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我是该说晚安呢还是早安呢~”我娇嗲的发出声音。“安你大爷,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小心我弄死你的宠物鼠。”张烁含着杀气和怒气,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哎呀,都几点了还没起床,你属猪么?”我满口嫌弃的说。“现在中国时间为5:29,你觉得呢,你这么早起来过吗!”他隔了一会儿才说话。“好啦好啦,我错了行了吗?”我装出一副我大错特错的声音,心里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策马奔腾。“说吧,这么早打来电话最好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张烁估计是清醒了,语气也没那么生硬了。“请问,什么才算重要的事情呢?比如?”我小心翼翼的问,生怕一句话就让他生气了,而他一生气了,我就不能保证我放在阳台上的仓鼠是否有性命安危了。“比如,你快死了或者你不会回来了。”张烁思考了一阵后没心没肺的说。“你!什么跟什么啊?我无语了,不就凌晨打了个电话而已嘛,至不至于这么狠?咒我回不去呢”我抱怨道。“至于。”他很任性的回答我,咬词清楚,沉着冷静。“没心没肺,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你我到海德堡了。”我白了手机一眼然后懒懒的说。“知道了,好好玩,我希望在十几天后看到的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傻乎乎却开心的安颜汐。”张烁难得在起床气的时候如此温柔的和我说话,是错觉吗?“嗯,我答应你。那我先挂了,跨国电话费用太贵了。”我特别现实的说。
挂了电话,我推开窗,因为是在顶楼,看下去整条街道特别美。我忍不住拿出手机自拍,因为手不是特别长,所以我从行李箱里翻出了自拍杆。我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对着镜头,笑了笑。调了个色后发到空间,配上文字:热闹容易,难得孤寂。我把手机放在床上,到卫生间洗了个脸,将零碎的发丝用梳子梳得整整齐齐的,然后又哈撒,顿时一种随意的即视感立马呈现。我在卫生间里一直听见手机在不停的响,过去点开后才发现,大部分是赞,只有几个人评论,还有就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的信息:去德国了也不说一声,玩得开心,我会想你。不用问我也猜到了是谁,我和他就是熟到了这种程度,即使他又换了一张电话卡。他就是孙焕,那个和我拥有几年时间的爱人。想我?抱歉,我不需要你想我,在这个时候装出一副你特别爱我的样子真的没意思,那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我换了一套衣服,画好妆,拿上手拿包逛街去。走在异国的古街上,一排排的红瓦房树立在山坡上,走着走着,一个人举着手机说着德文打电话,听语气似乎有些生气。他似乎没有看到我,走到我边上的时候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很轻,但很痛。我揉着肩膀,痛的龇牙咧嘴地看着他。“sorry.”他挂了电话,很抱歉地对我说。“itdoesn'tmatter.”我看到了他的正面,是个亚洲面孔,黑黑的瞳孔炯炯有神,脸部有些欧美风,可能是混血男吧。“youareasian?”那男的很惊讶的看了看了我说。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他就被他的朋友叫走了,他和我说了再见。roy?我听到他的朋友这样叫他,他的名字?我没有想太多,我本就不该想太多,所以我就当他是个小插曲,也就没有管,然后继续沿着小石路走,找到一家餐馆,进去吃了点东西。
路过一家超市,我走了进去选了点零食方便面饮料,结账的时候我特别的尴尬。收银的小妹用当地的语言告诉我多少钱,很显然,我听不懂。我用英语问她可以讲英文吗?她一脸盲然地看着我,好像我在说鸟语一样,好吧,我懂了,她不会英语。后面的人开始用德语催促了,于是后面的一大叔看不下去了,就充当了翻译,这才让我听懂了该付多少欧元。我付钱后,转过身对那个大叔说谢谢,大叔很潇洒的说不用谢。好吧,我发誓,最尴尬的一次购物了,发誓以后一定要恶补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