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1
俗话说,人有脸,树有皮;打人不打短,说话不揭短,而雅思琦的脸面就因为这个年妹妹而生生地在众人面前被血淋淋地揭开。她是有脸有皮,更是有体面的嫡福晋,岂能任由一个小小的侧室如此胆大妄为地挑战她的权威和地位?简直就是要反了天了!这口恶气憋闷在心中不发泄出来,她实在是要憋闷死了。
可是雅思琦又对冰凝恨不起来。虽然她们一直姐妹相称,可是这九年来,面对与大阿哥弘晖同龄的年妹妹,雅思琦一直拿她当一个孩子对待。而且这天仙妹妹的一贯表现又是可圈可点,从不惹事生非,从不争风吃醋,因此她对冰凝的好感与日俱增。
当然了,冰凝也不是一贯地表现良好,经常时不时地给雅思琦添乱,但是那些添乱全都是因为和王爷的争争吵吵,令她不得不及时充当救火队员。先开始是王爷需要假借她之手对冰凝实施家法惩处,然后就是在婉然出嫁之日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初夜宠幸,更有前年的那个延医不治手伤……。所有这两个人之间的冲突,事无巨细,全都要由她来出面解决。
不过雅思琦倒是非常乐意充当救火队员这个角色,因为天仙妹妹与王爷关系不好,当然是她所乐见的结果,毕竟少一个后院女人争风吃醋,她自然是能省很多的心。
现在突然面临这个“夺夫之恨”,任她再是与王爷一条心,再是宽宏大度,再是知道这不过是他在利用她们年家,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对于如此被揭脸皮的事情绝不可能泰然处之。可是她又是狠不下心来对天仙妹妹出手,毕竟也有九年的感情,不是说恨就能一下子恨得起来,于是她只好来了一个隔岸观火,听之任之。
现在冰凝的独房专宠局面已经引发了众怨,成为众矢之的。她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去吧,天仙妹妹以一敌五,若是能继续保得住爷,那也是她有能耐、有本事,让她雅思琦好生佩服;如果天仙妹妹保不住爷,也不要怪她雅思琦这回没有偏袒、维护她。
知道冰凝总是来得最早,也知道为什么她来得最早,不过是想避开其它的女人,少惹是非。雅思琦盘算着,既然自己也是早起之人,反正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少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自己就能省很多的精力,因此她一直很是照顾她,心照不宣地从不多留冰凝,算是默许了年妹妹的离群索居行为。但是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格外照顾冰凝,更不会单独给她开小灶,她要一视同仁,由众姐妹一同向她请安,她要不偏不向,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
冰凝忐忑不安地等着雅思琦,结果没有等来福晋姐姐,却是将其它的五个姐姐全都等来了。众人很少有机会能在这个场合见到年妹妹,而且这是自人前天那场令她当众出丑的家宴之后,众人第一次见到她,对于能在请安的时候见到她,大家也是大吃一惊。
淑清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冰凝,她只知道这辈子她们两个人算是冤家对头结下了梁子,不但心不和,连面和都难以维持。以前她还碍于表面的姐妹关系,只是暗地里给冰凝制造一些小麻烦罢了,但是既然冰凝首先不仁不义,独占了王爷的专宠,既然经过前天的家宴,她们的矛盾已经公开化,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的路,既然凭借专宠,年妹妹定是在王爷的面前告了她的状,她定是要被他责罚并厌弃,既然有这么多的既然,她只有一意孤行地走下去。
“哎呀,是年妹妹,稀客呢!难得能在这里见得到你呢。怎么,记得你一贯不都是第一个来请安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晚了才来?难道说又是因为大清早儿地霸占着爷,连请安都耽搁了?那爷的早朝还不是更要被耽搁了?”
有过前天家宴上的经历,冰凝的心理承受能力总算是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只是这个局面仍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已经用沉默来换取息事宁人了,为什么李姐姐还不放过自己?她不但对众人沉默,连对王爷都采取了沉默,为什么还是不能换来李姐姐的得饶人处且饶人?难道沉默竟会代表自己软弱可欺?
她连王爷都不怕,还能怕得了李姐姐?冰凝不过是不想让他因为女人的争风吃醋而左右为难,不想让他因为后院的事情而分心累神而已,如果不是为了他着想,冰凝断然是不会吃这个亏,可是为了他,她只能是决定将这一切都忍下。
于是冰凝决定继续采取不予理会的策略。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她对淑清的挑衅予以回复,言来语去的结果只能是将“丑闻”越搞越大,而不回应,任由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早晚有她唱不动的时候。
再说了,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说来说去,不过就是狐狸精、寡廉鲜耻、没羞没臊、狐媚女人之类的恶毒话。别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自己又不少一根汗毛,只要他不这么看待她,不会这么误会她,她就知足了。一想到这里,冰凝突然惊讶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多么看重脸面的人,怎么现在竟然厚脸皮到了这种程度?前天还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呢,现在竟然连半滴眼泪都没有涌出来,看来厚脸皮的作用真是不小。
由于冰凝不接话,其它女人们也不想趟她们两个人的混水,屋子里又沉寂下来。果然与冰凝所料别无两样,由于没有人接淑清的这个话茬儿,这个李姐姐果然是不知道再继续说什么好了。
正在这时,雅思琦和红莲进了屋来,于是众人赶快向她行礼请安。待众人落座后,气氛仍然是既紧张又尴尬,连雅思琦的到来都没有能够得到有效缓解。对于如此不和谐的气氛,即使是后进来的雅思琦也明显地感觉出来,于是禁不住问道:
“刚才我没来的时候你们聊什么呢?怎么我一来你们就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