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斜眼偷偷溜了一眼那名女子,别说苏木没有人认出来,自己乍一见也是一阵恍惚,若不是她那声音太过熟悉,恐怕走在街上自己也不会认出这是两年没见的秦如画。
秦如画来到人群前,攀着那名女子的胳膊,扫了一眼人群,便开口询问:“呦,谁惹我们莲儿生了这么大的气,真是可恨!”
秦苗苗扯了扯苏米的衣袖趁着没人注意他们,小声附在苏木的耳边说了句:“快走!秦如画!”
秦苗苗想找个机会赶紧溜走,她和秦如画冤家路窄,如果被秦如画知道她的存在,怕是今晚拼命也不会让自己离开的。
不过她想走,但是却走不,家丁婢女将她和苏木围了个严实,虽然自己拿着匕首,但只是吓唬人而已,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儿真的当街伤人。苏木会武功不假,但是这么一闹必定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秦苗苗正考虑自己要不要装个口歪眼斜在秦如面前糊弄过去。
莲儿甩开秦如画的手,显然不买她的帐:“走开,不用你管!”
说完又上前一步,指着家丁大声叫嚷:“你们给我上啊,谁捉住她我就赏谁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这不算重赏,但是也有人心动,长牙舞爪的就奔着秦苗苗扑了过来。
有苏木在,秦苗苗自然不会被这群人捉住,他将秦苗苗护在怀里,轻松的躲过家丁仆人的撕扯,但是在慌乱中秦如画却与秦苗苗四目相对。
在目光相接的一瞬间,秦苗苗就知道秦如画已经认出了自己,那瞬间迸发的彻骨恨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秦如画却没有和秦苗苗相认,也没有秦苗苗想象那样的竭斯底里的咒骂自己,她只是带满眼的恨意,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秦苗苗。
只是她的反应却更让秦苗苗不安,时隔两年不见,自己竟然一点也看不透秦如画了,觉得她变了许多,似乎更加阴狠了
苏木也觉得留在此处在耽搁下去也是无益,反正自己会武功的事已经暴露了,不如速战速决。
抓紧秦苗苗的手,找准一个空挡,牵着她躲进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苏木牵着秦苗苗在诺大的长安城里弯弯绕绕,穿梭在街头巷尾。
秦苗苗也不敢多问,她也知道有人在跟踪她们,而且好似不只一伙儿人。
好容易苏木拉着他躲在一条巷子的阴暗处,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秦苗苗则乖乖的靠在苏木胸口,警惕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飞身而过的黑衣人在停在了巷子口,向里边望了望犹豫了一下又飞身离开。
听到有人远去离开,秦苗苗从苏木的胸前抬头,刚想开口,巷子外却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咒骂声:“跑的还真她妈快,一眨眼就没了,不会是跑这胡同里了吧。”
“跑胡同里我们也不能进去啊,那男的会武功,快走!都怪你,跟丢了,回去二夫人又是一通责骂!”
“滚她大爷,一个小妾你怕她做什么?回去随便说个地址不就行了。”
二人一边合计着,一边走远。
这时苏木带着秦苗苗才敢从胡同里出来,二人怕那伙儿又折返回来也不敢耽搁,直接奔着宅子回去。
回到家里,秦苗苗情绪很低,一是因为自己贪玩给苏木惹了麻烦,让他暴露在人前,二是遇到秦如画的事情。
她看着秦如画的眼神有些不安,如果她还如以前一样,当场就对着自己发飙,自己反倒会轻松一些,可是如今她竟然暗兵不动,只是派人查找自己的下落,这让秦苗苗觉得心慌,有一种敌在暗,她在明的不安全感。
“苗苗,你那个姐姐似乎在长安为官的人家做妾室?”
