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们买文具去。”宁云夕拉着两个孩子到展示柜。
两个孩子瞬间被各种漂亮的笔盒以及形形色色的笔吸引住了。
小四和小五用的都是铅笔,连圆珠笔都没有。
“喜欢什么,尽管挑。”宁云夕大方地对两个孩子说。
老师真有钱。两个孩子仰头看着她两双小眼睛星光闪闪。
“老师必须嫁给我们大哥。”孟晨橙小姑娘再次向自己四哥强调着。
“用得着你给我提醒吗?”尝到了甜头的孟晨峻,比妹妹更坚定立场。
宁云夕见两个孩子不动,怕这两个孩子是不好意思,抢着先给孩子们挑了起来。
“看看,这个笔盒,小五喜欢吗?”宁云夕拿起一个印有漂亮图案的铁笔盒给小姑娘看看。
孟晨橙用的那个笔盒是塑料的,一摔就烂,早磕烂角了。新笔盒让小姑娘垂涎三尺,点点小脑瓜,又小声说:“我要问问大哥。”
“没事,我买给你们,相当于他买给你们。”宁云夕道,报恩嘛。
两个孩子一听她这话,完全是两种意思在小心灵里激动着。
“她说她的东西是我们大哥的。”
“不,她意思是,大哥的东西是她的。”
总之是:“宁老师的东西和大哥的东西是一块的。”
既然是大哥的东西,两个孩子欣然接受了宁云夕给他们买的新文具。
一人一大摞文具抱着。宁云夕唯一不满意的是,这个年代,貌似孩子的书包很一般啊。
她挑来挑去,都找不到给孩子们用的心仪的书包。应该说这个年代,普通人用书包上学,无非是一块布包着书和文具。哪里有未来讲究孩子的书包需要安全标志,需要讲究儿童人体力学等等如此复杂的东西。
商业在这个年代刚刚兴起,制造业未完全复兴,一切需要开始。
宁云夕就此在心里决定了自己将要做什么生意。
付款的时候,两个笔盒,一堆纸和笔,橡皮等,结账的时候,一共才花了不到五块钱。便宜到宁云夕想哭。
更别说,她向苗心红借来的一百多块钱,苗心红是想爽快地给她一张整的一百块,她不要,要散的,因而都是分钱角钱居多,需要用橡皮筋绑着。搁在包里一叠真有土豪的成就感。
走出文具店,沿途宁云夕注意到了几家裁缝店。
此时孟家门口,停下了一辆军车。
绿色的车铁皮,象征着一种特殊的荣耀。左邻右舍看到,无不肃然起敬。连暗地里说孟家坏话的朱家人,都不得不承认:孟家老大是来自部队的。
参军是无比光荣的事情。在那个年代,不是说想参军就能参军的。
有种种的考核,种种的条件限制。所以说,出身在孟家的孟晨浩能早早入伍,在很多人眼里同样是一样奇迹。
下车的军人,高大威武,同时略带一丝儒雅气息。身后带了两个兵。俨然是部队的大领导。
“政委!”接到消息的孟晨浩,赶紧走出家门迎接,向对方笔直敬了个军礼。
高文建向底下的士兵回了礼,说:“孟营长,想到你家一趟不容易。”
孟晨浩怔了怔。
“瞧瞧你,不给部队打个报告的,你家这个情况,根本没有如实汇报给部队。”
“政委——”
“怎么说你好呢?是,你说你家里出了些事情。但是没有说到你家的情况如此糟糕。”高文建率先走进了孟家。屋里头如此阴暗狭窄的环境,再看看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大人物是人非,只剩一群小萝卜头。高文建不由感到一丝揪心。
“政委怎么来的?”孟晨浩走进厨房给领导倒了水出来。
“我是来这边地方做联络工作的。然后,军长让我一定要顺道来看看你家,说你回家了。我说好,不用他说我也会来看。没有想到,你真就糊弄我们两个了。”高文建把水杯接过来直接放在了桌上。
孟晨浩稍微低下头:“我知道军长和政委很关心我。”
“你正直是好事情,同志。可是,每个士兵的幸福,都一样是部队的幸福。部队怎么可能让正直的好同志受尽委屈。要不是我来,我还不知道,你家里几个弟妹,如今都回家了,需要你亲自带着?”
“他们刚回来——”孟晨浩不好开口的是,家里那堆亲戚知道他一回家,马上把他的弟弟妹妹全送回来了。当然,小四和小五在人家家里太调皮是个问题。
“让我们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沉思着的高文建,转头发现孟晨浩已然换上的军装,一愣,“你接到通知了?”
“是,刚接到部队通知,说是要提前归队。部队有任务要马上出发。”孟晨浩道。虽然家里这个情况,貌似他离开还不太合适。可是他作为军人,军令如山。再说保家卫国同时也是保护他的家人,他义不容辞。
高文建的手在孟晨浩的胳膊上拍了拍,一时间的无声是被底下士兵军官的大爱无私感动到。门口传来了小孩子熙熙攘攘的声音。
“那是什么车?为什么停在我们家门口?”孟晨橙小姑娘惊讶的小指头指着绿皮军车对宁云夕和四哥说。
宁云夕一看:军车!
她的心头蓦然一凉,意识到了什么。
第一次见面,她知道他是个军人。军人自然是需要回部队去的。
离开,分别?心里有种难以割舍。
她这样,何谈两个孩子。
“是我弟弟妹妹回来了。”孟晨浩听到孩子的声音,眉头有些纠结地拧了一拧。
“好像还有一个人。”高文建道。
只看,宁云夕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了进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
真特么的俊!快看傻她的眼了。
宁云夕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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