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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河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怒道:“可是,他骗了我!他竟然骗我!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那又怎样?”
束海眨眨眼:“如果他愿意用谎言骗你一辈子,也是真爱啊!”
“可是,真爱不是应该彼此真诚的吗?!”
师父说的怎么跟书上教的不一样!
“谁告诉你的?”
束海一脸不可思议,嘴里却说道:“徒弟你真可爱,你是全世界第一大美人。”
“啥?”
莫名其妙。
“对不起刚才我骗你了。”
“……”
“事实上我觉得我养的蚕宝宝最可爱,我收集的人皮囊才是最美的女人而不是你这个平胸怪。”
炸毛!
然而就在雪河要扑上去咬人的时候,束海却两手一摊:
“我承认我骗你了,所以是我不爱你了吗?当然不是了!骗你跟爱你之间能有什么必然联系呢?骗你可能只是单纯觉得你蠢、比较好骗,亦或者骗你这件事本身就比较好玩而已嘛!……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爱你啊!”
“讨厌恶心呸!”
雪河气得捶他:“你这人的三观真的没问题吗?!”
“三观这种东西嘛,得看人。我这套词儿要是说给普通人家的小孩听,肯定有人骂我误人子弟;可要说给你听,绝对是拯救苍生,伟大得咧!”
“我突然不想跟你好了。”
一脸嫌弃。
束海低头看看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捏捏她的小脸,笑嘻嘻道:“你呀,对自己的要求可以高一点,但对别人的要求不要太高!既要长得好看、又要脾气好、又整天宠你、惯着你还有求必应的,除了你师父我,还能有谁啊?”
雪河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拿开:“你这老不要脸的,忒没羞没臊。”
“好吧好吧,那我就正经说几句。”
束海说着,竟是渐渐把笑容收了起来,那张满是魅惑的妖孽脸居然真的做出个正经八百的表情,还故意清了清嗓子,严肃说道:
“如果你的心很小,只够装下自己,那你就还只是个孩子。当你心里能装下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说明你长大成人;若能装下方圆百里的人,就可成一方山神土地仙;装下这世间所有人,就像你娘一样是位了不起的大神——装下这三界万事万物者,就唯有你那做天帝的舅舅了。”
他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好好说话,倒还真是让雪河觉得很不习惯。
“怎么样,这么说话你能听明白么?”
帅不过三秒,束海刚一说完就立刻恢复到之前嬉皮笑脸的贱样子。
“所以,我喜欢上一个人,就说明长大了吗?”
雪河沉思片刻,问道。
“是喜欢一个人,还是喜欢‘上’一个人?区别还是蛮大的。”
“你讨厌!”
“比如,你刚到漠北时遇到一群马匪。虽然你满是黄暴的小脑袋里一直幻想着能像个成熟女子一样跟男人欢好,但是好奇心却并没有让你失心疯——是什么阻止了你?使你始终不肯让粗鲁的马匪碰你呢?”
这种诱导式的提问无非是想得出‘那小河神才是你的真爱’这种结论,然而雪河那是何等聪明的人,才不会这样就着了师父的道——只见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太丑了,吃不下。”
束海一笑:“你呀,看似色胆包天没个畏惧,其实跟你娘一样!她是威风不可一世的战神不假,可是这几千年来你见她真正一怒之下烧死过谁?一个都没啦!……你这天天把‘扑倒’‘推倒’挂在嘴边的倒霉孩子,要是当真把一光屁股帅哥扔你床上,你肯定立马就怂了。”
“我……才不会呢。”
雪河有点心虚地辩了一句,显然底气不足地小声道:“当初,我跟小河神好的时候,明明就是那样子的啊……”
“呸!”
束海信她这话才有鬼!当即就白了她一眼:“我还不知道你?若不是真心喜欢,才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人拖上床了呢!表面上贪图人家美色,其实还是因为气味相投!他身上必是有你喜欢的东西,不然就算你与他好过一次,隔几天也就厌了,这会儿又怎么还能跑来哭唧唧地求我想办法呢?”
“才、才没有呢。”
“你这吃干抹净还死不认帐可就没意思了啊。”
冷笑。
脸涨得通红的雪河有些恼羞成怒:“那你倒是出个主意嘛!”
“多喝热水,不行就分。”
束海这会倒是不紧不慢起来,将床上那张半干的人皮提起来,小心翼翼地挂进柜子里:“你不是嫌他骗你了么?反正人都已经被你哥哥拘了,你还想怎么着呢?”
