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温往常在朝中就是一个老好人,从来都是中立的,朝堂上百官争得火热朝天的话题,这老家伙也只是在一旁笑着看着,李世民发问了,这家伙也是和稀泥,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很是平淡,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这个老臣了,但是现在仔细想想,杨温历经五朝,都是活的有滋有味的,而且人脉极广,这可就是不小的能耐啊,现在,杨温突然对自己这么反常,李破军倒是不得不防了。
当即想了想还是皱眉说道“两位皇弟尚且年幼,应是没有干系的,先查杨温,而且还要严查,这老家伙一定有鬼”。
张文?看了看李破军,暗叹了一声应着了。在张文?看来,李破军还是仁慈了一些,自己兄弟查都不查,虽然是兄友弟恭,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何况还是干系储君大位的。
张文?是这样想的,但是李破军就另有考量了,现在李世民对天下的张龙可谓是密不透风的,老爹手里的那支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暗探,李破军可是时刻记着呢,若是自己下令查两位兄弟,李世民也一定会察觉的,到时候老爹心里会如何想那就不得而知了,以前年纪还小可以作,现在随着兄弟几个都长大了,李破军行事也不得不考虑考虑了。
翌日,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扉照射在李破军脸上时,李破军就翻身下床了,懒惰了多日,武艺荒废了不少,马上就要入冬了,灭东突厥之战近在眉睫,李破军也不敢堕落了,必须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
洗漱罢了,便是提起墙角的大戟阔步来得演武场,尽管演武场改建了一个足球场,但是仍有很大的空地足够练武骑射,一套戟法来来回回的重复练了几遍,李破军就练起了骑射,说实话,老李家的射术本事还真不是盖的,李渊,李世民,李元吉,李建成,还有李孝恭,李道宗,李神通,李孝常等人,甚至包括李恪,李崇义这些小辈,都能射得一手好箭,这不仅仅是射术技艺的传承,更是骨子里血液的继承,老李家也不是纯正的汉人,有胡人血统,善骑射也就正常了。
虽然骨子里胡人血统,饱受后人非议,但是李破军并没有觉得什么,民族大融合,那分什么异族不异族的,只要是华夏文化区,只要是炎黄子孙,都是中华民族,都是汉人,汉人传承的不仅只是是血液,而是文化。李破军今生要做的就是四方异族,尽着汉家衣冠,皆学汉家礼仪,这样才算是开疆拓土了。
西市,天香楼,这是一家属于郑家的酒楼,又迎来了他们家的少主人,郑玄毅带着一群跟班吊儿郎当的上了顶楼,珍馐美馔直接上,郑家大少的排场一向都是这么大。
郑玄毅这两天的心情很不爽,他一心想着做出点大事出来振兴郑家,而这个大事的目标被他选中了太子,因为他觉得太子的风头太大了,出风头也就罢了,偏偏这爱装叉的太子比他还帅,这就让人容忍不了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人跟他说,太子锋芒太甚,重武轻文,深受士人非议,储君之位,必不长久,若是能够一起合作废立太子,另立贤君,那就是从龙之功,日后少不得一个国公之位。
那可是国公啊,想到这郑玄毅就眼红了,若是他们郑家再出一位国公,那么也不会在七家中垫底了,自从伯祖父郑译在隋朝当过沛国公之后,郑家就没有国公了,而且年前担任江州刺史的伯父也死了,郑家在朝中的话语权更是降低了,其余的尽是些虾兵蟹将,都是四品以下的芝麻小官,都入不了太极殿,郑玄毅是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偏偏他这样“劳心劳力”的为郑家谋求出路,老爹还总是呵斥他是玩火自焚,自家妹子那个女流之辈更是说他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这可把郑大少给气坏了,都不爱搁家待了,反正天香楼是自家的,吃不穷,嗯,就是这鱼香肉丝没东市英雄楼的正宗,一想到英雄楼,就想到了李破军,郑玄毅又是来气,咕噜咕噜直把上好的佳酿当水喝了,偏偏手底下一群跟班不加劝阻还在那儿夸赞郎君真乃当世绝有的好男儿,海量啊。
就在郑玄毅一杯复一杯的豪饮之时,楼下传来一阵阵的熙攘之声,甚是热闹,依稀听得是一群汉子的大嗓门,本来比较有逼格的天香楼一下子就像是那上不得台面的街边摊贩一样,天香楼也是西市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消费层次不低,在这里吃饭的人都是有些家当的,非富即贵,即便人多那也是有礼有节的,说话也不会扯着嗓门吆五喝六的,本来就是心中烦躁,郑玄毅当即就是眉头一皱,重重的一放酒杯,直喝道“怎么回事?下去看看”。
一个跟班忙是屁颠的应着下去了,手里还拽着一根大鸭腿,不多时,便是上前低头哈腰的说道“郎君,是一群丘八军汉,大概是开营轮休了,都出来吃喝乐呵呢”。
郑玄毅闻言眉头一皱,直摆手嫌弃的说道“一群臭军汉,让他们滚远些,莫污了我的天香楼”。
跟班应着又是屁颠下去了,在他看来,郑家要撵走一些军汉还不简单,当即就是下楼,直奔那群占据了差不多半个一楼大堂的军人,昂着脑袋过去,直咳嗽几声喝道“?G?G?G,怎么回事,你们这群臭丘八也敢进天香楼,快滚出去,天香楼是上等场合,岂是你们能来的”。说着话眼睛眯成缝打量了个遍,心底更是有底气。
原来这跟班也是有眼色的,若是军官自是不好惹,但是这群军人都是穿着短打褐医,也没个正经官袍的,明显就是普通的大头兵,惹就惹了也不怕事儿,气焰更是嚣张了。
一群军人正是坐在位上高兴的唠嗑聊天,等待着即将上来的美食,却是突兀的被人喝骂了,还要他们滚出去,当即就是一愣,继而面带愠怒的看着这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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