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拙一副不解的神色,李元利又解释道:“刘文秀看来是铁了心要保南明小朝廷,那就由得他去!如今孙可望已是司马昭之心,把他放回去,以后好同李定国一道跟孙可望掰腕子。等我腾出手来,再将他们都一锅端了!”
王拙这才释然,对李元利拱了拱手,转头去追刘文秀。
和刘文秀这么扯了一通,刚才还有些萎靡的精神却振奋起来,又想起被俘的王复臣,这人在后世史书上评价不错,颇有谋略不说,还算得上是一个有风骨的人,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就是在保宁一战中,被吴三桂重兵包围,力战到最后自刎身亡的。
在之前他也曾经对刘文秀说过不可轻敌冒进,却被刘文秀置之不理,后来兵围保宁时他又提出围三阙一的围城法,仍然不被采纳,这才导致最后的惨败,南明军被杀死、踩死、落水身亡的士卒达两万之众,这一场大败可以说都是刘文秀的责任!
对王复臣这样的人,李元利自然很是欣赏,当然希望能把他拉到自己帐下,于是就吩咐三元再去把王复臣请来,准备好好和他聊一聊。
为了表示诚意,李元利叫人打来热水,找来一套干净衣裳准备给王复臣替换,而且还早早就走到大帐外准备迎接。
祁金彪见自家大帅如此郑重其事,也收敛起笑容,和赵明朗一起站到李元利身后。三元带着王复臣不一会就走了过来,一见这阵仗,哪还不知李元利打的主意,转头就对王复臣道:“王将爷,我家元帅亲自来迎接你了!”
将爷这个称呼,原来是各路义军之中对统兵将领的尊称,李元利为了彻底摆脱南明朝廷对大兴军的影响,一直以来就不会称呼对方的官职和爵位,而是统统称为将爷,三元等亲兵跟着李元利,自然是把他的言行都学了个十成十。
“王将爷,此番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李元利走前两步,打量了王复臣一眼,拱手对他说道。
“你是?”王复臣一张国字脸上长须有些凌乱,他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问道。
“晚辈李来亨,现忝为大兴军元帅,失礼了!”李元利满面笑容地道。王复臣已经近四十岁,算起来又和李过同辈,自称一声晚辈也是应当。
“原来是‘一只虎’补之将爷的麟儿,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王复臣赞了一句,但因为牵涉到李来亨过世的义父,李元利倒是不好接话,只是又拱了拱手请王复臣入帐。
李过号“一只虎”,从小就随李自成起义,转战南北,在各路义军当中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王复臣原本也是张献忠麾下有数的重要将领,因为大西军和大顺军之间的渊源,他们两人早就是熟识。
至于李来亨,当时两军接触的时候他还小,根本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这两年来王复臣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并没想到他已经发展得如此壮大,看他这支军队的规模和战力,已经是不容小觑!
对于李元利释放出来的善意和诚意,以王复臣的精明,哪里会感受不到?他对李元利拱了拱手,又伸手一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双方客套了一下,便先后走进了帐中,李元利见王复臣并不象刘文秀那样傲慢无礼,心里也多了几分希望,主要是他目前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太少,而这个王复臣,只要学习下大兴军中的规矩,再稍加指点磨砺,日后定可堪重用。
李元利唤人带他进了内帐洗脸换衣,不一会王复臣再走出来,看上去已经有了几分精神,他对李元利拱拱手道:“多谢李元帅!”
“王将爷不必客气,其实都是晚辈之错,不过此事不得不为,尚请王将爷见谅。”
王复臣却哈哈笑道:“李元帅何出此言?王某岂是不识好歹之人?昨天的形势我也看得清楚,若非元帅率大军来解围,只怕王某已经横尸嘉陵江边了!”
“总之是晚辈多有得罪,不过我大兴军以‘驱除鞑虏,大兴中华’为己任,有些事情也无法顾得全面啊。”李元利叹了口气,假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听说李元帅去年北上夔东,收拢部众自立,前些时日也没听说过进入四川,却不知元帅大军为何来得这般巧妙?”
李元利故作神秘地往前探了探身子道:“前些时日,大顺国先帝爷托梦对我说,刘文秀轻敌冒进,在保宁必定要吃败仗,到时肯定又是血流飘橹,大家都是汉人,同气连枝,要我务必带兵来此解围,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害得众多大好儿郎冤死保宁!”
王复臣满脸都是便秘之色,这么荒唐的理由也能说得出来,有心想反驳两句,却又无从说起,只得闭口不言,很是纠结。
李元利一见他这样子,连忙说道:“此事在我大兴军中人人皆知,绝非晚辈胡言诓骗!王将爷若是不信,日后尽可找人问个明白。”
三元也在一旁说道:“我家大帅所说句句属实!军中谁都知道。而且先帝爷还请了仙人传授大帅许多仙家术法!王将爷,您看过我大兴军所用火器,威力如何?”
“确实威力绝伦,以前闻所未闻!”
“那就是仙人所授!而且还有更为犀利的武器,只是如今人力物力有限,造不出来,等我大兴军平定四川,就要开始制造那些武器,到时候……”三元嘿嘿一笑,留下半句让王复臣自己品味。
金彪也不落人后,赶忙接嘴说道:“我家大帅会的多了!现在大兴军中所有将领,都是我家大帅的弟子,制造使用火器的各种方法,行军作战练兵之法,都是大帅所授!”
“而且大帅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屯田、炼钢、造枪造炮等等全都精通,做了几十年的老师傅也得在大帅面前执弟子礼!”三元和金彪仿佛对口相声一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