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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弟,一会儿护送皇阿玛梓棺回大内的事情,四哥就全托付给你了。”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王爷的意料,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事态远比他想像的还要棘手难办许多,对于先皇驾崩八阿哥的黯然神伤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么他的这一套“礼贤下士”能够打动八阿哥的可能性则几乎为零。虽然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但是王爷已经走到了这里,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两个人,他当然是断没有回头退缩的道理。于是明明知道自己会撞到南墙撞个头破血流,王爷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他早已经打好腹稿并且倒背如流的这些话全部朝八阿哥和盘托出。
当王爷由秦顺儿带路来到八阿哥所在之处,当即被吓了一大跳,远远地,只见八阿哥正倚靠在一根廊柱边,凝神远望,若有所思,面颊之上非但没有泪痕,甚至连哀伤的神情都难以寻觅。原本过来的这一路王爷还在担心,生怕向八阿哥开口提及护送先皇回大内的事情,会惹得他的八递再度伤心难过,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担心是那么的多余。
秦顺儿不能理解,王爷是即将登基称帝的新君,八贝勒爷不说赶快前来领命,哪里有王爷反过来要亲自去找他的道理?这不是反了天吗?王爷此番决定当然也不是心甘情愿地放下身段、低三下四,只是为了已经到手的江山社稷不再出了而迫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他也在深刻地自我反思,八阿哥为什么能够成为众人口中礼贤下士、温润如玉的八贤王,而他总是群臣眼中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阎王爷?还不是因为他过于刻板严厉,过于讲规矩而不懂变通之道的缘故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从现在开始,他也要学会讲求方式方法,讲求战术策略。
“这什么这!你还不赶快着!”
“啊?您去找八爷?这……”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继续为难秦顺儿,而是待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朝秦顺儿吩咐道:“赶快头前带路,爷亲自过去见八爷。”
连箕踞而坐都能够忍下来,这个拒之不理又能耐王爷如何?从前的他确实是一个将脸面看得无比重要,但是现在他已经站在了那个万众仰望的位置之上,心情和心胸也要站得更高更远,斤斤计较成不了大器,虚怀若谷才是王者之道。为了尽快完成先皇丧仪,尽快稳定朝中局势,尽快实现大清帝国改朝换代,他非但要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些傲慢与不恭,而且还要礼贤下士,说团结也好,说拉拢也好,总而言之一定要稳定局面,掌控大局。
王爷当然知道八阿哥一伙人定是不会甘心情愿地接受这个结局,正在想方设法为他制造一切障碍,就是要出他的丑,看他的笑话,然后散布他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储君人选的谣言,利用舆论的力量掀起一场另立新君的阴谋。
王爷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到秦顺儿的头上,只是他现在心里憋的那一肚子气,胸闷气短马上就要喘不上来这口气了,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恰好这秦顺儿又撞到了枪口上,白白当了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