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什么秘密?”龚所长问,他想了想,最后一跺脚说,“哦!我想起来了,刚才那妖道嘴里说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说的会不会就是老道士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
“应该是,但是这个秘密具体是什么,那妖道一死,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我说,“老道士急于要走,应该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难道说,他疗伤的秘法就是这个秘密?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龚所长猜测。
“高大师,你怎么看?”丁队问二叔。
“也许是。但他要走,谁也拦不住。我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李宝收还没抓住。”二叔说。
“这老道士真是小气,他那傻徒弟弄瞎眼睛的事,这能怨我们吗?”龚所长嘴里嘀咕道,“我看他这一走,指不定日后对我们怀恨在心,找着了机会了,会来害我们。”
“应该不至于。”二叔说。
顾月儿情绪低落,毕竟和老道士有一场师徒名分,受过老道士的照顾和教导:“我担心师傅和师兄眼睛瞎了,这回去的山路凶险,怕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安慰她说:“不用担心,你师父他刚才同妖道厮杀完,能准确找到我们,找到你师兄,说明他的听力和感知力极强,所以你不用担心,他道法高深,蛇虫鼠蚁和一般的野兽应该都伤不了他。”
顾月儿这才放心下来,此时老柳树下的浓烟和血雾还没有散尽,丁队和王定山一商量,队伍继续前进,下一个目的地的就是离我们不远处的厂房,李宝收应该就藏身在那里,那妖道炎鲁子只不过是受了他的利用,作为削弱我们力量的一颗棋子。
这妖道机关算尽,自以为算计了李宝收,到头来还是逃不了过河卒的命运,死在凌霄子的剑下,尸骨全无,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但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炎鲁子口中所说的集齐一千个人头,他就能超脱是怎么一回事,我问二叔,二叔说应该是李宝收毁了他的肉身,留了他的人头在这棵柳树下,布置了致命的封印,使他不能离开那棵老柳树,他想集齐一千个人头,借助人头的煞气冲破封印的束缚,另外找一具躯体寄宿,重新活过来。
说话间,我们已经就到了厂房外,这是一间砖瓦结构的老式厂房,占地面积不大,有个院子,厂房就在院子内,此时夜深即将黎明,四下里寂静极了,厂房内一片漆黑,没有亮灯,分辨不出究竟有没有人。
我们绕到大门的位置,门是敞开的,大铁门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丁队和王定山一商量,特警队打先锋先行进入院内,我们紧随其后。
院子里杂草重生,像是荒废了很久,有条土路通向工厂的大门,大门紧闭,看不出来有生产的迹象,这个工厂很可能是李宝收为了掩盖他的罪恶行径,所打的一个幌子而已。
在王定山的示意下,一个特警小队冲到门口,领队的两个特警一脚踹上去,厂房的大门就开了,看来并没有插锁做什么防护。
厂房内相当空旷,根本没有什么用于生产的机械设备,上下蛛网密布,四处落有很厚一层灰尘,显得很破败,只在厂房的正中央有一个大坑,坑内堆着一个大土堆,像个小山包一样凸出到了坑外来,我们走近了,才发现土堆的土是新鲜的,看成色,应该是不久前才运进来的,土下埋的是什么,看不出来。
黎明前的淡淡幽光,透过斑驳的天窗玻璃,静静落到土堆之上,明暗之间,恍若隔世般,透着一种极其神秘的气息,好似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虚幻而又空无。
众人围在土堆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厂房内并没有见到李宝收的影子,更重要的一点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没有出现,那妖道炎鲁子虽然已经死在了凌霄子的剑下,但是在他反遭了李宝收的算计之后,他所炼制的双生坐头尸王老沈到哪里去了呢?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不世的邪物此时必定在李宝收的控制之下,我有种预感,这土堆之下埋的应该正是李宝收和这邪物。
“这李宝收不是办工厂吗?”龚所长说,“这厂里什么都没有,搞个土堆在这是什么意思?”
“埋他自己。”我说。
“埋他自己?他已经死了?”龚所长显然没有明白我这话的意思,“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挖他的尸首回去,也就交差了。”
二叔说:“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李宝收实际上已经得了癌症的这回事?他一直是在靠续命灰保命。”
龚所长应道:“记得,当然记得,但是这和他埋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翔子,你说。”二叔看看我。
“七日重生,”我说,“从上次见他,今天应该正好是第七日。他早已算好了日子。”
“你已经看出来了?”二叔一笑,“不错嘛,有长进。”
“当时没看出来,他伪装的很巧妙,现在一想,就想明白了。”
我和二叔的话听得龚所长一脸的懵逼,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他开口正要问,却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厂房的东北角一闪而过,厂房的大门和外面院子的大铁门突然哐啷一声关住了。
众人一惊,丁队大喊一声:“什么人?”
那人不答,王定山一挥手,几个特警追上去,也是一无所获。
“门怎么突然关上了?”龚所长问,“看来李宝收在这里还不止他一个人啊。”
“确实是的,想来个瓮中捉鳖,把我们一网打尽,”二叔说完喊道,“不必再鬼鬼祟祟的了,都是熟人,出来说话吧。”
那人依然不答,却在这时候,“滴答滴答”死寂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了滴水声,众人寻声四下望去,水是从房顶上滴下来的,而落水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我们面前的这个土堆,暗红的血水滴落到土堆尖上,浸润到土里,然后发出滴滴答答的落水声,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