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学校风气得抓,纪律得抓。宁云夕自己在桂花路小学干过一阵后,知道是必须这么做。可问题是,这个怎么抓纪律的事儿,宁云夕自己当初在桂花路小学新官上任三把火,自认都没有陈老师这个偏执成魔的劲儿。
“我现在先和你们两位说清楚。做老师,要心意为群众服务,我们是人民教师。”陈思明道。
这话表面听起来没错,可石老师和宁云夕听着听着总觉得在陈老师口里是哪儿变了味儿。
只听陈老师继续说道:“你们年轻有才华,但是,经验不足,需要经常听老前辈的话。老前辈说什么,你们应该说是,因为你们没有老前辈那个经验在,年轻人会犯错事儿。所以我话先落这里了。戒骄戒傲,不要自认自己有才华,应该多想想你们自身的不足。从今刻起,不准请假。”
因为家里有老人照顾的石老师一听这个话崩了,问:“病假都不可以请吗?”
“当然不可以。”陈思明道,“随便医生开个请假条,你们都可以不来上班了,这样的话,谁来干活?”
“不可能是医生随便开的请假条!”石老师喊道。
“反正,不可以。”陈思明斩钉截铁的口气不容任何人反对。
得了这,自己病假都不可以请的话,家里人生病更别说能得到请假了。石老师发着抱怨:“要是病到要死了,你还不给人请假?”
“如果你病到要死了,我会去医院看望你的。”陈思明眯着两只眼睛说。
宁云夕的手拉了下义愤填膺的石老师,摇摇头。
这个人,如同执拗不化的顽石,不可能说通的。
“好吧,你们继续忙吧。”陈思明见他们两个都不做声了,点点头,“你们记住,叶老师管理你们松散,是他的责任。在我这里,只有我立的规矩我说了算,我要对你们的工作负责的,不是像叶老师那样对你们负责,而是对你们的工作负责。”
石老师和宁云夕面色沉重地看着这人。陈思明转身走了出去。
“他这是把人当人看吗?”石老师吃惊地说道,“他是当老师的吗?”
如果说这种形象出现在资本主义剥削人的老板身上,石老师可以理解。问题这个陈老师是当老师的,当老师的一般都是仁慈宽和的形象。
宁云夕想,别说当老师的,在部队里像她丈夫那样严格作风的人,管理下属都不会是这样子的。因为下属不是机器是人。宁云夕和石老师一样质疑的是,像陈老师这种观念如果去管学生的话?
想想,他们心里头都打鼓。
毕竟他们都是教中学出身的老师,很清楚中学生在青春期与生俱来的叛逆期。
处于叛逆期的孩子,越压制孩子,孩子反抗会越厉害,甚至会形成一种不好的人格。
“老师不是这样当的吧。”石老师搔搔自己的头问。
宁云夕缓慢凝重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