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选妃,往往也是以出身来定位份高低,因为美貌、德才这二项,几乎是基础条件,能进入最后一道选拔的,都不会差多少。至于母凭子贵,那也是后话。就连跟外族和亲,也需先给妃子、宫女,加一个“公主”的头衔,才能拿出去和亲,比如“昭君”。
董太后颇为无奈,世间男子千千万,自然各有不同。先君桓帝喜欢开天体大会,让太监、臣子和自己的妃子乱搞,连皇后都不能保住清白,桓帝那几个女儿,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自己的儿子刘宏,稍微收敛点,但也建了裸泳馆,让太监和嫔妃鬼混。
至于其他达官显贵,这种私密的爱好,也是五花八门。董太后作为出生于世家,又嫁入王侯家的女人,听说过不少床帏秘事。这些大权在握的男人,什么丧心病狂的花样都玩的出来。
比较下来,董太后反倒觉得好笑。郭松不管怎么讲究,怎么贴金,到了女人这个事情上,他就彻底露陷,显示出自己苦出身的一面来。
他追求的,居然是“出身”!果真是缺什么,就求什么。其他达官显贵,自小就和名门千金来往密切,自然也就不以为意,纳妾均以美貌为重。
物以稀为贵啊!
董太后讥讽道:“狗改不了吃屎!穷的时候眼馋名门闺秀,富了还是念着名门闺秀。你要真有本事,就让那些名门闺秀自甘下贱,给你做妾呗。”
“嘿。现在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不就在跟我偷欢么?”郭松再度将董太后压在身下,她没有再哭哭啼啼的反抗,而是解开自己的腰带,把碍事的衣物扯掉,并熟稔的抬起腿勾住了他的腰。
郭松笑道:“论美貌,世间有万千女子胜过太后。论德才,太后也不过中上。唯独这论身份,‘太后’可是天底下独一份,想到这,微臣可就把持不住啊。”
“真是个冤孽。”董太后伸手挽住他的脖子,主动抬起头与他舌吻起来,道:“你既然当了协儿的便宜爷爷,就得帮孙子尽心尽力。”
“太后!”郭松很不高兴,强行解开她的双臂,道:“咱们若是谈交易,你不是把自己变成娼妓了么?”
“这……”董太后红了脸,骂道:“你个杀千刀的,都强占了哀家身子,现在还来说这个。被你睡了,总得换点东西。”
郭松不解道:“辩皇子也是你孙子,你若是与皇后搞好关系,辩皇子登基之后,日子照样好过啊。”
董太后啐了他一口,骂道:“真是个没娘的!你哪里懂得儿媳跟婆婆的事情,哀家跟谁好也不能跟她好。”
“我实在不想骂女人。”丧母这件事,是郭松的心病,谁提谁遭殃。也不再说话,只把她按在地上,无情的征伐。
董太后自知失言,也不敢再多言语。她这太后,所有的威严与权力,在郭松面前都毫无作用,他只把她当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享受一把给皇帝当便宜爹的恶趣味而已。
看到她一副享受的样,郭松只能感慨张爱玲说得好:**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转念又觉得自己无耻,明明占了人家便宜,还非得占据道德高地,把自己洗成一个纯洁处男。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完事后,董太后进浴池洗净身体。郭松也要洗,便和她共浴。妙儿用沾了香料的水把地洗净,清理掉气味。
郭松简单的冲洗过,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天衣过了趟水,虽然它不沾东西,可毕竟被小白尿了,不洗洗总觉得骚。
“太后赶紧洗完,外头太监们等着呢。顺便,我还是瘫痪的,需要轿子抬一下。”
董太后莫名其妙,“你这腿不是好好的么?”
郭松道:“我要是行动自如,你怎么解释我们共处浴池这么久?”
