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股鸡汤的香气也跟着飘了进来,估计是俏眉端着鸡汤走了进来,我装做已经睡着了,将脸朝着墙壁,侧躺在床上没有动。
听着她轻轻走了进来,将鸡汤放在了桌上,似乎是盛了一碗汤,慢慢想着床榻走了过来,直到感觉到俏眉站到了我的身后。
“起来喝点鸡汤再睡吧。”
我没想到进来的不是俏眉,竟是韦封楚,我没做声,仍闭着眼睛装睡,但耳朵却在认认真真地听着他那边传来的一举一动。我见韦封楚在我身后也久久未动。
突然他在我身边的床榻上坐了下来,一手伸到我的颈下,搂住我的肩和脖子一用力,我被他的力道带着坐了起来。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却满脸的一切如常的样子。我气得深吸了几口气,咬牙切齿地道:“我不饿,不要喝汤。”
韦封楚仿若未闻一般,将汤碗递给了他自己环抱着我的另一只手,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喂着我喝鸡汤。原本我十分抗拒,不想喝汤,更不想喝他喂给我的汤。可是他却硬是将汤匙放到了我的嘴边,一点一点地硬是将汤灌进了我的口中。我心里不想吃,可是身体却是饿得很,佑佑在我肚子里便开始闹起了脾气,狠狠地踹了我两脚。
我一撇嘴,韦封楚干脆将鸡汤全倒进了我的嘴里。佑佑是真的饿了,吃了一汤匙后,不再等韦封楚硬给我灌汤,我自己竟乖乖地喝下了他送到我嘴边的鸡汤,不知不觉一碗汤便很快见底了。
韦封楚竟没有逼着我再吃第二碗,我也确实吃不下第二碗,没想到他这么了解我。只是他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我腹中的孩子呢?我没有答案。
他轻轻将我重新放回了床榻之上,将空碗放回了桌子上。此时我还是背对着他,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好像是在脱衣服,之后便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他同床共枕,便出声赶人,“王爷今晚没有公务要忙么?”
此话一出,韦封楚刚好将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道:“没有。”
我暗暗咬牙,道:“王爷,我现在这身子,你在我身边睡,我不舒服。”
“本王不在也没见你睡得多舒服,你不还是一样睡不着?”
我无语了,不在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躺下来开始,我竟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有了一丝睡意。我仔细闻了闻,并没有发现韦封楚身上有什么异样的味道。那是因为什么,只要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睡得很好呢?
我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清醒,问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我睡得这么安稳的?”
“只是一些助于睡眠的药粉和药水,无色无味,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害处。“
我渐渐闭上了眼睛,隐约听到韦封楚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但我却因为脑子不清醒没有听清楚,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你好么……你要乖……不要让……太辛苦……”
翌日醒来,韦封楚已经来开了,我的日子却还是以前那样,但却过得有些忐忑,心中不断算着那封信和锦帕应该到哪里了。另一面,差了俏眉让她找几个人打探鸣涅现在的信息,主要看到底有没有关于大哥的消息。
一连几日,我过得都十分煎熬,心中忐忑地等待着二哥的回信。可是一连过了七日也没见到二哥有任何消息传来,算算时间此时二哥应该已经收到了那两件东西。如果事情顺利,二哥应该已经替大哥洗刷了冤屈。可到现在一连七日,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许在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易舒和怀王夫妇,这几天倒是经常过来看我,多少也替我解了闷。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当消息传来,竟然是我最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三日后,俏眉照常出去收集消息,却失魂落魄地回了府,进了屋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道:“小姐!怎么办呀?小姐,大少爷被判了锥刑……小姐,怎么办?”
我瞬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锥刑?”
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就是在犯人身上的一百零八个要害穴道上分别钉入一百零八根长约半尺小指一般粗细的钉子,由七十二个次要的穴道开始钉起,直到将全部钉子钉完为止。一般人无法承受如此残酷的刑罚,行刑不到一般便已经气绝身亡,通常挨不过五十根钉子,但是行刑者还是要将钉子全部钉完,直到下葬也不能取出。这是尧炎最为残酷的刑罚,自开国以来,三百年只用过两次。”
我回头望去,走进来的正是易舒,他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走到我面前站定。此时我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挡住了视线,眼前一片模糊。
我抽噎着,道:“易舒,易舒,你告诉我,俏眉她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么?她一定是骗我的,我大哥怎么可能会被判了锥刑呢?我明明已经把锦帕交给二哥了,难道二哥没收到么?”
易舒定定地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俏眉见我如此,边哭边叫着道:“小姐,我没有骗你,大少爷真的被判了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