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封楚盯着我看了片刻,猛地一把抱起我,向我的浅云居走去。我用力地挣扎着,口中无声地叫喊着:“韦封楚,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要回尧炎去,放我下来。”
可惜他们什么都听不见,我的挣扎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自不量力罢了,他毫不费力地将我钳制在他宽阔的怀中,我没想到现在的我这么不堪一击,是因为我现在失去了听觉,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下降了,反应相对以前迟缓了么?又或是韦封楚以前都没有跟我动真格的,现在他已经没有耐性了,才这么轻而易举地将我制服了?我无从知晓。
只能任由着他将我抱回了浅云居,我努力望向易舒,无声地求救着。易舒站在原地,眼中的犹豫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是韦封楚的人,此刻怎么可能背叛韦封楚而帮我呢?我真是太天真了。
韦封楚一脚踹开了我的房门,看着门板震动的程度,他的力道一定不小,我抬头望向他,只见他俊脸紧绷着,好似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他到底在气什么。
韦封楚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屋子,我以为他会用力将我摔到床榻上,连忙伸手护住肚子,吓得紧紧闭上了双眼。可想象中的腾空并没有如期而至。与之相反,韦封楚竟出乎意料地轻柔,将我稳稳地放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眼戒备地看着他,双手还紧紧地护在肚子上。韦封楚见我如此,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愤怒地道:“本王只是让你听话,不要回尧炎去。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本王说了会帮助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本王?你宁愿相信七哥夫妇和易舒,也不愿意相信你的夫君。你说呀,到底是为什么……”
我看不懂韦封楚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越来越激动,一点一点靠近我,将我压在了床榻之上,铁钳一般的大掌,紧紧地将我的双手扣在了头顶,我奋力挣扎着,可是力道打在他身上犹如泥牛入海一般。我惊恐不解地看着韦封楚,他竟忽然不再说话,一双明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其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我微微喘息着,戒备地看着他。哪知他竟猛地低头封住了我的双唇,我双手被他紧紧地握在大掌之中,试着抬腿想要踹开他,竟被他轻松避开,长腿一伸,将我的双腿也紧紧压在身下。吻粗暴地落下,覆在我唇上仿佛是一种惩罚,惩罚我犯了错一般。
我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他用力在我的唇上肆虐着,直到一丝腥甜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他才渐渐放缓了力道,在我嘴上的伤口处轻轻摩挲着,他柔软的舌轻轻地在我的伤口处打着转,动作轻柔得好似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一般。
过了许久,我渐渐无法呼吸,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的双唇,微微喘息着看着我,眼中那种深情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不准再离开本王,知道么?本王不能再允许你受到任何伤害。本王不能失去你。所以,你要听话,不要回到尧炎去。乖乖在府里等着,本王会替你去的。”
我看着韦封楚满眼深情地说着什么,之后将头埋进了我的颈窝。我只感觉到了他在我颈窝里说了什么,温暖的气息打在我的颈窝处,有些潮湿,但却很温暖。
“袁绯烟,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这辈子都是,所以不要试着摆脱我。我知道你想要尽快营救出父兄的迫切,但即便你现在前去,也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此时敲门声响起,俏眉在外面道:“王爷,王妃的药煮好了。”
韦封楚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我仍是满眼戒备地看着他,他看到我眼中的戒备,原本明亮是双眸闪了闪,似乎有些受伤。现在这种不能听见也不能说的感觉真的是太差了,我想大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困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我现在连他说什么,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无耐的感觉真是差透了。
韦封楚唤了俏眉进来,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环在他的怀中。俏眉端着药走了进来,原本一脸的凝重,但看到我被韦封楚抱在怀中,双唇红肿还带着一丝血迹,连头上的发髻都凌乱得不成样子,不由得脸上一红,低下了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韦封楚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俏眉手中的药碗,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我嘴边。他环着我的手正紧抓着我的双手,我无耐只得就着他的手,将碗里的药喝光。
我向俏眉递了个眼色,让她去将纸和笔取来。俏眉很快明白了我的用意,将桌子上的纸和木炭笔放到了床榻边,便失去地退了出去。
我推了推韦封楚,示意他放开我的手,将纸和笔拿了过来,却没有递给我,而是自顾自地在纸上写到:在王府等着本王回来,哪里也不准去。
我气得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奋笔疾书: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尧炎的,这种时候居然还让我待在王府中,哪里也不能去,你认为我能做得到么?
韦封楚看了我一眼,继续写到:你要做的事情,本王会替你完成,等着本王回来。
我看着他的字,视线越来越模糊,不对,是刚才的药,我紧紧抓住韦封楚的袖子,这是我昏睡前的最后一丝意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爹爹、大哥、二哥一个一个地在我面前死去,我哭着叫着,可是没有人能够帮助我。最后袁绯烟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哭着问我,为什么要害死她的亲人。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尧炎的皇帝还是定了大哥的罪,为什么爹爹和二哥也被判了死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我将手帕暴露出去,反倒是弄巧成拙,连累了爹爹和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