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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矛盾的心理令王爷格外纠结,于是他开始蛮不讲理地将这一切都怨到了冰凝头上,她为什么要那么地合他心意?若是没有这个拖后腿的女人,他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犹豫牵挂,必将是义无反顾、坚定不移。
他希望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他向往田园生活自然情趣,他梦想江山社稷宠图伟业。这三样东西,是他此生的梦寐以求,然而这三样东西之间又是完完全全的相互矛盾、不可兼得。皇上如果永远龙体安康怎么可能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而治理国家必将鞠躬尽瘁、勤政克已,怎么可能贪图享受、沉迷安逸?
对于冰凝的言听计从,王爷表现出了小小的惊讶。现如今的冰凝真正如他所愿的那样,怡然自得,这是他们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得以实现的结果。对于迟来的这种理想状态的生活,他是万分珍惜,甚至威胁到了他的人生理想。别的人是居安思危,他却是“居危思安,玩物丧志”,曾经无比坚固的理想信念竟然开始动摇起来。
冰凝哪里知道王爷此时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更不知道他的夺储大计正一步步地迈入了关键时刻,相反她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完完全全地沉浸在即将再次当额娘的喜悦之中。既然他已经极为郑重地跟她嘱咐过了,这件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要言听计从,都要努力装出一切如常的样子。好在对外已经放出风声,年侧福晋感染寒症,整日卧床不起,这样,就连雅思琦那里的每日请安都自动地免掉,而且原本她就是一个不爱串门子的人,现在即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与不满。于是成婚十几年来,冰凝第一次安安心心地躲在王爷为她撑好的这片庇护伞之下,悠闲自在、怡然自得。
王爷虽然跟冰凝在嘴上开着玩笑,可是脑子里的那根弦却依然紧紧地绷着,丝毫放松不下来。不管是自家府里还是朝堂之上,内外双重压力一齐向他袭来,平生第一次,他有了一种强烈的力不从心、濒于崩溃的感觉。
“你不会一次生两个,这样不是十年就可以完成了。”
“二十个?天啊!就是妾身一刻不停地生,也要二十年啊!那时候,妾身早都已经是老太婆了。”
“答应爷至少要再生二十个,一个也不能少。”
“答应什么?”
“那你这就是答应爷了?”
“谁也不能一口就吃个胖子啊,这小阿哥不也得一个一个地生嘛。”
“你多生几个,爷就催你了。”
“哎呀,您怎么又来了?成天就是生啊,生啊,不停地生啊,妾身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你再给爷多生几个小阿哥,爷的心情就永远都好。”
“不是,不是,您的心情好,妾身当然高兴了,妾身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爷的心情好,你还不高兴?”
“爷呀,您最近的心情怎么这么好?”
伪装虽然是王爷极为擅长的一项事情,然而凡事都是过犹不及,当越来越多的笑容出现在冰凝的眼前,她终于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