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活该!”李承乾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颗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苹果,一边吃一边数落:“被你气晕的那个叫萧瑀,那也不是一般人,南梁皇子的身份不说了,前隋的时候就是太守,再加上现在的宋国公身份,你算算这老头儿是不是你能惹的。”
李慕云瞟了李承乾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那照你这么说这老头儿就是个扫把星!”
李承乾啧了一声道:“你知道么,你倒霉就倒在那张破嘴上了!你说你……,算了,总之呢以后你看到那些老头儿什么的小心着点,别脑子一热‘咔咔’就往上冲,他们说什么你就让他们说去,招惹了他们就算是你有道理,一个不敬尊长的帽子扣下来,就算是我父皇也得当成道歉,更不要说是你了。”
“行了,你有完没完,吃两口得了,给我留点儿。”李慕云趴在石头榻上,对李承乾勾了勾手指,然后说道:“反正这笔帐老子记下了,过几天等老子出去,非找他们算帐不可。”
见李慕云大有‘不死不休’之意,李承乾也有些急眼,把半颗苹果朝李慕云一丢:“你,合着我跟你说了半天都白说了?我可告诉你,那些老头儿个个都是门生满天下的主儿,你若是把这些人惹毛了,将来在大唐寸步难行!”
李慕云看似随意的接住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咂么咂么滋味,另一只手对着李承乾摆了摆:“行行行,我分寸,保证不会让他们抓到把柄。不过这话说回来,你自己那事儿整明白了没,别忘了,你这个宗教管理委员会的会长大人过了上元节就要走马上任了。”
不想李慕云不说还好,一说李承乾顿时翻脸了,上前把苹果又抢了回去:“我本来日子过的挺消停的,可现在倒好,东宫从早到晚不是道士就是和尚,都是跑到我那儿去探风向的。”
“这不是挺好嘛!”李慕云坏笑着说道:“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头头了,如果他们不好好巴结你,你就不给他们发度牒,卡住他们的脖子。”
“靠!”李承乾翻了个白眼,重新将苹果丢回去:“你还是好好养你的伤吧,养好了,估计也就到了放你出去的时候,老子在外面等着你。”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李慕云混了几天,李承乾别的没学会,口头禅倒是学了个十足十,那个‘靠’字说的无比流畅。
李慕云无奈的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不知怎么想起一首歌: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事实上这大朝会上他鞭辟入里的分析的确被李世民采纳了,可是因为那些老头儿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搞事,最后他还是因为殿前失仪及不敬前辈等莫名其妙的罪名被抽了一顿板子,然后丢进了宗正寺。
亏得李承乾这小子还算是够朋友,知道找个太医来给他看看,否则光养伤就不知道要养多久。
……
三天之后,李慕云得脱牢狱,不过代价却是去给老萧道歉,这是李二特地安排的,否则就要在宗正寺关他一辈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慕云才知道,敢情那天李承乾说的萧瑀并不是那么简单,同时他也没有说到重点。
其实这萧瑀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他的亲姐姐是前隋的皇后,也就是鼎鼎大名的萧皇后,而这萧皇后有个闺女,姓杨,叫啥不知道,不过人家嫁的老公有能耐,是大唐最大的地主,也就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这下李慕云算是掰扯明白了,敢情那天自己是把杨妃的亲娘舅给骂了,估计李二怕自己老婆闹腾,于是便打了他一顿板子,外加又关了好几天。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都没用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再不愿意也得去解决不是,虽然有些丢脸,不过脸面这东西从来就不被某些人看在眼中,丢了也就丢了,反正以前也没少丢。
萧瑀老头儿那天着实被气的不轻,回家之后就‘病’了,卧床不起,病入膏肓,李慕云也是真佩服这老头儿是怎么硬生生在床上躺三天的,也不怕得了褥疮。
而且这老头儿显然还挺记仇,见李慕云进来也不理他,只顾着闭目养神,将某郡王不尴不尬的晾在那里,连个座儿都没给。
李慕云眼瞅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自来熟的找了把椅子搬到萧老头儿的榻边,又自顾自的找了个垫子垫好,等坐下之后讪讪一笑道:“我说萧大人,您还生着气呢?”
“不敢,老夫如何敢生王爷的气。”萧老头儿看都没看李慕云一眼。
不过他这话说的就有点损人了,按说他堂堂宋国公,那可是正一品的存在,而李慕云这个郡王却是从一品,这一声王爷叫的显然有些嘲讽的意思。
不过老萧这一招显然有些失算,因为李慕云分不清爵位高低和官职大小,总以为王爷比国公官儿大,所以听了跟没听到一样,嘿嘿一笑道:“萧大人,您老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小年轻一般见识,那天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您别往心里去,成不?”
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李慕云已经拉下面子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老萧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转过头道:“你承认自己错了?”
“啊?!”李慕云愕然,却听老萧继续说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找陛下,收回你之前的判断,支持和亲。”
“呃……”李慕云揉了揉鼻子,吱唔了半天才纠结道:“那个,其实,其实我想说的是,我那天就是态度不好,这和个人观点不发生任何关系,而且我也听说了,您老是出了名的耿直,总不会喜欢一个没有原则,轻易就改弦易辙的无耻之徒吧?”
李慕云说完这一番话,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结果没想到老萧听完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看着他,半晌方道:“李慕云,老夫不是傻子,你若想说老夫倔驴就直说,何必说的如此婉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