秦苗苗点点头,她知道秦如画被一个老头买去做妾,而老头的儿子在京城当官,所以她也跟着搬到长安,而且还让秦老爹和秦母也来到了长安。
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秦苗苗知道今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天,能不能找到大夏的细作,苏木的解药能不能打听到下落都看今天的了。
可是从晨光熹微到黄昏日落,秦苗苗白白等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她已经绷不住自己的心态,有些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一是因为苏木今日又有毒发的迹象,二是豪锐那边毫无线索。
今日苏木的神色不太好,所以柳凡正在给他诊脉,很多时候柳凡都是安静的,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可是你却不能忽视他,他周身的华光晃的人眼花,即引得你赏看,又晃的你睁不开眼。
柳凡诊脉结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看了苏木一眼,眼中有些许怨气,广袖一甩,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屋子。
秦苗苗本来想一问苏木的病情,可是未等她开口,柳凡人已经走出好远。
秦苗苗无趣的扁扁嘴,她基本和柳凡没说过几句话,所以她也知道拂袖而去的柳凡她是叫不住的。
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他根本不懂那些东西。
“相公,我们白忙了吗?”秦苗苗显然有些不甘心。
苏木精神有些萎靡,脸色也比平时苍白了几分:“苗苗,有图谋切不可心急,一计不成还可再生一计,他有千般计,你扶墙梯。”
苏木的说教,秦苗苗向来都是虚心接受的,她一直再把苏木当做自己人生的指引,她不能想象没有苏木的生活,所以她必须!是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夜色渐深,秦苗苗还是没有等来各府的消息,不过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秦如画。
看来秦如画现在也是有点地位势力的,在一天之内就找到自己。
该来的总是回来,多也是躲不掉的,秦苗苗来到前厅的时候秦如画已经坐在大厅的主位,好似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
秦苗苗早就知道她这般跋扈的性子,见怪不怪,先开口打招呼,她可不想在秦如画身上耗太长时间:“什么风把两年未见的姐姐给吹来了?姐姐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提前准备迎接啊。”
听了秦苗苗的话,秦如画倒是笑的异常灿烂,灿烂里透着一丝畅快,是大仇可报的畅快:“妹妹,近两年睡的可安稳?可曾梦到过我?”
梦到?秦苗苗想要对秦如画说一声抱歉,因为自己只是同情她而已,但却从没觉得愧疚,当年的情况下,如果被卖进妓院的不是秦如画,那就一定会是自己。
诚实的摇摇头,如实回答:“没有,我从未梦到过姐姐。”
听了秦苗苗的回答,秦如画不怒反笑:“看来妹妹是不曾思念过姐姐我啊,不过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呢。”
秦苗苗听着秦如画阴阳怪气的语调,本就不想见她,此刻更是心生厌烦,她已经不屑于和秦如画弯弯绕绕:“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阴阳怪气的说话。”
秦苗苗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亦步亦趋的走到秦苗苗身旁,收起面上的假笑,语气里自然是带着浓浓的恨意:“秦苗苗,我要你把欠我的通通讨回来,我要你生不如死。”
听着秦如画的威胁,秦苗苗冷笑一声:“我的好姐姐,你要做什么就赶快去做,妹妹我在里等着,麻烦你不以后不要再跑道我面前耍狠,我劝你一句,少说话多做事,咬人的狗不露齿。”
“你!”秦如画扬起右手,想对秦苗苗动手。
但手还还没有落下就已经被秦苗苗紧紧的扼住:“姐姐,你打人也要看看地方,这里可是我家。”
秦如画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但手腕被秦苗苗攥着手里,一时又抽不出,显得又些尴尬:“你放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时什么身份?竟如此对我说话!”秦苗苗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将她的手腕狠狠甩开,大步走出门外,根本不等秦如画开口,走到门口时对着站在院子里的管家吩咐:“送客,以后这位夫人再过来直接轰走,不必留情,”
见着秦苗苗动怒,管家自然不敢多说一句,对着秦如画躬身行礼:“夫人请吧。”
秦如画狠狠的盯着秦苗苗远去的背影,狠狠到:“不就是开了几间铺子竟然如此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你跪在我脚下求饶。”秦苗苗回房的路上心里还在回想秦如画的举动,本以为她的性子沉稳了不少,昨天夜里没有与自己相认,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她没有与自己相认应该是另有原因,看来她在夫家是在有意隐瞒自己的过去。
不过此时秦苗苗却没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西域潜伏在大夏朝堂里的细作,便以此获得一些关于苏木解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