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拿着手帕擦过额头上一排汗,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了看宁云夕。
倘若换做是他或是石老师,早就气到掀桌子了。可见宁云夕真是沉得住气。
“我和说,宁老师,别上了这个人的套!”石老师正正经经地对宁云夕说,“他早算好了,几年前的处方纸他早不拿晚不拿瞅着这个时机拿出来,摆明了是想设计。”
宁云夕没觉得石老师这个分析有错,说:“他要是不瞄准时机拿出来,谁能相信他的话?”
“而且想一招弄死,真够恶心的,这种人。”石老师抱紧自己全身一阵阵恶寒。像陈思明这种人,做同事太可怕太恶心。石老师想不明白的是:“郑局长向来都很看好的,宁老师。可这回怎么不帮说话?”
领导帮人说话?不不不。郑局长从来没有特别帮她宁云夕说过话。好领导,肯定不会帮任何一个下属说话,那样做的话,反而是害了这个下属。到最终,给这个下属遭恨。
郑局长这样拎得清的领导,宁云夕觉得挺好的,很可靠。因为郑局长是个用事实说话的人。
石老师继续忧愁着:“这是要找哪位大夫给做检查?”
说到首都的精神病专业,最强的不是协和了,而是以北大精神病专业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北医精神卫生研究所。这是后来鼎鼎大名北医六院的前身。
陈思明当时给领导提议说要不让协和的大夫来查时,郑局长一口拒绝,说:“要找肯定找最专业的大夫,因为是我们自己的同事。”
无论是不是确定得病,哪怕真的判定她宁云夕有病,基于同事情同志情都得给她宁云夕好好治。陈思明估计想都没有想到这点,当郑局长说是要去请到精神卫生所专家来给宁云夕检查时,愣的不是一会儿半点。
陈思明甚至说:这,先期判断,又不是真的确定是疑难杂症,需要请到专家吗?
“听听这人这话。”石老师马上又抓住这人的把柄说,“他在协和那边找好人打算诬**老师了吧?”
不过人家陈思明肯定不会承认,说道:“宁老师的学生谁不知道是在协和。宁老师和协和医院的大夫都认识。我介绍她去协和看病,是为她着想。免得说我是想诬赖她。”
总归之这人,似乎什么话都想好怎么说了。但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郑局长的决心而已。
为了公平起见的郑局长,让宁云夕到精神卫生所去检查。陈思明后来也不再坚持说为了宁云夕着想去协和的话了。
检查时间定在了第二天。由郑局长先去联系好那边的专家。
到了正常下班时间,宁云夕和石老师叶老师告别自己一个人回家。
在大院里,平常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都能传到满天飞,更何况今天发生的这么大的事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宁老师被怀疑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