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听说你们队那两个新人都退了?”
树下,两根烟枪吞云吐雾……
“怎么说阿七,难不成你和山鸡准备加入我们?”
“有点这个意思。”阿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前队伍里之前那三个混蛋太不争气,一看到大佬干架就怂了,说好要一起在这里捞一笔的,真他娘废物……”
“别这么说,你也不看看这次来的是什么人,要是一不小心踩了雷,可能连认怂的机会都没有,对了,广场那些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剩下两百?”
一听到他说到这个话题,阿七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你是说那些外国佬?现在能剩下一百就不错了,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惹那个怪物……”
“那是他们自己找死,算了不说这个,有个财神爷在找灵武期的打手,境哥已经答应了,第二阶段的不用管,只要负责第一阶段就行了,完成之后……”老黑直接竖起了两根手指,“每人这个数……”
“二十颗黄的?”阿七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
“黄的算个屁财神爷,两颗…玄的……”
阿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个可以有,我先替山鸡答应下来了,黑哥您告诉境哥一声,我们俩兄弟以后跟他混了……”
“来,黑哥抽烟……”默默的点上火,老黑神情一脸享受,傍上一位灵武期巅峰的大佬就是好,以前阿七这个老油条哪用这么给他面子。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说……”老黑伏在了阿七的耳旁,轻轻地讲述着……
“居然要玩这么大吗?咱们会不会有危险。”阿七的眉头紧皱……
“放心,只要灵武期级别的修士提前有准备,保证屁事没有,只要这次计划成功,留下的人,可能也就剩下一两千了。”
“这……”思索了一阵子,阿七紧皱着的眉头松开,落叶掉在了他的肩上,被他直接用手甩开,“行,人死鸟朝天,这票干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鬼脚七嘛,没丢你们沧州的脸……”老黑猥琐的笑着……
此时躲在草丛下的老牧很想问他们两人一句,大哥,你们招不招临时工啊?我不要两颗玄的,有二十颗黄的也好啊。
但他却丝毫不敢动弹,鬼知道外面那两个是什么人,万一再被打劫了,他可是身上一分钱没有,只剩下色了。
不过因为他们最后的话题有点小声,所以老牧没有听清楚。
他觉得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等到第一阶段结束,就领钱走人吧,这段时间的运气实在是太倒霉了。
“不过一说起沧州,我倒是听说你们那里最近出了一个人才啊,好像叫什么闰土来着……”
“啥人才?那个混吃等死的骗子?那个叫闰土的混蛋,学了几招幻术,就在这里坑蒙拐骗,简直把我们武术之乡的脸给丢尽了。”
阿七似乎有些气愤,直接一拳头把旁边的柳树给打断了,吓了老牧一跳。
“别这么说,好歹那家伙在这里也算出来了名了,修为才不过结丹中阶,却有不少灵武期的修士都被他骗了,而且据说还糊弄了一位灵武期巅峰的大佬。”
“那位大佬衣服好像都被他扒走了,清醒过来之后,还说扬言要把那个家伙挫骨扬灰,据说那衣服就是一袭黑袍,上面绣着几朵红云的那种,识别度很高……”
老牧顿时慌得一批,骗人的,骗人的,哪里有可能这么倒霉,都是巧合,巧合……
“算了算了,不说那个混蛋了,你们队伍里面那个新来的王杰怎么办,一旦计划成功,他可是要完犊子的,你们直接让他退赛吧……”
“打住打住,这种话题你可别在境哥面前说,那小子是他老表,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明白明白……”阿七打了个哈哈。
滴滴……
老黑有些疑惑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境哥叫我们该过去了……”手指不断的滑动屏幕,他对着一旁的阿七说道。
“放心放心,山鸡那边我来搞定。”
阿七默默的吐出了一个烟圈,最后,在老牧有些无奈的眼神下,他们两人渐渐的淡出了他的视线……
随风乱舞的柳条无力的垂下,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照射在这大地上,风就这么吹着,吹着,老牧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这树一样,瓦凉瓦凉的。
“骗人的,今天我这么倒霉,怎么可能还会再遇到这种事……”老牧打了个哈哈,一定是他想多了。
“而且那位大佬怎么可能叫闰土这么废的名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牧默默的坐在树下,从地面上捡起了半截烟。
一阵吞云吐雾,老牧的眼神显得空洞,一种复杂的情感在他的心中来回荡漾,最后,换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半截烟是之前阿七扔掉的,虽然烟嘴上沾了一些灰,但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好的安慰之物了。
感受着这烟草的气味,他默默的向天吐了一个烟圈。
此时的他,跟这宁静的森林是格格不入的,现在的他,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现在想来,当时被绑在木桩上的时候,身后的木桩似乎有些不太稳啊……
“错觉错觉,这应该都是错觉……”
老牧脸上的笑意显得尴尬。
现在想来,当时他手上的戒指是什么字来着,好像是千字,难不成千代也加入了?
“看错看错,应该是我看错了……”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现在想来,当时他的眼睛……
老牧突然沉默了,手中那半截烟也早已经燃烧殆尽,只见他将手放在了斗笠上。
轰……
“靠!两勾玉的写轮眼怎么可能开得了月读!”
老牧狠狠的将眼前的斗笠砸地,双腿弯曲跪下,泪流满面。靠,你要我这样怎么对得起多年前死去的疾风,怎么对得起帝都别墅里那一墙壁的鼬神手办……
沙沙……
寒风萧瑟,卷起不远处桦树枝头上的黄叶,似一群美丽的枯叶蝶翩翩起舞,那一片片的枯黄在风中上下翻腾,像雨一样。
有些叶片已经成了深橘色,有的仅是黄色,有的却还呈半青半黄的生命姿态。
老牧看着刚才还立在枝头的枯叶纷纷而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他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狼狈得令人心疼。
寒风入体,他默默的将身上的战袍裹紧,但刚才心中的那股暖意,早已流逝……
而就在他伤心万分之时,一个信封从他战袍中慢慢滑落。
“这是什么玩意?”强忍着这扎心的疼痛,老牧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现在更倒霉呢?他无奈的将信封拆开,阅读。
亲爱的大哥您好,当您读到这封信时,我可能早已经按下了灵波球的按钮,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其实我写这封信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要跟你说,大哥,您的枪里,真的没有子弹。
哗……
洞多卡……
手中的信被他咬牙切齿地撕成了碎片,老牧感觉整个人都炸了……
宇智波闰土…劳资又不是猹猹西,也没有去田里祸害你的野原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老牧用手捂着嘴,鲜血从嘴角溢出,整个人一副被玩坏了的表情。
我是谁?我在哪?
而望着眼前这险些被他砸坏的斗笠,原本有些迷茫的老牧,眼神似乎开始变得清明,一个不可描述的想法,在他心中慢慢滋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