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营后面是两千飞熊军,浑身铁甲,手窝长枪,腰挂横刀,胯下的雄健骏马也是浑身披甲,人与马罩下面具,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这是一只黑甲洪流,气势如渊,深沉压抑。
两侧是控鹤营,也就是弓弩手,五百弓手,五百弩手,最后就是李破军亲率的一千龙骧营了,人着轻甲,马不着甲,浑身上下,只有一杆长枪,没有别的配备,要是看着这个就以为龙骧营最寒酸最垃圾,那就错了,龙骧营的将士都是千里挑一的骑士,选拔难度最高,这是李破军手中机动性最高的一只部队,这是一只奇兵。
另外还有苏定方建议设置的五百跳荡兵,也就是刀盾手,手持横刀和盾牌,是步军,还有五百杂兵,负责军粮军资等一干杂物,李破军为此又专门设置了一火头营,毕竟火头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定方,公达,还有朱成,修文,你们做的很好,神策军的训练没有落下,精神面貌很好”。议事厅中,对于坐下的四个干将,李破军也是不吝啬夸奖。
苏定方,翟长孙四人听了也是赧然,“大将军都把事情安排好了,我们按部就班照做就是,全是大将军安排得当”。翟长孙直客气的恭维道,他倒是比其他三人会说话。
说罢梁百武也是说道:“殿下规划的训练方案最是厉害,我等全是按方案练兵,有此强军,那是大将军的练兵方案之功”。
李破军听了也是哈哈一笑,直摆手说:“好了你们不要恭维我了,最近军中出什么状况没有?”
众人听了摇摇头,“一切安好,没有状况”,李破军刚送了一口气,翟长孙却是苦笑道:“大将军,大状况倒是没有,小事儿却是有”。
“噢?什么事?”涉及到军中,即使是小事,那也容不得李破军疏忽。
“大将军,是席君买和麻通二人,二人多次私下约斗,甚至各有负伤,梁将军也曾处罚过,可是这二人屡教不改,很是不安宁”。翟长孙直说道。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席君买,麻通,这二人可是神策军中为数不多的战将,可不能出岔子。
“他二人可是有何仇怨?”万一二人眼前有着私仇,那就不好办了。
“仇怨倒是没有,只是二人互相不服武艺罢了”。
听得翟长孙的说,李破军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席君买经常口出狂言,高傲的很,苏定方几人自不会去计较的,可是同样桀骜的麻通就是不服气了,约架比武也是正常。
“陈康,去把这两人叫来”。
李破军来了军营就是想着激将,鼓舞士气的,这回倒是撞上了。
不一会儿,席君买和麻通二人抱着胸,你瞪我我瞪你的来了议事厅,见了李破军,二人也是不敢失礼,昂着头不服气的对视一眼,冷哼一声而后才是齐齐拜道:“末将席君买/麻通,见过大将军”。
这两人完全就不知道喜怒不形于色是什么东西,把对对方的不双全部表露到了脸上,李破军见了心底也是一笑,二人都是心高气傲的粗莽之人,没什么心机,这样倒好。
“月余不见,二位将军倒是火气挺大啊”。李破军脸色一肃,直冷眼看着二人。
二人见状一愣,方才阅兵之时大将军不是满意高兴之色吗,怎的这会儿又变色了,心底也是惶然,齐齐拜罪。
“你二人乃是军中同袍,是一个锅里舀食的弟兄,天天约架死斗这是想干什么?军法在你们眼中就是儿戏是吗?”李破军拍案喝道。
二人听了也是慌神了,没想到李破军竟是这般气恼,也是慌忙拜罪,“末将不敢”。
“你们互相不服气可以,但是对着兄弟袍泽动刀动枪,如此使得,我今日来,就是宣布一个事,不久之后,圣人将用兵,你们既然不服气,那就战场上见分晓,到时候比谁杀得人多,谁立的功大,这才是好男儿的魄力,整天想着约架斗殴,你当你们是街头地痞呢,你们是大唐将军,要比就比战功”。李破军直喷着唾沫星子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二人听了只觉得心中激荡,直是紧捏着拳头。
“大将军,末将真有上阵的机会?”黑瘦的席君买直睁大眼睛问道。
“不让你上阵,我养你作甚”。李破军翻翻白眼直说道。
“那好,届时末将就证明,大将军的眼光没有错,麻通,有本事战场上杀敌分高低”。席君买原来不过是一无名小卒,李破军是听过历史上席君买的大名,方才破格提用,这也让席君买饱受非议,特别是麻通,麻通加入神策军之后就是一直不满这席君买当那都尉,特别是知道席君买原来不过是一个苦逼的农人,从未参加过战斗之后,更是以田舍汉取笑他,这让出身贫苦,内心高傲的席君买如何受得了,所以才有二人的敌视。
“比就比,谁怕谁”。麻通也是一瞪眼,直挺胸看着席君买喝道。
李破军走下台来,直牵住二人的手,在二人“惊恐”的目光中,将两人的手搭在一起,“二位将军都是我手下得力战将,切不可因小事而生仇怨,二位将军若是一人有损伤,这让我该何等心痛啊”。
二个粗莽大汉被李破军说得心间温热的,不顾各自手上的鸡皮疙瘩,直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末将谨遵教诲”。跪下去的手却还是牵着,当着李破军的面儿他们也不敢松啊。
见得二人模样,李破军很是满意,扶起二人,“你们下去吧,好生训练备战,不出月余,定有尔等上阵机会”。二人兴冲冲的应着退出去了,在李破军几人愕然的目光中,二人竟是牵着手出去的。
出得议事厅,二人对视一眼,而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抽出手来,各自恶感,“田舍汉你给某等着,到时候比军功,我要你脸疼”,麻通丢下一句话便是搓些手走了。
“怕谁也不能怕麻子,谁怂谁孙子”,席君买也是啐了一口,直向另一边去了。
“哈哈,这两头犟牛在大将军面前那是服服帖帖的啊”。
“这两人谁都不服气也就服气大将军了”。
二人走后,厅中苏定方几人也是笑道,李破军也是好笑,老爹李世民麾下有尉迟恭程咬金俩活宝天天斗,自己这儿倒是也有俩犟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