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冷,让他想起了曾经。
“爹你要干什么?”那天他被自己的父亲困在黑暗里。
“康儿,你想死吗?你为什么招惹风谷的人”。那是父亲的声音。
“不就是个女弟子吗?为了个不相干的女弟子,你要毁了儿子的脸?”烂脸颤抖着,看着自己的父亲。
“如果不想毁掉自己的脸,?去娶那女弟子回来”父亲的声音带着冰冷。
“凭什么?就因为她后台硬?”烂脸冷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仿佛嘲笑自己父亲的软弱。
“你懂个什么,都怪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招惹谁不好招惹那个人的弟子,我只能这样救你,那个人是个疯子”。父亲的声音满是愤怒和惋惜。
“爹你疯了吗?我是你儿子。你不是阁主吗?你就没有气魄吗?”。烂脸质问着自己的父亲,
“那个人太强了,我惹不起,我不想把你赶出山门,所以只能毁了你的脸和声音,让你用别人的身份留下”。父亲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忍心。
“那你还不如把我赶下山,你担不起,我自己担。”烂脸冷笑着。
“不行,我的儿子怎么能像那些丧家之犬一样呢,你还要接我的位置,怎么能离开。要恨就恨那个女人吧,谁让她把事弄大的,她忍忍不就过去了吗?”父亲满是恨意的声音像魔鬼的声音一般,让人心里胆寒。
“爹……”
“啊……啊……”
“好……难受……,爹住手……住手啊……”
……
森林的树影更加黑暗了,烂脸这个人都仿佛融化在黑暗中。
清冷的风灌入脖颈,冷不丁的给人一个寒战,蒙面从痛苦的回忆里奋力的挣扎了出来,他的拳头握的紧紧,似乎想揉碎或者撕碎什么。
自从被毁容哪天,他就恨这座山,他已经四年没有和父亲说过话,甚至他看自己父亲的眼神都是恨,是何等的懦弱和自私会让一个父亲把自己的儿子害成这样。
可是有一天父亲竟然还满心赞赏的和他说,“康儿这就对了,你对我越凶,就越没有人知道你是我儿子了。”
这让他感觉恶心,他甚至嘲笑自己的父亲,“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儿子是真的恨你”。
他的眼里父亲是个无能且贪心的人,虚荣且自私的人,保守又胆小怕事,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阁主的,但是烂脸相信,那肯定不是光彩的。
每当他投射去恨意的时候,他的父亲都是欲言而止的,整个人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堂堂穆白阁阁主田仁贝自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着的。
那天的那句“康儿这就对了,你对我越凶,就越没有人知道你是我儿子了。”说的那样的心虚,一个堂堂的阁主,四年了为了能和儿子说一句话,竟然想出了这么没脑子的搭话内容。
毁容之后风谷并没有找过穆白阁的麻烦,烂脸并不认为是风谷忘记了自己,而是风谷并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自己不过是一个说忘就忘的小角色罢了,而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蠢货。
一天父亲喝醉了,跑到自己的洞府前,当然烂脸没有让这个烂醉的男人进屋,那天父亲在外面说起了早逝的母亲,母亲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能撑起穆白阁未来的男人,父亲也是这么努力的,父亲不停的解释着自己那样做都是为了烂脸好,他害怕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死掉,所以哪怕毁掉自己孩子的脸,都要把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只有这样自己还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谁稀罕你的保护,滚”那是烂脸那一夜唯一说过的话。
父母眼里自己脆弱的如同玻璃,哪怕自己变成了狮子,也要把自己打会成玻璃保护起来,为什么这样做,因为狮子会受伤,但是没有受过伤的狮子算是狮子吗?
烂脸让自己平静下来,解开蒙在脸上的布,漏出坑坑洼洼的脸,他脸上的伤口几乎片刻功夫就自己愈合了,只是那坑坑洼洼的脸依然不变。他拥有强大的伤口自愈能力,这还多亏了父亲当年毁容时用的毒,那种让人死不了却一直烂下去的毒药。只是这种因祸得福的福气他自己一点都不稀罕。
?
他重新卷起蒙面的布,一圈一圈慢慢的缠在脸上,他眼睛幽幽的发着寒光,这四年来,他养成一个习惯,就是一边慢悠悠的蒙面,一边平静的想着怎么报仇。
他眼睛里漏出一丝奸诈,“你们到底还是想要那东西的!只是你们不知道我是一个不在乎死的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是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