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有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早熟能干,做家务下厨都能信手拈来。
吴邪同样理所当然的认为黎簇厨艺很好,就算一个人过日子,也能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
至少在年轻人拿着锅盖挡住脸炒菜前都是这样认为的。
平底锅炒菜显然不太适合,青菜没切就搁进去,挤了满满一堆,随着年轻人翻动锅铲时,有不少菜叶掉出锅。
黎簇挺淡定地把掉出锅外的菜叶捡回锅里,继续面无表情折腾那堆可怜兮兮的青菜。
“你家只有这一个锅吗?”
吴邪倚在厨房门口,忍不住出声询问。
“……”
黎簇没回答,背对着他铲着锅里的青菜,最底下的翻起来时已经烧焦了,他也不在乎,拿起食用油倒了一些继续炒。
吴邪掏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后叼在嘴里,透过吐出的烟雾盯着年轻人清瘦欣长的身板。黎簇其实很瘦,瘦的有点过分,被他握着腰……………………,身体往上拱,能看到前面的肋骨,皮肤更是一种病态的白。
此刻看他煮出来的那堆玩意儿,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瘦了。
青青黄黄黑黑,黎小爷了不起,一盘简单的炒青菜还能整出三颜色来。
啧,老干妈撒一片上去,得勒!现在是四种颜色了。
吴邪的眉头在自己没留意之际就皱起来了,他看着打开折叠桌放好碗筷准备吃饭的年轻人,嘴里喷了一口烟,似笑非笑道:“年轻就是了不起啊,空腹冰啤酒,菜干配白饭。哟,不错,还有瓶老干妈加味儿!”
“……”
黎簇刚盛完一碗饭坐到小小的折叠桌边,大长腿有点无处安放,他冷冷的看一眼从刚才开始就逼逼个没完的吴邪,唇色偏白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自顾自拿起筷子吃饭。
吴邪想到四年前,面前的年轻人还是少年时,话特别多,一路都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猴儿似得上蹿下跳乱跑乱叫的,他板着脸威胁吓唬都没用,小屁孩噘着嘴哼哼唧唧嘟嘟囔囔,一张小脸红扑扑,两瓣嘴唇水润润,特别招人喜欢。
哪像现在啊,刘海斜分后露出两道剑眉,因过于瘦削,脸上看着没几两肉,肤色苍白到吻他脖子时能看到皮肤下的小血管。
长大就是不一样啊,当年那么爱笑,现在是一点笑容都没有了,话也不爱说,阴沉沉一张脸,瞧着就特别的不阳光不青春。
吴邪琢磨着黎簇今年也才二十四,怎么整个人看起来这么的阴沉灰暗?一副反社会人格的叛逆青年模样。
他便走过去,靠在墙上看他,“黎簇,你天天就吃这些垃圾玩意儿?不怕英年早逝吗?”
“抽烟早死,吴老板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年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拿起桌上的冰啤酒往嘴里灌,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急,还是深秋喝冰啤酒太刺激,他很快放下啤酒剧烈咳嗽起来。
“行了,小孩子喝什么酒。”
吴邪有点看不下去,劈手夺了冰啤酒扔到洗碗池里,再把桌上那盘黑暗料理也倒了,看一眼黎簇碗里的白米饭,眉头一挑:“你这饭是不是没煮熟?米都能看见。”
“和你有什么关系?”黎簇突然站起身一拳打在吴邪肩上,后者手没拿稳,那碗夹生饭连着碗一起摔到地上。
“哐当”一声响,碗在地上四分五裂。
黎簇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随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变得暴躁,伸手揪住吴邪的衣领,拽着他往外走。
“滚出去!我他妈不需要你任何的虚情假意!”
“你什么毛病?脾气说来就来?我关心你还关心错了?”
吴邪脾气也不是很好,扣住黎簇手腕一拧,趁着对方吃痛放松的功夫将他翻过身摁到墙上,两手反剪到身后死死攥着,仗着自己力气大,把年轻人牢牢压在墙上。
“我……啊——”
黎簇的脏话还没说完,吴邪居然………………………………………………………………他当即痛的浑身一抖,嘴里没骂完的粗口脏话也没声了。
“怎么,我不动点真格,你是一点都不怕我了?”
吴邪贴在黎簇后背轻笑,说话时往他耳朵里吹着气,……………………………………………………………………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簇脸贴着冰冷的墙壁,想挣扎又真有点不敢,怕老流氓还掐他蛋蛋,可要他不反抗任凭对方玩弄,他又不可能。
少顷,他轻喘一口气缓解着某处不适的感觉,接着嘲讽的启唇:“没看出来,吴老板真是个弯,道上都说您和张家那位族长是一对的,原来是真的,那您这样给张族长戴绿帽子,不怕张族长废了你吗?”
吴邪哑声一笑:“你……了。”
“我·操·你妈!”
黎簇犹如被踩中尾巴的野猫,瞬间炸毛并亮出锋利的爪子,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被掐蛋,往后抬腿去踹吴邪,再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他的束缚,回身和他扭打起来。
打了半天就差把家给拆了,最后还是没打赢,到底输在了力气和经验上。
吴邪这回再反剪黎簇的手后,抽了皮带出来捆着…………………………………………………………………………拿水果刀在上面威胁地拍拍。
“你再说一句操·我,我就在你屁股上刻我名字,再雕朵花上去。”
“……”
年轻人不动了,趴在地上喘着气。
吴邪满意了,伸长手捏捏他耳垂,脸上笑得更欢:“黎簇,谁操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怎么不去死呢?”
毫无预兆的,黎簇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黎簇?”
吴邪还真慌了一慌,心道自己是不是玩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