易多少啊。”白兰笑得有些苦涩。
凤咏无奈摇摇头:“那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能不回去吗?兰儿,我们没得选择。不管是一字并肩王,或者说是京墨、穆可雅,都不可能从实质上帮助什么。你要知道,他现在是皇帝,有什么办法呢?一字并肩王顾忌他的朋友家族,穆可雅、京墨不是也顾忌自己的族人吗?他们与我,本就非亲非故,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们能要求什么呢?”
“是这个道理,只是觉得,这一路,比之前离开,更艰难了。”白兰无奈叹了口气。
凤咏看着白兰,无奈说道:“兰儿,那时候,我是放弃了,我觉得只要我什么都不做,就不会发生什么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只会越来越受气,越来越被欺负。柿子挑软的捏,他不就是这样吗?”
“你不能这么想,他现在刚刚登基,说不定不会这么快对你下手。”白兰安慰道。
凤咏看着白兰,无奈笑着说道:“他若是不下手,我们就不会被他捉住了。他根本不可能任由我们这样的人存在的。你看他刚刚登基,朝堂上所有老臣全部告老还乡了。你觉得这是偶然吗?你是不知道,那夏阁老,那是什么样的人,学生遍布朝野,这样的人,都认怂了,把自己闺女屁颠屁颠送进宫了,你还不觉得,他可怕吗?”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帮他呢?”白兰皱着眉头问道。
凤咏摇摇头:“你不懂,只有和他打成一片,我才能借着他来壮大自己,打败他。而且,只有在都城,他才不敢对我怎么样。这次选秀,若是能够趁机在宫中拉一点关系作为眼线,我们今后的日子会更好过一些,你说是吧?”
“理倒是这个理,只是选秀的都是氏族女子,那些人,怎么会甘心给你当眼线呢?”白兰转头问道。
凤咏笑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这次,魏华清选秀,是想让那些辞官回乡老臣的女儿进宫的,这样可以牵制那些老臣。所以,这些女子本就是带着怨气进宫的,你觉得,找到一个愿意帮忙的人很难吗?若不是骨子里还有一丝正气,便不会主动辞官。我们只要找那些主动辞官的老臣的女儿,说不定就能找到愿意的。”
“但愿吧,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选秀这件事,虽然说是你负责,可是难免有别人,若是被人知道,怕是会出什么事情呢。”白兰皱着眉头说道。
凤咏转头看着白兰,淡淡说道:“他把此事交给我,是把我推在前面当坏人呢。一方面向那些老臣表示,我这样的,算是识时务的,杀父之仇都可视而不见。另一方面,是借此,打压内务府,让我在内务府那帮人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以后不会有人卖我人情帮我做事。”
“这与内务府有什么关系呢?”白兰有些不懂。
凤咏笑着说道:“你说,这选秀本是内务府的事情,却交给我了,不是说明,皇上不相信他们吗?你觉得,内务府真的那么不中用吗?”
“内务府要是那么没用怕是早就取消了。”白兰淡淡说道。
凤咏笑着说道:“就是这个道理。魏华清不过是想让我,帮他筛选出那些老臣的女儿,还有那些部落的女子。其他的,按照比例掺进去,不要让人看出来。你觉得,交给内务府,这件事情会有多少人知道呢?”
“这样的女子入宫,怕是要按照轻重来排位份了吧?”白兰无奈笑道。
凤咏点点头:“何止啊,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呢。”
“什么?”
凤咏笑着说道:“魏华清准备立婉仪为后。”
“婉仪?婉仪不是当初的福晋吗?婉仪不曾封后吗?”白兰十分吃惊。
凤咏苦笑道:“婉仪出身低微,对他没有助益,所以,他只是封了一个婉妃。反而夏阁老的女儿,居然掌凤印,坐贵妃的位置。”
“这……婉仪毕竟是发妻啊。这样做法,不对吧?”
“没有办法,在他眼里,哪有什么发妻,只有权力。”凤咏苦笑道。
“那怎么会突然又愿意封后了呢?”
凤咏无奈笑道:“因为我跟他说,封婉仪,会刺激夏贵妃,让她传消息拉夏阁老的势力。再说了,你想过没有,夏清和如果封后,以后,夏阁老及其学生的势力就很大,他也怕那些人,把控朝政,功高盖主。婉仪是发妻,所以封婉仪,不仅会得到一个好名声。更重要的,婉仪是个知轻重的人,母家不够荣耀,这样的女子,不容易发生母家独大的情况。再说了,婉仪的父亲早就死了,有什么好独大的呢?这样的人在那,管不管后宫倒是其次,至少刺激了那些别的势力,不是很好吗?”
“婉仪也是个可怜人。”白兰感慨道。
凤咏点点头:“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办法的,婉仪当初,嫁给魏华清,从不曾想过他会当皇帝。但是你要知道,婉仪早就知道,魏华清有野心。她帮着魏华清害了容妃,所以,她也不是什么纯良的人。”
说到这个,凤咏就想起当日,容妃吃惊的样子。
“容妃娘娘,容妃娘娘。”
“你,你怎么,你怎么在这,我,我这是在哪?”