让妙儿背着郭松,董太后在前面带路。出门喊了轿子过来,董太后坐上轿子,顿时感觉太后的权威回来了,训斥道:“夏国公双腿不便,你们竟然不做准备。”
太监宫女赶紧低头,“奴才知罪。”
董太后道:“夏国公腿脚不便,哀家也就不打扰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夏国公是聪明人,希望夏国公自己把握。”
郭松还在想怎么找个由头,侧面说明他们共处一室这么久是干净的,董太后这一句话便已经解释完毕。果然偷情中的女人智商最高。应和道:“承蒙太后抬爱,微臣一定尽力。”
“嗯。”董太后趾高气昂的从鼻子里发出声音,作为答复。吩咐道:“你们找轿子来,送夏国公回府。”
王虎等人就在永乐宫门口等着,准备了轿子。郭松由王虎抱着换了自家的轿子回府。对于自己双腿恢复的事情,郭松决定先隐瞒着。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说不定会有关键用处。
妙儿听到要她保守秘密,笑的连连点头。在她看来,能够给郭松保守一个秘密,是自己获得认可的证明吧。
郭松问:“你这么一心向着我,王美人怎么办?”
妙儿理所当然道:“美人已经把我送给国公,那我自然该以国公为主人。”
郭松道:“别叫国公了,怪难听的。和她们一样叫我郎君之类的亲密称呼就行。”
妙儿摇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奴婢,哪能和夫人一样称呼国公。”
郭松哭笑不得,道:“我就没把你当奴婢,怎么就称呼不得?”
妙儿小心翼翼道:“朗……郎君。”
“好。”郭松大笑。
和董太后的事情,郭松也并未告知甄姜。他不希望她掺和进来,尽量远离这些纷争。但甄姜很敏锐,察觉到了他的不同。也不顾虑那么多,直接找他聊起这些东西。“你有什么苦恼,都可以告诉我。”
郭松道:“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甄姜道:“从我嫁给你开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夫妻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保留的。尤其是关系到家庭命运的事情,坦诚,沟通,是婚姻长久的必需品。
“九尾狐、孔子、周公,都要我回去教书。但是,我现在等于被软禁在这里。我想要摆脱控制,又不能影响到我教书,现在荀彧不在,荀攸虽然擅长谋略,在政治上却差得远。而我嘛,平头百姓一个,玩政治更是束手无策。”
政治这东西,是需要天赋的。郭松只不过是懂一些“厚黑学”,一些政治理论而已。碰到这种局面,想要破局,他真的没办法。
甄姜奇怪道:“为什么要你回去教书?上神不是希望你能够成就大事业吗?”
“因为这条路做不大。”郭松扼腕长叹,道:“我如今是众矢之的,天下群雄都盯着我,我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巨大的阻力。而且,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郭松道:“天下群雄都有神灵庇佑,为他们指路。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或者我是九尾狐庇佑的。现在我觉得,把我招到这个时代来的,是儒家的两位先贤,周公、孔子。”
甄姜握住他的手,温柔道:“我也愚钝,想不出什么好计策。但你的任何行动我都支持你,不需要有什么后顾之忧。我们是一体的,你好,我就会好,你差,我也会差。”
“我明白了。”郭松顿觉温暖,她说得对,作为夫妻,他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随着年关过去,回乡的官员都回到了雒阳。他们大都也在司隶周边地区,毕竟年假就几天,离得远也来不及往返。
天下安定,没什么事情可做。刘宏便提出要求,重修西园。何进趁此机会,招募天下工匠,使用了几个只有现代人才能看懂的工业词汇,如几何学,物理学,工程学等,基本能看懂并来应征的,应该都是穿越者。
另一方面,刘宏也招募郎中给郭松治脚。能不能治好在其次,确认他是真的瘸了才是主要目的。古代郎中水平有限,加上郭松有着“神眷”,他们更加拿不准,几次检查后,便只能作出他的确瘸了的结论。
对于已经完全变样的历史,郭松也失去了“预知未来”的能力。眼下只能想办法先离开雒阳,摆脱这软禁。这几年混下来,郭松算是被大神们整的明明白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帮天神,他们是绝不会允许棋子超出自己的掌控的。
一晃眼,时间进入185年一月中旬。荀攸开始干活了。递交了一份五人的贪官名单,郭松签过字,先派队去把人抓回来审问,再由王虎推着轮椅,去北宫向刘宏上奏。
半路上,遇到了何进。他在袁绍、曹操、关羽、张飞四人的簇拥下也进宫向刘宏上奏。
光是从他们几个的站位就能看出来,关张二人明显和袁曹二人不对付。郭松倒是挺佩服何进这一点,属下互相不对付,他也能用的开心。
何进先开口打招呼,“大司马身体无恙啊?”
