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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可是无忌?”
夫妻俩双双跃出长窗, 便见宋青书一手抽剑而出, 另一手则抓住男孩的肩膀, 径直将他从那蒙古军汉打扮的男人手中夺了过来!
“无忌!”
殷素素惦念儿子日久, 此刻陡然见他无恙归来,心绪大动之下哪还顾得了其他, 直接便扑将过来将他抱进了怀里。
宋青书顺势放开手中的男孩,与赶来的张翠山并肩面向那想来该是当初掳走张无忌的男人。
很快张三丰和其余六侠也鱼贯出了大殿, 那男人见大势已去,便立时想使轻功向观外遁逃而去。
奈何宋青书与张翠山对此早有提防,他甫一发动, 便被两人联手拦下, 宋青书手中长剑更是险些将他另一侧肩膀也刺个对穿!
脱走不成,张三丰等人又已行至近前, 那男人束手无策之下,只得被张三丰点了穴制住,由莫声谷和俞岱岩押着走进了大殿。
殿内一片寂然无声。
此前宋青书以一敌三力挫山林三大神僧的影响尚为散去,众人心知武当如今胜了比试, 连少林都被落了面子吃了大亏, 他们这些远不及少林的, 又能在武当手中讨了什么好去?
便是想以大义压人,也须得真站得住一个“理”字——口上说要找谢逊那恶贼讨个公理正义, 可谁不清楚说到底, 为的还是屠龙刀?
可若要让他们就此罢手各自散去, 却总归是不甘心的。
盖因错失了今日这大好机会,日后再想寻个合理的时机聚集如此齐全的人手,聚势力压武当,却是再不能够了。
众人正踟蹰之间,便见张三丰等人去又复返,张五侠和他夫人手里牵着一个陌生男童,俞三侠和莫七侠则押着一个五十岁上下,高鼻深目似是西域人,身上还穿着蒙古军装的男人进了殿。
张三丰站在殿中,朗声说道:“诸位远道而来,武当本应全力款待,然如今却是有些家务事要紧急处理,便不留各位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此言一出,不少人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人家张真人既已说了是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便是再没有眼色,也不好胡搅蛮缠偏要掺合进去吧?
更何况,没见那少林的三位神僧已然起身,向张真人施礼辞别了么?领头人都要走了,剩下这些乌合之众,又还能起什么用?
一时间便是再如何不甘心,众人也只能纷纷起身告辞。
片刻之后,大厅里便只剩下了武当诸人。
张翠山喊过张无忌令他对张三丰行了礼,又一一见过其余六侠和宋青书,这才亲自将人揽在怀里,细细问他被虏后遭遇如何,有无受苦。
张无忌言道:“爹爹莫忧心,他不过打我几掌,无忌受得住。”
话虽这么说,可他小脸儿苍白,眼神中还带着惊惧惶恐,显然被打的这几掌绝不像他说的这样能轻松忍耐,相反,必然是给他留下了极痛苦的记忆。
殷素素当下便揽了他在怀里,只勉力忍了泪水,强颜笑道:“好孩子。莫怕,如今他再也伤不了你了。”
张无忌乖乖点头。
此时,那被制住无法动弹的男人却是嘿然一笑,笑声里带着十足的恶意,听得众人忍不住齐齐皱眉。
“你笑什么?”莫声谷瞪他一眼,恶声问。
那男子却是并不答话,只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煞气。
莫声谷被他看得一怒,正待发作,却听得殷素素一声惊呼:
“无忌!”
转头看去,便见张无忌已然昏死在了殷素素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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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被安置在了紫霄宫张三丰房中。
众人此时已知他是中了玄冥神掌,阴寒毒气入体,须得张三丰与武当七侠轮流不断以内力为他疗伤,方才保得住性命。
原本宋青书内力纯厚,也该在为他疗伤者之列,然疗伤过程中众人须得时时看顾,少不得不眠不休,同时也不可被人打扰。
而武当门内一应事务又总得留下一人做主处理,于是宋青书便被宋远桥和张三丰联手赶了出来,顺带担当起安抚心急如焚的殷素素之责。
因疗伤过程须得宽衣解袍肌肤相贴,殷素素纵是张翠山妻子,也不便守在旁边。
无法亲身看顾身受重伤的儿子,她自然万分低落,呆站在张三丰门外垂泪不已。
宋青书不擅劝慰女子,无奈之下只得着人请了自己母亲来,听她软语安抚了殷素素许久,最终两人一起将依然有些忧心忡忡,但情绪到底稳定了下来的殷素素送回了房间。
宋青书又亲自送走了母亲,这才召来小道童让他们去将紫霄宫大殿收拾干净。
他本人则就守在张三丰门外,待得夜色降临,方才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待到进得自己的小院回身关上院门,宋青书脸上原本微带担忧的神色,才慢慢被一丝惊奇所取代。
——没想到他的这位无忌师弟,竟会身负如此气运,简直被称为气运之子也不过!