“容妃娘娘,你在四皇子府上晕倒,御医救不了,送到清荫阁来了,这是清荫阁。您还记得,您怎么会中了蛊毒吗?”
“蛊毒?什么蛊毒?”
“你在四皇子府上可曾喝过什么东西,不冷不热不是酒,奇怪的东西?”
“嗯……婉仪日日给我送的安胎药……还有,老四给的安神药……”
“娘娘,我只想问您一句,为什么四皇子要对您下手?”
“老四?不会的,老四不会对我下手的……老四说,等我诞下龙胎,就可以让我复位,他不会害我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会呢……我……我还帮他那么多……不会的……不会的……”
不是四皇子就是皇上了,可是您以为,皇上需要先把你打入冷宫再害你吗?”
“我……不会的,我做了那么多,他为什么还要害我呢……我……我……”
“你都不知道,你这个蛊毒在体内,就算你不晕倒,生产之后也会暴毙而亡,到时候四皇子只需要说你难产而死一尸两命,不仅有了个主动请缨照顾龙胎的好名声,还铲除了你这个知情者,多好。再说了,皇上尚在壮年,若让你受尽宠爱再诞下龙胎,说不定到时候皇帝还会立幼子……正好趁机铲除一个对手,不好吗?你到现在还觉得他会帮你么?”
“您不和我说,可能就没机会说了,刚刚知道你到清荫阁,这蛊毒就发作,您不觉得太巧了吗?这样您还要为他隐瞒吗?”
“那我说了,你不能对我怎么样……你还要救我……不然我就活不成了……我活不成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说,我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你这蛊毒我们也解不了,只能帮着压制,也没办法。”
“这……毒发会怎么样呢……”
“毒发之时,七窍流血而亡,还会伴随失心疯。”
“你说不说全在你,反正你在这耽误一刻,你解开蛊毒的机会就少一分,清荫阁自然有办法让你还有气息离开,至于剩下的时间是不是够你回到都城,我可不敢保证,我是有的是时间,是你有没有时间了。人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是不是也该让我知道一下真相呢?说不定他日,我还有机会帮你报仇呢。你看,他人都看我,被贬文州,就是死路一条了,可是你看我,现在不仅活生生的,还四处走动,你怎么能保证,我以后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呢?你现在自然可以不说,我也可以当做不知道,但是你能保证,以后为了让我做事,魏华清不会告诉我么?一起弃妃,可是不能入妃崚的,到时候你若是被人刨坟掘墓,尸骨无存,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谁知道是不是你给我下的毒,嫁祸给老四,我要是告诉你,你说不定就直接杀了我了,到时候,老四也不会饶我,你是当我傻吗?”
“呵,我下毒?我若是下毒,你便更要告诉我了,你觉得,我既然能在魏华清那给你下毒,那自然有办法让你回到魏华清那再死。反正你都是死,告诉我又何妨呢?再说了,魏华清早就视我如弃子,我现在早就没法和他联系了,现在的我,虽然自由,却也做不得什么,你现在告诉我,还能保你性命。再说了,这度根本就不是我下的,你在魏华清府里,自然是知道他府中的人,不是说安排就能安排的,我怎么给你下毒呢?再说了,不是那个车夫,我都不知道你被打入冷宫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给你下毒呢?你好歹是母亲的家姐,虽然凤王府之事你没帮我,但是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我也理解,一个女子在后宫这么多年孤立无援摸爬滚打,父亲也未帮过你一分,你这样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这是实话,我也没必要骗你。你说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如果我想弄死你,拔掉一根针,你马上就毒发身亡,我要害你何必和你说这些?”
“其实当日凤王府的事情,就是老四做的,老四假意帮你,然后以此威胁瑞珏,但是皇上不以为然,觉得你这么做也是痴情,就没说什么,只是斥责。老四却把这个告诉了孟同甫,孟同甫想着之前的积怨,便参了瑞珏一本。这时候,老四又私下给皇上写了封信,说明了瑞珏和索尔族大祭司之间的关系,导致最后皇上判得特别重。后来我发现不对,在皇上书房偶然看到老四的信,才发现,我去找老四,老四却用当年我害玉妃的事情做把柄,逼着我不让皇上查皇子的事情,还把皇上的矛头指向你,导致你被贬文州……后来什么白兰的事情,小王爷的事情,都是他逼我做的!我不想的!我也没办法啊!万一被皇上知道,是我害玉妃这么多年无所出,再怎么,也会处罚我了,我现在不像当年,有董家,有凤王府,我什么都没有,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
“罗青的什么事情?罗青的死不是意外吗?”
“意外?那本来是准备就是准备杀他的!罗青是太子那边的人,一字并肩王在军中的威望那么高,如果有一字并肩王的助力,他根本就没可能扳倒太子,所以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