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通让自己的长子项楚带着七万人绕过齐军大营,先去追赶甘子宁。如果大营的两万齐军敢追出来,项通自己再亲自带着剩下三万人前去截杀。
项楚率军刚从齐军大营绕过,营内的李将军就坐不住了,如果放任项楚就这么从自己眼皮底下过去,那自己还怎么将功折罪?于是立即点齐人马,追了出去。
才追出不远,就看见身后火光冲天,原来自己的大营已经被项通一把火给烧了。正在李将军进退两难之际,前面的项楚,突然调转马头,带着人马朝着自己杀了回来。
李将军不敢怠慢,连忙下令迎战,才一交手,身后的项通也杀到了。齐军在楚军的前后夹击下,阵型大乱,李将军急忙下令撤退。
慌乱之际,项楚杀到眼前,也不搭话,提枪就刺。李将军战不到三个回合,自知不敌,心中怯弱,拔马就要逃走。项楚马快,一马当先追上李将军,脑后一刀,就将他斩于马下。
项通父子两人合兵一处,继续朝着甘子宁追去。
再说甘子宁,为了节约粮食,路上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直奔南阳城而去。一路上陆陆续续遇到从南阳逃回来的齐兵,这才知道徐振东已经宁则风所杀,七万大军也作鸟兽散,除掉投降的,现在逃回来的不足三万人。
又过了一天,甘子宁终于带着八万大军赶到南阳城下,稍作休息,让众将士吃完最后一顿存粮,就下令攻城。
宁不屈父子看到城下黑压压的一片齐军,暗自心惊,自从分出一部分兵力看管降军之后,他们现在能用的兵力已经不足两万人了。
此时的齐军仍然是背水一战,不一鼓作气拿下南阳,等项通杀到,他们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其实项通早就可以追上甘子宁,但是一路上故意放慢脚步,始终隔着齐军十几里地,目的就是让燕齐两军先打一场,自己好去捡便宜。
等到两军交战时,项通已经赶到了附近,远远地观察着现场的战况。宁不屈父子异常勇猛,带着燕军又守了半日,终于在齐军兵力的优势下,才渐渐落了下风。
项通一看时机也差不多了,这才下令出兵。项楚一马当先,领着楚军分三路包抄过来。
强弩之末的齐军硬拼着最后一股劲和燕军激战了半日,眼看南阳就可以拿下,这时面对突然杀出十万楚军,哪还抵挡得住。宁不屈也趁机打开城门,带着一万轻骑杀出来与项楚会和。
甘子宁见兵败如山倒,长叹一声,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于是拍马冲向项通,喊道:“项大将军,可敢与我单挑?”
项通冷笑一声,一边答应着,一边吩咐左右待甘子宁靠近,就射杀他。
甘子宁见项通答应,不疑有诈,直接冲了过来。嗖嗖嗖,一排箭弩射过,甘子宁瞬间被扎成了刺猬,死不瞑目。
在燕楚联军的四面冲击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除了投降的三万多人之外,剩下的齐军全部战死。
项通在宁不屈的邀请下,走进了南阳。进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项楚在城外挖个坑,把投降的三万齐军全部坑杀。
项通的本意是想通过坑杀降兵来激起南阳城百姓的民愤,反正现在南阳城已经落入燕国的手里,能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又何乐而不为呢。
宁不屈父子对项通的做法自然不满,但是自己只有三万大军,楚军却有十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一番客套之后,宁不屈突然道:“这次多亏大将军及时来救,不然南阳城就要得而复失了,不屈刚才已经派人告诉贵国陛下,我们大燕愿意让出南阳城作为这次贵国出兵的谢礼。”
此话一出,不仅项通大惊,连一旁的宁则风也是脸色大变,项通确认道:“此话当真?”
宁不屈笑道:“不屈是小辈,又岂敢骗大将军,明日我就带着大军撤回南郡,南阳城稍后就正式交接给大将军。”
项通听了宁不屈的话,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宁不屈这么大方,就不应该坑杀降兵,引起城内百姓的不满。项通也知道最多还有十几日,齐国的援军就会杀到,现在的南阳无疑是个烫手山芋。
项通也想过不接收南阳城,但是宁不屈刚才说了,他已经给熊焕上表说明了此事。熊焕对能占领齐国的城池肯定是大喜过望,如果自己不接收,无疑会引起熊焕不满。
项通只好道:“既然宁将军都安排好了,那本将军也就不客气了。”
当晚宁不屈故意在城内的空地大摆庆功宴,除了邀请楚军的大小将领之外,还把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请来了。这次宴席的规模不仅很大,而且还很铺张浪费,让附近的百姓看了都心生不满。
宴席结束后,宁则风悄悄地问宁不屈:“你怎么擅自把南阳城送给楚国,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如何了得?”
宁不屈道:“父亲放心,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孩儿的。您想想看,这次燕楚联军,我们出力最多。最后与甘子宁一战,项通这老儿明明早就到了,却迟迟不肯出手,就是为了消耗我们。后来,他又诱杀了甘子宁和三万降兵,目的就是为了让城中的百姓怨恨我们。十日之后,齐国的援军就会杀到,这种情况下,我们剩下的这二万多人能守得住南阳吗?”
宁则风摇了摇头,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内外交困的局面下,想守住南阳城几乎是不可能的。
宁不屈道:“我看也多半守不住,既然如此,孩儿干嘛不故作大方,把南阳送给项通,让他来替我们守。他不是喜欢给我们增加难度吗,孩儿也有样学样,今晚故意大摆庆功宴,还把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请来,就是要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更一步激化楚军与百姓之间的矛盾,到时齐楚开战时,项通面临的困难会更大。”
宁则风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么说来,陛下也应该能理解你的用意,不会怪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