难怪他当时并未开放神识探查,却能感到殿外有人存在,原来是张无忌身上那庞大的气运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宋青书之所以感觉颇为惊奇,是因为张无忌头顶气运滚滚,远远望去,已然连成了一朵丈许大小的厚重锦云!
如此气运,便是金丹境界的修真者中都极为罕有,如今张无忌不过小千世界一凡人少年,竟能拥有如此程度的气运,又怎能不令宋青书惊之叹之?
“只可惜这世界的人们只重习武,却无修真道统传承。”宋青书暗自叹息。
否则以张无忌的气运,至少也是元婴有望。
不过既然身负如此气运,那他身上的伤势,便其实也不必忧心了。
一方世界的“气运之子”,断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伤便丢了性命。
故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宋青书表现得很是淡定。
每日里去张三丰门前守候,该有的关心照顾一点不少,然而整个人却是沉稳而充满强大信心的。
如此表现不仅很得张三丰和宋远桥等人的赞赏,便是忧心不已的殷素素,也因为他这样波澜不惊淡定从容的姿态而渐渐稳定了心神,便是几日后见得张无忌虽虚弱,但好歹性命暂且无忧的样子,也未再哭泣垂泪,只抱着他怜惜不已。
虽说连续几日接连不断的运功疗伤总算保住了张无忌的性命,然阴毒入体遍布全身经络,终究无法根除,不过短短几日时间,他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消瘦了下去。
张三丰等人怜惜他小小年纪便要日夜受如此折磨,已是四月暮春,却常要缩在屋子里点着火盆,不敢轻易出门,便嘱咐了宋青书让他常去照看陪伴,免得张无忌独自一人孤单寂寞。
而张三丰和七侠等人,则是忙着为张无忌找寻灵丹妙药,以及审讯那日抓来的打伤张无忌的男人。
宋青书对太师父和父亲的嘱托倒并不反感。
一来白日里并非他修炼时间,在自己院子里看书和在张无忌房里看书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二来他对张无忌这个“气运之子”也有几分兴趣,如今有了光明正大与他近距离接触的理由,趁机观察一下倒也不错。
于是宋青书便收拾了些江湖话本,每日带去张无忌的房间读给他听。
张无忌起初对这个面无表情性子清冷的师兄还很有些陌生畏惧,不过几日的相处下来,见宋青书虽一直冷着脸,对待自己却极为耐心周到,便是被自己打断了读书,缠着问些武当门内之事也不发恼,只一一为自己解答,于是便与他日渐亲近起来。
他自小在冰火岛长大,从未有同龄人一起玩耍,不过几日功夫便将宋青书当作了至亲兄长,每日青书哥哥长青书哥哥短,便是被纠正了“要叫我宋师兄,或者青书师兄”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俨然一派赖皮小儿之态。
几位长辈对此乐见其成,每日里含笑看两个孩子相处,便是因张无忌身上寒毒始终无法可解而生出的黯然烦闷,也似乎消散了不少。
如此过了数日,这天,宋青书刚给张无忌读完了一册话本,两人正准备共用午饭,便有个小道童在门外急急叫道:
“宋师兄!不好啦!有人闯进了观里,和二师叔打起来了!”
他虽是剑修,平日却不会给人以锋芒毕露之感。
盖因他剑术修为已臻化境,自是收放自如,光华内敛,一眼望去,几乎与常人无异。
加之他又乃修道之人,周身自有股飘渺难言的“仙气儿”,一般人首先注意到的都是他这清逸出尘、翩然若仙的气质,又有几人会目光不住在他腰间长剑上流连?
即便再是爱剑之人,也不大可能对每一个遇到的可能使剑的人,都抱有如此关注和兴趣吧?
所以宋青书猜想,叶孤城必然是从自己身上嗅出了几分“同类”的味道,故而目光才会盯驻在自己腰间不放。
如此想来他也确是爱剑成狂。
只可惜……
敛去眸中乍露的一丝情绪,宋青书穿过自动避让开的人群,来到花满楼与叶孤城等人面前。
“七童。”
“青书。”花满楼侧首对宋青书笑了笑,道:“这位便是我曾与你提过的白云城主。因我兄长与城主有旧,故城主邀我入城主府暂住。不知青书你……”
宋青书闻言便知这白云城主定是听说了自己乃为七童友人,便顺势也邀请了自己同住城主府。
只是花满楼大概想着以宋青书的性子,未必会愿意住进城主府这样的地方,于是先一步开口来问他的意思。
宋青书自是不愿拂了花满楼的好意,当下便道:
“我自与七童同往。”
花满楼闻得此言,果然露出了十分开怀的笑容。
他道:“如此甚好。”又转向叶孤城,为他介绍道: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