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复杂的?违法犯罪,理当该抓,这公安局不就是干这个事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理也是这个理,要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想的,那又好办了,关键是林子大了之啥鸟都有,有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水至清则无鱼,这世上的人啊,就好比这水里的鱼,鱼和鱼之间,鱼和水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斩不断的联系,你想水太清了,鱼虾都死了,那水不就随之也成了一团死水了,这就是这世上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是这世界能存在的根本,要想这个世上能其乐融融,还得需要鱼龙混杂才行,不然大家全在家吃干饭,老哇望青天,行尸走肉一样,你说这世界,还有什么乐子,不就成了一潭死水了吗。”
“二叔学问不浅啊!”我夸赞二叔道。
“所以啊,小兔崽子,跟叔学着点。”
我连忙点头说:“是是是,那是。还有,你说这事情远比你想象中复杂,还能复杂到什么程度?”
“我说嘿,你小子,刚才这一席话算是白跟你说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这平时的,看你挺聪明啊,你这木讷的,官商勾结,听过吧?”
“哦哦,原来如此。”
“看吧,又想简单了吧,还不止如此。你想想,传闻中那李宝收做的是多大的生意,这在咱们市里,那是一个红人啊,生意做这么大,这市里上下,三教九流,白道黑道的,谁不认识,谁跟他没有点牵连沾染,不然生意能做这么大吗?还有他炼小鬼续命,炼尸王,炼鬼王,杀人害命,这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动静吗?肯定有,也肯定有人发现,但是没人接发他,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了他在市里是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通吃,里面都有他的人,替他说话,罩着他,只要不出大案,闹起民怨,他就没事。”
“真到出了大案那一步,那不就晚了吗?要是你说的那尸鬼魔圣真的出来了,那得害死多少人。”
“是啊,所以这不,咱叔侄俩的这不是来了吗,有咱们在,管教他妖魔鬼怪无处遁形,不过在降妖除魔之前,咱们得先吃饱肚子,找着晚上睡的地方,你说是不是?这次咱们来市里,也不差这一天半夜的功夫。”
我一笑说:“是是是。”
“孺子可教。”
我和二叔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到市中心时,天已经黑定了。
按照二叔和德喜约定的地点,我们到了一幢九层大楼前。
门头上挂着德福酒楼和德福招待所几个大字,显得颇为气派。
我们径直从大门走了进去,服务员过来问我们要吃点什么,二叔说跟他们老板约好了的,服务员说知道了,先给他们老板通报一声,电话打完,说要我们等一会,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只听楼梯间里脚步声蹬蹬响起,下来两个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胖子大腹便便,戴着眼镜,远远就看见他一对死鱼眼,跟癞蛤蟆似的,瘦子尖嘴猴腮,两人头上都谢了顶。
瘦子见了我和二叔,远远迎过来喊道:“高大师,好久不见,托你的福,别来无恙啊!”
二叔寒暄了两句,说还好,两人握了握手,原来这个瘦子就是德喜,姓赵。
握完手,赵德喜侧身介绍旁边这死鱼眼的胖子道:“呐,高大师,这就是今晚做东请客的赵老板,赵德福,我堂哥,这栋大楼都是他的,气派吧,晚上高大师您就住这,我堂哥也是信道之人,最敬重你们这些道门仙家之人。”
二叔连忙伸手和赵德福握手,连叫赵总好,又客气寒暄了几句,赵德福两兄弟便领着我们上了二楼雅间,说接待我们这样的大仙家,得搞个安静的好位置。
吃饭间说到我,一听说我是二叔的亲侄子,二叔又夸我有两下子,这两兄弟便跟着拍马屁说道,哎哟,小小年纪便得了道,了不得啊,了不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成就肯定比高大师您大啊,二叔在那呵呵直笑,几杯酒下肚,又大话道,也不看看是谁,我高九的侄子,能差吗?我实话告诉你们,我这侄子他得了我师父的真传,以后道家的天下,就要看他啦,这赵德福二兄弟忙附和道,那是,那是,二叔这么把我一吹,我也不好意思,跟着喝了几杯闷酒,赵德喜给我介绍说,这酒是茅台,他哥藏了好几年的,没舍得喝,今儿看你二叔面子特意拿出来的,先前没注意,这时低头一瞅,白瓷酒瓶的贴牌上还真是茅台两个大字,我心想这是国酒啊,有钱老板就是大方。
一看是这么好的酒,我跟着兴致也来了,就又多喝了几杯,要说这茅台酒,去年我还在部队里那会,实战演习红蓝对抗中,我们连队取得了胜利,当时首长高兴,特意给我们连分了一瓶,我也有幸尝到了一口,和今晚喝的比起来也差不多,只不过今晚的酒喝起来更纯香浓厚,想来是酒放的时间长了的原因,都说窖藏陈酿,是藏的时间越久,酒的味道越浓越纯越香,应该是这个道理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房内走进来两个女的,然后我就醉了。
这一醉,我是一睡不醒,只觉得头疼沉重无比,差点没醒过来。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吵闹声吵醒了,听声音应该在隔壁,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二叔不在,屋里的灯开着,墙上正挂着一个钟,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此时我酒劲未退完,睡眼朦胧,隔壁的吵闹声实在让人心烦,我开门走过去,发现隔壁的门正开着,发现里面吵吵闹闹几个人都有些眼熟,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赤条条正坐在床上,另外有两个男人,一胖一瘦也在房内,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看,那坐在床上光着身子的人不正是二叔嘛。
我连忙喊道:“二叔,你这怎么回事?”
二叔低着头哭丧着脸说道:“这……没把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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