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心拢了拢耳畔的发丝,扬了扬眉,笑道,“太尉若真心想要对我们下手,那我们如何都是躲不过的。只是师兄,你是否想过一件事。”
“何事?”
“我爹,安大人,太尉,他们在朝廷上暗斗这么多年,如今朝中并无大事发生,为何太尉突然会对安如是下手,来打破这平衡?”苏天心盯着他的眼睛,音色轻缓,“而且太尉行事向来谨慎,师兄是如何确认此人就是太尉手下的?”
苏天心的声音很轻微,借着北风的嗖嗖声,一字不落的钻入孟沥的耳中。
孟沥沉默不语,眼睛却逐缓的落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人在苏天心说完后,趴在地上的五指,在轻微的收紧。
如此小心翼翼的动作,却让孟沥心中掀起了涟漪。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他盯着他,目光深邃。
忽然,他听到对面的苏天心嘁了一声,然后嘟囔道,“怎么又来了?”
“谁?”
苏天心朝着雪苑外的大树,努努下巴说,“她每天都来,看着我却又不进来,我可不记得自己和她关系好到这种地步。”
“安如年?”孟沥听着她的嘀咕,问,“她每天都来?从何时开始的?”
“何时?应该是安如是被关起来后吧?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苏天心盯着孟沥的神情,疑惑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孟沥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嘱咐道,“这几日,你继续待在此处,此事没有了解之前,你多加注意。”
他说着就将弯腰拎起地上人的后领,拖了出去。
外头的安如年看他出来,赶忙躲了起来,等孟沥离开之后,才小心的尾随了上去。
苏天心将一切都看在眼底,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饮尽被风吹凉的茶水。
孟沥离开雪苑后,就把犯人交给了自己的人关押。
虽然今日苏天心的话,让他心中有所怀疑安府,但在没有证据之前,他并不会有所行动。
可是,安府那边尚未有任何动静,他所缉拿的男子却死在了牢中。
死前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块布料。
那块布料的质地对孟沥来说很熟悉,因为是学院学服的布料,且在那块细小的布料上,有半段红色的针线。
那是女子学服独有的标记。
孟沥手握着布料,眯起了眼,眸色明暗不清。
他背后的窗户打开,冰冷的寒风从外吹进来,桌上的蜡烛随风晃动,然后嗖的一下,灭了。
“谁!”
窗外有一黑影闪过,孟沥身形一动,消失在了房间里。
房间因失去蜡烛的照耀而变得漆黑一片,仅有月光从窗外倾泻落地。
就在孟沥追着黑影离去后,他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瘦小的人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第二天,从未请过假的安如年,却破天荒的请了假。
当天午后,苏天心才从午睡中醒来,就察觉卧房的窗户外,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