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愿往。”
“我们愿往。”
“我们愿往。”
徐振东的话让士气低落的齐军暂时一震,但是能持续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
徐振东不敢拖延,趁着现在士气暂时回暖,急忙带着大军再次杀向南阳。
城头上的宁不屈父子,看着来势汹汹的齐军,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反扑了,只要能抵挡住这一波的攻击,这次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宁不屈大声喊道:“兄弟们,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这场战役一定会被载入史册,但是我们是作为胜利者还是失败者被载入,就要看接下来能不能守住南阳。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我们拼吧。”
“杀!杀!杀!”
这是双方交战以来最惨烈的一次,也是结束的最快的一次。徐振东为了激励士气,身先士卒,背着一口厚背大刀,率先爬上云梯,躲过一轮滚木礌石之后,终于站到了安阳城墙上。
如果这是在平时,徐振东绝不会这么做,身为七万大军的最高统帅,自己一人的性命关系到全军的安危。但是现在的他,也顾不上这么多,向死而生是齐军唯一的机会,他也只有这么做,才能进一步激发齐军的士气,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徐振东的冒险行为自然逃不过宁则风的眼睛,他才刚站上城墙,宁则风就一连数剑刺了过来。
徐振东的武艺也不弱,但是和燕国第一门派的副门主,燕国最大的特务头子宁则风相比,差距还是很大。
宁则风只用了几招就在徐振东身上留下了数道剑痕,这个时候徐振东也不敢翻身跳上云梯逃走。先不说自己的能不能在以轻功见长的宁则风面前逃走,就算能逃走,这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也会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烟消云散。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徐振东又撑了几招,终于被宁则风一剑刺进心脏,当场气绝身亡。
宁则风用剑割下徐振东的人头,让人高高的挂在城墙上,大声喝道:“徐振东已死,尔等退路已绝,现在还不投降,难道真想一起死吗?”
徐振东的死,也成为压倒齐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战斗力,瞬间被瓦解。当场就有人丢下武器,选择投降,不愿意投降的人,也不敢再战,纷纷逃向甘子宁的大营。
投降的齐军大约有近二万人,这么多降兵,让宁不屈很为难。按他本意,当然是想挖个坑,把他们全部坑杀掉,但是南阳城才刚拿下,民心不稳,自己要是真这么做,那无疑是找死。
宁不屈只好以安抚为名,收缴了他们的武器装备,在城中腾出一大块空地,把他们集中安置起来,并派人严加看管。
宁则风看到这么多俘虏,也担忧的问道:“你把他们安置在城里可不行,齐国的援军最多还有半个月就会杀过来。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足,现在还得分兵看守这么多降兵,南阳怕是守不住啊。”
宁不屈同样忧心忡忡,低头思考了片刻,道:“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先解决掉甘子宁这十五万大军,到时再把城内的降军全部送回安阳。至于南阳城,能守住当然最好,实在守不住我们也要把它全部掏空。”
昌黎城下的齐军大营内,甘子宁一连等了十几天,也没有收到徐振东拿下南阳的消息。眼看着粮草就要用尽,南阳城又不见新的粮草运来,军中的将士也逐渐开始相信南阳已经失守的传言。
甘子宁见再也隐瞒不住,索性也对众人承认了南阳失守的事实。话刚落音,大帐内一片哗然,有人当场就站出来指责甘子宁不应该隐藏他们。
目前这个情况,甘子宁也不敢斥责他,只好苦笑道:“我之所以隐瞒消息只是想争取时间,让徐振东去夺回南阳城。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他那边应该是失败了。我们再相互指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怎么突围吧。”
那人不甘心的道:“如果将军你肯早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和徐将军一起回去,还能夺回南阳城,现在只剩下两天的粮食,都不够支撑我们撤回南阳。”
甘子宁这下真怒了,反问道:“李将军莫不以为项通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撤走,而不派兵追击我们?”
齐国治军甚严,像李将军这样连续两次顶撞上级的情况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军营出现过了。李将军听完甘子宁的解释,也觉得有道理,想到刚才自己的莽撞行为,不禁有些后怕。
甘子宁也没有再追究,对众将道:“我决定做最后的尝试,今晚我们就撤回南阳,和徐将军汇合,再攻一次城。现在南阳虽然还没有被徐将军攻下,但是经过这么多天,宁不屈肯定也是强弩之末了,我们还有机会,各位都拿出信心来。”
那位李将军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我们撤回去没有问题,但是就像刚才您说的那样,如果项通来追击我们怎么办?”
甘子宁道:“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今晚你带着五万人先走,我带着两万人殿后。”
李将军赶紧道:“将军万万不可,我们这十五万大军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殿后的任务还是交给末将吧。”这位李将军刚才顶撞了甘子宁,害怕事后遭到报复,现在只想着如何将功折罪。
众将也纷纷劝道,甘子宁也就不再坚持,顺水推舟同意了李将军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