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姗姗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但是此刻魔教弟子们看着姗姗都是一种讨厌。
萧冰站在姗姗头上,他能感觉那些弟子眼神里的恨意。
他没有在乎这些恨,只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在无声界里的生活。他不喜欢那种感觉。此刻萧冰有些疑惑,他明明没有想杀死那个人。
“你要的血,已经拿到了,该怎么办你知道。”
烂脸苦笑了一下,“能把瓶子递给我吗?”
唐永德眉毛一皱,一甩袖子,一阵劲风打在地上的玉瓶上,把瓶子击飞,正好落在烂脸那个方向。
烂脸接住玉瓶,“我去验证下血是不是田康那滚蛋的骨血”,说完便转身离开。
“慢着”唐永德脸色很难看。
“有事?”烂脸回头。
“日落前必须回来…”
“如果是假的,我可不回来…”
唐永德没有说话,看着烂脸离开。
远处草地里被胡乱捆住扔在一边的铁木睫毛动了动,他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有些僵的身体,动了动。
麒麟灵虫,是这世间最为奇特的灵虫之一,它带着魔性,会让每个敢动它的痛不欲生,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深中麒麟灵虫之毒的人,如果马上吞噬麒麟灵虫,如果不死,便会百毒不侵,并且功力大增。
铁木当年中了麒麟灵虫的毒,灼蝎抓着灵虫被踩烂的带着泥巴的尸体,直接喂到铁木肚子里,才暂时保住他当时的命。
这些年一直铁木深受其苦,宁何本想完全治好他,让他不受痛苦,但是宋张不同意,所以宁何最后只能再次修补了下灼蝎的治疗,把可能会死变成了一定不会死。
铁木面对的痛苦依然,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不会死,他一直以为自己下一刻可能会死。
十年过去了,痛苦方才完全褪去。
此刻躺在地上的铁木想起方才,梦见了宋张,一切仿佛回到这些年毒发作的时候,师傅站在一旁,“忍过去,像男人一样,挺住…”
铁木最后忍受不住昏迷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师傅…师傅的样子很担心…
“醒了?醒了就去吃饭,你师兄今天给你开了小灶,赶紧把身体养好,都虚弱成啥样了。”
“师傅,谢谢你…”
“叫啥…你占了我的床,还想占?凝神木做的床,我不在上面睡睡不着,你赶紧起来,我要睡觉。”
“我…”铁木动了一下,却发现身体没有想象的虚弱无力,只是有点饿。然后就被宋张扔了出去。
然后就是呼噜声,是师傅睡着的声音,师傅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
等师傅睡醒后,铁木问宋张,“师傅我为什么要受这苦。”
“不受点苦,怎么能变的硬气”。
“如果那天我毒打死了怎么办……都是死,我为什么不可以死的没有痛苦一些。”
宋张听到这个沉默了一下,“你就没有相信过自己会活下去,就没有相信过自己会过的很好?”
铁木,“刚开始的时候相信过,但是现在就不敢相信了。”
宋张“相信两个字不是说说而已的,相信需要一个字,那就是敢,如果你真的相信过的话,就该敢坚持,既然敢坚持,那就坚持十年,坚持二十年,坚持一辈子。人活一生,精彩否,不过是敢不敢。”
宁何跪坐在窗旁,面前是矮桌,窗外的微风,乱掉了茶的袅袅热气。
宁何微微的斜视了一下窗外,拿着茶杯,品了一口,皱眉,似乎茶的味道不对。
“怎么来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白发老头,老头嘴角漏出不屑的笑,他斜着看了宁何一眼,便有一阵风吹进屋子里,正面把宁何吹的长发飘飘,衣带摆摆。
宁何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平常的抬起头,他眼睛漏出一道犀利的光,那风便停了。
不过他的额头却仿佛生长一般长出一连串的神秘花纹,花纹的中间仿佛宝石一样有着蔚蓝的光芒。
“你还在封印自己!有意义吗?”
宁何淡淡的漏出笑,样子很平静,样子有些狂妄隐约又带着忧伤,“我喜欢这样…”
老头有些失望的样子“如果你不封印,你早就是先知了。”
宁何冷冷道“可是那样的话,我也就没有了感情!”
老头仰头淡淡道“先知本来就不能有感情,当年你继承它,就该知道…”
宁何淡淡的笑了笑“我舍不得,有感情的感觉,实在是舍不得。我不愿意看到以后我面无表情面对他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