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感失落的萨苏禁不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别人是
萨苏万万没有料到十三阿哥这么大方,要知道雪薇不过就是答对了皇上的考题罢了,竟然得了这么大的赏赐,要知道当时她看到了这只镯子都是喜欢得不得了,借着自己过生日的名义跟他讨要过,十三阿哥竟是没答应,只说是已经给她备好生辰礼了。谁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他竟是眼不眨一下,磕巴不打一个,就将那只还没有捂热乎的翡翠玉镯直接赏给了雪薇,所以她才会如此难以置信,又特意问了一遍。
“对,对,爷说的就是那只。”
“啊?爷说的是那只花了一万两银子,说是多少年都没有见过那么好成色的那只……”
“明儿个你去大总管那里替雪薇领爷的赏,你就跟大总管说是爷的吩咐,爷把前些天新得那个翡翠玉镯赏给雪薇……”
这边夸完自家闺女,那边赶快落实奖励,于是十三阿哥将头转向了萨苏。
“哈哈!果然是我老十三的闺女!好样的,好样的,阿玛的心思真是没有白费,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学得专心用心,才会学得这么好。”
“回阿玛,正是,正是,女儿正是答的这一句!”
这父女俩简直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竟然被十三阿哥猜得分毫不差,雪薇登时欣喜若狂。
“那你和湘筠都是怎么答的?你先别说,让阿玛猜猜。阿玛没有让你特别背诵过诗句,不过阿玛可是经常给你念诗的,至少你应该知道那句‘映日荷花别样红吧’?”
一听说皇上考了湘筠和雪薇题目,十三阿哥当即来了精神,毕竟湘筠是冰凝的学生,雪薇是他十三阿哥的学生,皇上出题考这两个格格,实际上不就是变相在考他们这两个师傅吗?虽然雪薇的学业才刚刚开始起步,但是他猜想湘筠也好不到哪儿去,因此在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比武献艺的感觉,由于想知道结果如何,于是他急急地打断了雪薇。
“回阿玛,就是因为女儿进宫的当天,皇伯父来参加接风宴,在席上考了湘筠妹妹和女儿一道题,要我们以荷花答诗一首,第二天年伯母就借着这个题,讲授了这个《爱莲说》……”
雪薇不知道这个《爱莲说》有什么问题,见十三阿哥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当即也忘记了背诵,而是赶快解释起原因来。
十三阿哥实在是不敢相信,湘筠虽然跟在冰凝身边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但是也不过才七岁的女娃娃,竟然五言、七言都没有学多少呢,竟然就开始学《爱莲说》了,这,这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什么?你年伯母教《爱连说》?”
“回阿玛,年伯母教的是《爱莲说》……”
这个话题十三阿哥很是感兴趣,因为他知道也亲身领教了冰凝的才学,对于她的学识从来没有质疑过,而且俗话说得好,名师出高徒,所以他想知道,这么博才多学之人会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来。
“噢?你快来说给阿玛听听,年伯母教了你们什么?”
“阿玛,这几天在宫里,年伯母教授湘筠妹妹课业,女儿在一旁听了就用心记了下来,阿玛您听听女儿记得对不对。”
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十三阿哥忙得几乎脚不沾地,能够像今天这样抽出这么多时间与妻女相伴简直就是一年也难遇上这么一次。小格格刚刚从宫里回来就碰上了快有一个月都没有见到的阿玛,对雪薇而言简直就是双喜临门,虽然萨苏最得宠,但怡亲王府的那些小福晋也不都是摆设,必要的安抚和照顾更是分散了他本就不多的时间。此时见到好不容易来到她额娘的院子的十三阿哥,沉浸在巨大幸福之中的雪薇除了高兴还有格外珍惜,一门心思只想与她的阿玛多呆些时辰,正愁没有法子呢,就听见萨苏要她赶快给十三阿哥汇报课业。雪薇虽然不知道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原因,但是能够借着课业的机会将她的阿玛留下来,再多陪在自己身边一些时辰,该是一件令她多么欢喜的事情呀!于是小格格也不含糊,只稍稍回忆了一下就将这几天的课业原样复述给了她的阿玛。
别看只在宫里呆了四天,但是由于冰凝是个严格的师傅,湘筠也是求学若渴的姑娘,因此不过短短四天的时间,雪薇一个旁听生虽然是一知半解,但也从头至尾基本算是跟了下来,现在萨苏想要她在十三阿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以期博得更多的宠爱,说不定他就回心转意了呢。
“雪薇你快把这些日子学的那些新课业跟阿玛说说,看看我们雪薇长了多少出息多少能耐了。”
刚刚还担心将雪薇领回府来有可能会遭到十三阿哥的训斥而忐忑不安,现在萨苏终于可以将一颗心完全放进肚子里去了,于是赶快趁热打铁,让小格格好好在他面前表现一番,籍此再添一把火,令他的心理天平向雪薇这边彻底倾斜。
萨苏是知情人,此时见到他眼中又复杂又矛盾的神情,一下子就明了起来,原来她们家爷被雪薇的童真深深打动了,不想再坚持从前的那个执念了,太好了,太好了!
从来都是意志坚定的十三阿哥突然间开始动摇起来,然而动摇的结果又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自责。义薄云天的他从来都不敢想像,有朝一日他也会心甘情愿去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只是这个心甘情愿之中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