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就这样在皇上的暗中授意之下由雅思琦出面调配给了霍沫,从此霍沫就变成了一个聋子、瞎子,不但事事不敢差遣她去做,还要处处提防她向皇后娘娘告密,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因而格外地怀念无双在她身边的日子。
无双虽然也是心比天高的一个奴才,不能万事放心,但一则她不是雅思琦的眼线,霍沫不用再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提防皇后娘娘,二则无双也想博得皇上欢心,也想成为皇上的女人,她们主仆二人的目标愿望是合二为一的,无双替霍沫办差就相当于为自己铺石修路,自然是热情高涨、精心尽力。
相反青莲曾经在皇上身边当过差,知道他的脾气禀性,再加上她天生自卑心理很重,皇上是天子,她只是小奴才,妄想成为皇上身边的女人简直就是痴人做梦。因此无论是从被误认为是皇后眼线的角度来说还是从她压根儿就没有“远大抱负”的角度来讲,她与霍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心同德。
青莲的到来令霍沫开始了束手束脚、寸步难行的日子,无双是她主动敬献给皇上的,再是怀念也不可能重新要了回来,何况她还指望着无双成为自己在皇上身边的眼线,为她日后听飞黄腾达助一臂之力呢。
越是怀念无双,越是觉得日子难过,霍沫就越是对青莲深恶痛绝,就越是对青莲极为苛责。不过设身处地想一想,她待青莲虽然极为无情,但也没有太多可以厚非的地方,毕竟后宫生存环境甚是险恶,眼线都已经派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若她不小心提防,而是以正人君子之心施以妇人之仁,那么到最后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她实施自保的手段,也是形势逼迫所致,归根到底,若不是皇上算计她,她又怎么会主动算计青莲呢?
不管是清风还是青莲,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用以遏制霍沫的砝码,只不过清风的牵制作用大一些,青莲的牵制作用小一些。随着不堪一击的清风一战即败、早早退场,而青莲的能够发挥的作用又是在潜移默化之中,霍沫因为没有了强劲对手而一天天地轻闲起来,令皇上很是头疼。
霍沫的轻闲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由于清风已除,皇上身边没有了威胁她地位的新宠,既是从常理角度出发,也是为了稳住霍沫,皇上必须时不时地宣她进见、逢场作戏。虽然演戏是他的强项,但是与一个没有丝毫兴趣的女人时不时地演上一出郎情妾意的爱情戏,皇上实在是身心俱疲。
皇上自己这边要疲于应付霍沫,冰凝那边还要频频应付她的袭扰,也是一样的苦不堪言。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随着皇上寿辰的到来,雅思琦别出心裁地搞了一个“各显神通、敬献寿礼”的新花样,包括冰凝在内的所有女人全都忙得团团转,唯有霍沫因为没名没份不需献礼而更加轻闲,更加无所事事。如此一来,疲惫不堪的冰凝应对无所事事的霍沫,不但不公平,而且明显处于下风,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要遭了她的暗算?
不行,绝对不行!皇上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让冰凝受半点委屈,因此他必须再给霍沫找点儿事儿干,不至于因为无所事事而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冰凝的身上。找点儿什么事儿干呢?当然是为霍沫再找一个新的敌人,这样的话,她就需要开辟两个战场两头忙,冰凝虽然不能完全高枕无忧,也是轻松了一半。
皇上左思右想,终于将目标锁在了淑清的身上。淑清性格泼辣,遇事点火就着,很是难缠,由她牵制霍沫可谓是最佳人选。有了人员,还要有事端,才能引发矛盾,而目前能够跟淑清沾上点儿边的事端非三阿哥弘时将要过继给廉亲王之事莫属。
三阿哥过继给廉亲王的在去年的时候就有所风言,弄得淑清着实地安分了一阵子,后来因为皇上的严查才渐渐没了声响,淑清不知道皇上下令严查,还以为是自己和三阿哥消消停停、老实本分的结果。
皇上确实是有将三阿哥过继出去的想法,但现在不是付诸实施的最佳时机,需等年二公子伏法之后再集中精力对付八党残余势力。然而由于现在急于给霍沫树一个新敌人,而淑清又是最佳人选,皇上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主动放出过继风声。
本以为度过了危险期,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的淑清突然又听到了过继的风声,当即就愤怒了!难道说他们母子二人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大半年的功夫全都打了水漂了?明明万岁爷都放过他们母子,怎么霍沫一得宠就又旧事重提了?
淑清跟了皇上大半辈子,诗词歌赋、雄才大略没有学得半点皮毛,只这个疑神疑鬼的本事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霍沫的头上。想当初冰凝得宠的时候也没有对她下过如此狠的毒手呢,不过就是失宠而已,现在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地缝里蹦出来的老姑娘竟是如此的手段毒辣,这不是要把她们母子往死里整吗?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淑清这个有勇无谋、点火就着的性子令她在风言乍起的时候,就与霍沫之间立即建立起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时时处处、想法设法,极尽其能事与霍沫作对。霍沫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甚是难缠之人,淑清与她相比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霍沫是较死理,虽然难缠,但都是拿得出依据,头头是道,而淑清却是不讲道理、没有章法,以致霍沫陷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被动挨打局面。
正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更比一山高。霍沫被素以胡搅蛮缠著称的淑清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从主动出击的袭扰者彻彻底底地变成了被穷追猛打的对象,境况糟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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