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咏看着激动的芙蓉,淡淡说道:“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不懂的事情,就不要随便去猜测,我不想说那些不该知道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罗青的事情,和四皇子没有关系,信不信由你。你也不想想,如果罗青的事情和四皇子有关,别说是老王爷了,太子会善罢甘休吗?罗青是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吗?他可能这样不明不白死掉吗?”
“有什么不能?除了他,谁会这么做呢?七皇子么?七皇子和太子都死了!谁还会接着做呢?这次伤害正初的,还会是七皇子的人么?唯一有嫌疑的,就是魏华清,王爷何必自欺欺人呢?”芙蓉说话更加激动了。
“有嫌疑的人很多,为什么就一定是他呢?就算没了七皇子,没了太子,他依旧不是最受宠的皇子,甚至于各种方面都不突出,这时候再斩草除根,留下证据不是有理说不清了?圣上的人盯着我,如果他做什么被抓住,他敢说曾经和我密谋夺嫡的事情吗?那不是把自己的罪往大了说么?圣上就本着稳定民心也会处罚他,到时候他比现在不是还差了么?你怎么就不想这个事情呢?再说了,他是什么皇子,他才几岁,白兰失踪那年他也不过四五岁,那么小的孩子,可能做出这个事情吗?在当年就可以带走白兰的,这样的组织真的会扶持这样没用的皇子吗?”凤咏无奈摇摇头。
芙蓉恨恨看了凤咏一眼:“王爷这话,是觉得奴婢在胡诌吗?是,奴婢是不曾看到您与四皇子的关系,不懂他对您有什么恩情,但是,奴婢亲眼看着,小王爷如何讨厌这样的人。小王爷性格温和,您何曾看到,小王爷如此讨厌一个人呢?这样的人,必然是不好的。”
“芙蓉啊,你陷得太深了,你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你觉得罗青讨厌四皇子罢了。”凤咏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可是你何曾想过,我现在的处境呢?我不想去怀疑任何人了,我已经是个弃子,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就算,我们查出来,是四皇子所为,我真的可以做什么吗?无非就是心里更加难受罢了。你要知道,如果圣上不想我死,就算一群人把我围起来,我也死不掉,若是圣上要我死,哪怕我只是划破一个小伤口,他也会不闻不问直到我失血而死。”
芙蓉看着凤咏,没有说话。
凤咏看着芙蓉的样子,淡淡说道:“你是好意我知道,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小心的。你就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芙蓉看了一眼凤咏,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凤咏看着窗外,风景还是一样,就像这么多年,观风亭的风景一样,从来未曾变过。
自己第一次捡到魏华清,还是刚刚来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是刚刚开始接任务。
穿衣服什么的,都要靠系统教,穿衣服的视频,里面的人还是小齐。
那时候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是凤咏,出门走路,不带随从,在大街上晃荡。完全无视身边的人,指指点点,自己只想着快点完成任务,可以看一看现代。
宫门前,那黑红双色掺着金线绣的车罩,应该很久没有出现了。魏华清现在的地位,也不屑于用那种低调的马车罩了。那个头戴宝珠冠,身着红黑绸缎的朝服,朝服袖子上用金线绣了一只金龙的少年,现在也不再是那个样子了吧?
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人,拦下马车对着他喊道:“四皇子殿下,草民凤咏,有要事禀报,此事事关重大,望陛下可以容草民进马车禀报。”
“王府的公子?你叫凤咏……难道你是凤王爷的公子吗?我这么多年,怎就没在宴会上见过你?”
“回殿下,草民只是一个庶子,皇宫的宴会,父亲一直是带着大哥出席的,殿下自然是没见过。”
“你退下,让他进来吧,我倒要听听他要说什么。”
“你不是有事情要禀报吗?还要进马车,现在进来了,怎么不说了?”
“殿下是把草民当成了攀附权贵的人了吧?”
“难道不是吗?”
“四皇子这么想,草民无可奈何,草民说完就走。草民只是想提醒四皇子,今日的皇宫不比往常,希望四皇子殿下可以小心,身边千万不要离了随从。”
“公子怕是极少出门,不知也是情有可原,且不说今日的皇宫是不是安全,往常的皇宫,又有哪一日是安全的呢?公子这提醒的,也过于多余了一些。”
“草民说的,自然是有和平日不同的地方了。今日的人,身上带着的是东宫的信物,可是人,却是七皇子派来的。”
“你是说……”
“对,这件事,如果事成了,就能为七皇子铲除一个祸害,若事成被擒,还能一石二鸟,可谓良策……”
“你先退下吧,我知道了,今日之事,谢谢你的提醒,这个事情我记下了,若你今后有什么我帮得到的,尽管开口。但记得,这件事情,不要和别人说。”
那日的魏华清,温和俊秀,平易近人,若不是听说刺杀之人带有东宫的信物那一个突然发亮的眼神,自己真的会觉得,魏华清就像传闻的一样,不在乎这些,不涉及党争。
但是,那日的眼神,那日的话语,就告诉凤咏,魏华清并不像外面说的,那么温和客气。
所以在后来,他的不屑,他的轻蔑,他的嗤笑,凤咏全部不会觉得奇怪,因为,魏华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扮猪吃老虎,让大家觉得,这是个与世无争,没有宠爱的皇子,可是私下却在密谋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虽然如此,但是凤咏还是相信,那个组织,应该和魏华清没有关系,不是因为他相信魏华清的为人,而是因为,他相信,那个组织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