“可是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什么?”
“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原因。”
“嗯,这个话听起来才有点像个大人了。”
束海摸摸下巴,点点头,笑呵呵地看着她。
雪河觉得被他耍了。她突然猛地站起身,仰起脸望着高出自己两头的师父——显然这个高度优势完全把她压制住了,雪河索性撩起裙子站到椅子上,低头俯视着他,两手按在自己仍然平坦的胸前,大声怒道:
“所以!我明明都已经学会喜欢一个人了,连师父都已经承认我长大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没有长高!而且还是平胸啊啊啊!你这个大骗砸!”
“啊,这个嘛。”
话题突然又回到‘我怎么长不大’这个老问题上来,束海挠头:“这,这不归我管啊!当师父就负责启智教化,生长发育这不也是我能控制的啊……”
“你不是养蛊很厉害的吗?还煮屎仙尊呢,你倒是搞一种让我吃下去就能长高变大的蛊来哇!”
“你这小崽子又失心疯了不成?”
束海笑道:“蛊是随便吃的嘛?你当是糖豆呢?!……我这不是借了有胸的美人皮囊给你玩了嘛!”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再当小孩子了!”
雪河不满地噘起小嘴:“你们都把我当小孩看,根本就没有人认真听我说话!无论我做什么哥哥们也都只当我是胡闹!而且,如今我若是硬要闯进处刑司救他也不是不行,可万一……万一那些罪行都是真的,我岂不真成了无理取闹?那时要怎么收场啊。”
“不错,有进步!做事之前知道思前因想后果了。”
雪河这会儿可不想听他夸奖,撒娇地摇摇他的手臂央告道:“师父!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嘛!”
“别闹!你这是命数!命里有劫数没过呢这不是吃药能解决的事……诶你等一下,为啥我们的话题绕到奇怪的地方去了?我们还是先说眼前好伐!”
“眼前?眼前就是小河神被骏猊哥哥抓走了啊。”
“抓走也只是问案,他犯这点儿事又够不上掉脑袋!”
束海不以为然道:“你哥的官声好得很,从来没有冤假错案,又不会轻易刑讯逼供,就赵峥这点破事儿充其量挨顿板子就得了又要不了命,你担心个毛毛球啊?”
“你到底想说啥!”
束海哄道:“来,先下来,听为师给你出个正经主意。”
“少来!就这么说!”
雪河打开他的手,气势汹汹地居高临下看着他。
“好吧。”
束海说着眯起一双狐媚眼,显得笑容特别不正经:“你先不着急回天庭,估摸着等处刑司那边审得差不多了,就过去打探打探消息,我觉得事情基本上就能弄清楚了。就处刑司那又是雷劈又是鞭刑的架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小河神光是看看就吓得什么都会招了!”
束海想了想,又说道:
“到时候就看你高兴咯!看看他的态度如何——要是痛哭流涕大彻大悟呢,你就饶他这回、捞他出来接着处,哪天烦了再分就是后话了;要是真的品质恶劣不识好歹呢,那就算咯!就当是吃亏长见识,反正你哥也饶不了他,肯定能给你出这口恶气。”
雪河眨眨眼,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嗯!然后呢?”
“反正他也不认得你现在的模样,不妨先去套套他的实话。”
束海双手掐住她的纤腰,把她轻轻从椅子上抱了下来:“若他对你还存有真心、尚可再续前缘的话,那你就再来向我讨回这张人皮即可。”
“嗯!是个好主意!谢谢师父!”
束海笑着顺毛:“放心,没有师父解决不了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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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处刑司大堂。
没想到天庭竟然也会有这种阴森得如阎罗殿一般的地方。
覃柏戴着镣铐跪在阶下,大殿两侧挂着各种冰冷可怕的刑具,带勾的带刺的,绝大部分连见都没见过,也不知是个什么用处,也一点也不想知道。
身穿黑色制服的天官在眼前走来走去,偶尔交谈几句,似乎在办理各种交接手续。覃柏从来都是怂得表里如一,单是看到哪个天官冷冷瞧了他一眼,就会立刻吓得全身发抖,面无血色。
等了不一会儿,骏猊手上拿着几本卷宗从外头进来,跟堂上的几位天官笑着打了招呼,便把他们都支了下去,偌大的殿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骏猊在桌案后落了座,打开面前的卷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起身从边上拿过个凳子放到他身边:
“别跪着了,又没旁人,坐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