郭松不理会他的幸灾乐祸,笑道:“大将军别来无恙。”
何进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奏章,问道:“大司马这又是弹劾哪位大人?”
郭松道:“不过几个小贪官,不碍什么大事的。”
“哦?”何进笑了笑,道:“大司马倒也清贫,竟连辆轿子都没有。”
郭松笑道:“漫天飞雪正是美景,岂能错过?”
“那就不打扰大司马雅兴了。告辞。”何进坐着马车,扬长而去。
王虎嘟囔道:“这人真是讨厌。”
郭松微笑,“走吧。”
西园基本被毁,嫔妃也死了一大半,刘宏失去了享乐的地方,心情颇为烦躁。对何进也没什么好脸色,禀报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琐碎事。在何进的努力下,黄巾军残党目前是被压下去了,只要轻徭薄赋,恢复生产,大汉江山一时半会是倒不下的。何进的爵位也提升到了县侯,食邑千户。
郭松觐见,刘宏脸色稍有缓和。虽然说“国公”这个爵位,导致了一系列政治上的问题,但刘宏本人对郭松是非常喜爱的。他贵为天子,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为,这并不妨碍他对某个臣子青眼有加。
刘宏看过奏章,道:“爱卿既然已经抓捕了人,问罪即可。既有尚方宝剑,非三公九卿之位,以后就别上奏了,事后禀报即可。”
“诺。”
奏章交给荀彧。两人对视了一眼,荀彧完全是问心无愧的态度,郭松也无可奈何。这特么就是命!他在无数次的模拟之中,都把荀彧作为重臣招募,可无一例外的会被他抛弃。有些人,注定是不属于你的。
随即,刘宏开始嘀咕,“朕的裸泳馆没了,要重修。可朕没银子花,诸位爱卿有何良策啊?”
何进劝阻道:“陛下,眼下天下初平,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应当让国库出钱,帮助百姓恢复生产,劝课农桑。”
刘宏没好气道:“朕还不清楚?这钱到了你们手里,出不了雒阳就得少一半。赶紧说,有什么法子来钱。”
荀彧劝阻道:“陛下,裸泳馆不过西园的一小部分,可先搁置。待今年收成之后,再花钱修缮不迟。”
“那朕岂不是要明年才能选秀?”刘宏非常不高兴,骂道:“嫔妃死了大半,朕无人可用。没了裸泳馆,朕个把月没洗澡了,你们这些泼皮哪里懂?先说怎么弄钱!”
刘宏抱怨没钱花,是毫无道理的。他这些年卖官鬻爵,绝对是天下首富,建园子,当然是有钱的。可贪官就是这样,明明自己兜里的钱很多,就是不想花,非得利用公权花公款。刘宏作为全天下最大的贪官,自然也是如此。
何进上奏劝阻,自然是惹得刘宏很不高兴。
郭松也不可能支持,便道:“皇上,天下贪官搜刮民脂民膏,这本来都是您的钱。您若是把他们都抄家了,一来您得到了钱,二来也让天下百姓交口称赞。何乐不为?臣今日弹劾这五位,便能搜刮出十亿钱,其他珠宝无数,何愁西园不成?”
“好!好哇!”刘宏听到有钱拿,拍手叫好,顺带还贬了何进一通,“榆木脑袋,不知道动脑子。蠢猪!”
“皇上教训的是。”何进只有低头认错。他倒是想反贪捞钱,可还没等他动手,郭松就已经举起了反贪的大旗,他自然不能再举。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是贪官,受贿无数,手底下的人,也没几个干净的,那就更加要悠着点了。
解决了钱的问题,刘宏心情大好,连喝了三口茶,得意道:“朕得爱卿,如得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