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爷的“安抚”之下,竹墨终于战战兢兢地继续说道:
“奴婢第一次替李侧福晋办事是在五十四年的时候,李侧福晋要奴婢取了年侧福晋送您的生辰礼给她。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那天月影正要将生辰礼送到书院来,奴婢在院子里追上她,假意说正好要去苏总管那里,顺路替她一并送到书院就是了,月影就信了奴婢的话,随手将生辰礼给了奴婢,然后奴婢就交给了李侧福晋。”
五十四年!生辰礼!年侧福晋!这一个一个的词语从竹墨的口中说出来,却像是一记一记的铁锤砸向他的心口。那一年是他们成亲以来,他第一次没有收到她送上来的生辰礼,那一年也是他对她怦然心动以来,第一次格外期盼她送上来生辰礼。原来,她不是没有送,而是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聪慧过人的冰凝也有被人智取生辰纲的时候。
他早就瞧这绢帕有问题,只是没有想到其中竟有这么多的波折。此时此刻,真相大白,他没有得知真相的喜悦,只有无尽的伤感在心中。如果真相揭晓的时间是在三个月之前,他心中装载的幸福怕是多得要溢出来,而现在,却变成了物是人非的无限悲伤。
此时他正坐在书桌的前面,下意识地,打开了面前的抽屉,在那个角落中,静静地躺着一个锦盒,他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冰凝跟他唱的那一出“空城计”之后的第二天,菊香将这个锦盒交过来。那时的他再一次见到这个水墨竹绢帕的时候,既有对冰凝的怨恨,也有对淑清的愧疚。而现在,对这两个女人,他真是说不出的感觉,换作是对淑清怨恨吗?换作是对冰凝愧疚吗?
他自己也说不清对这两个女人心怀何种感情,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永远地过去了,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不过他又万分庆幸,幸好是现在这个时候真相大白,如果是三个月之前,他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悔万分,怎样的痛苦万分,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将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视若珍宝般地捧在掌心里。那个时候他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如此不白之冤,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罚淑清。现在好了,由于对冰凝的怨恨一分分地增加,以至于对淑清的怨恨一分分地减少,他终于不用为了如何平衡这两个女人他都付出过真心的女人而痛苦矛盾。
当心理获得了暂时的解脱之后,他终于有勇气打开了锦盒,再次见到了这个带给他既欣喜又悲伤的绢帕,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它展现在竹墨的面前:
“是这件吗?”
竹墨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看来王爷是有备而来!生辰礼是竹墨完成的第一个淑清吩咐下来的差事,当时她也奇怪,这李侧福晋怎么会对她家主子送给王爷的生辰礼这么感兴趣呢?于是从月影手中接过锦盒后,在去烟雨园的路上,禁不住好奇打开了锦盒,当即糊涂万分:就为这么一个黑乎乎的破帕子值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