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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不让想到自己当初逃过王乐追杀,在前往祖地前曾向家族请求支援的事情,心中求生的信念愈发坚定起来。
之所以没让那些族中宿老高手一起前往武道界祖地,那是因为他们都是武道地阶高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也就只能龟缩一地潜伏起来,而四九城则是成了他们最佳选择,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被武道界之人发现后,自己可以拿那些大人物做要挟,可以从容离开华夏返回米国老巢。
当然了,这也是防范于未然,深入险地,总得留条后路给自己嘛。
再说了,这一次去往武道界祖地为老祖摘取续命果实,最终能否安全带回米国,切切实实关乎到洪家族运的延续和兴盛,所以任何可能性的变数都得考虑到,并做出应对之法!
穿山过水,日落月升,途中的洪不让饮溪水,吃着这个深秋季节树上黄橙橙的野果实,终于在万物肃静,黑暗吞噬一切的凌晨三点多钟,就着空中镰刀般的昏暗月光进入了平原地带。
“终于逃出这个不是人待的鬼地方!”
洪不让喘了两个气,扭头看向后面巍峨巨大的山影子,就像一只蝼蚁在仰视着亘古长存的洪荒猛兽,畏惧与劫后余生充满在双眸之中。
一屁股坐到污泥地上,接着就见洪不让从怀里掏出在路途上随手摘下的野桔子时,不忘摸了摸藏在怀里,装有续命果实的木匣子,脸色不自觉的露出微笑,轻轻吐了口气。
洪不让将摘下的十来颗野桔子快速剥皮吃下暂时糊弄了下五脏庙,压下巨大的饥饿感。
“咳咳——”
血迹从洪不让的嘴角流下,被王乐所伤的经脉在这次逃亡中还没有好完全,只能勉强控制着不至于继续恶化下去。
“那个小混蛋真他妈是老子的克星啊!”洪不让心中郁闷的想道。
至于所谓的怨恨毋庸置疑,就算倾尽三江五湖都洗不清俩人间的仇恨。
用一部上世纪九零年代的老港片片名《两个只能活一个》来形容这二人间的仇恨最为合适。
俩人之间,注定着不是他洪不让死,就是王乐翘辫子!
不过在这个当下,洪不让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怎么才能逃出白袍男子追杀,至于王乐,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就这样休憩了半个多小时恢复一些体力后,洪不让没敢再耽搁,径直从地上爬起准备继续上路。
“休息够了?”
突然,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炸响广阔无边的平原上。
刚站起身子的洪不让一僵,脸色随着剧变彻底难看起来。
这时就见白袍男子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从远处黑暗当中缓步走出,直到洪不让面前三米远的地方才止住脚步。
白袍男子眼睛微微眯着,内里寒光闪烁,就像猫弄老鼠般调侃着洪不让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停顿了一下,白袍男子嘿嘿一笑,继续道:“之前已经给过你机会,结果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还想活命的话,可就难咯!”
洪不让脸色冷漠以对,但内心深处却是长叹,暗道:“还是追上来了,武道地阶的高手,果然不是好唬弄的人啊!”
一路上,洪不让可以说是想法设法除掉自己留下的踪迹,又或是故布疑阵试图迷惑白袍男子让对方走岔路。
但想象的很美好,现实却往往很残酷,如今白袍男子已经好整以暇的站在面前,洪不让能感受到的就是宛如掉入万丈深渊般,无比的遗憾与失望充斥在心头。
本命法器已毁,想要再向上次那样引爆从而逃离王乐的追杀是不可能了,洪不让想到这些,心中就是一颤!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如此逼我!”
洪不让喃喃自语着道,他脸上的皱纹愈发深了起来,尽是凄苦之色,乃至一丝决绝!!!
这时白袍男子看着一脸绝望,走到穷途末路再也无处可逃的洪不让,心中就是一阵畅快,好似夏天里吃了冰块般舒坦无比。
“你这余孽还是束手就擒吧!这样的话,我会给你留具全尸找个地方埋起来,免得抛尸荒野被野兽给啃了,死后都不得安生。”白袍男子一副施舍的模样,俯视着洪不让张口说道。
就见洪不让佝偻的腰一挺,隐隐之中还能看到当初意气奋发,洪家家主气吞万里如虎的态势。只可惜俱往矣。
“敢问阁下名姓,也好让洪某人不至于当个糊涂鬼上路。”洪不让脸色郑重的向白袍男子拱手问道。
“嗯?”白袍男子细眉一扬,露出满满的骄傲之色,回应道:“我乃天王殿大护法血海战刀范仁典座下捧刀弟子张晨周!”
不等洪不让说话,白袍男子摇摇头冷笑道:“我张晨周满足你不当糊涂鬼的愿望,那么是不是将怀里的宝贝给交出来了?”
说到这里,白袍男子张晨周充满火热的眼神看向洪不让怀里鼓起的地方,尽是贪婪之色。
也就在张晨周以为大势底定,洪不让逃不出自己手掌心,而开始幻想着拿到对方宝贝后的美好时,就见洪不让凄苦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张晨周,你以为这样就能抓到洪某人了吗?”洪不让的眼神瞬间变得幽远无比,看向面前的张晨周,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说道。
“哦?”张晨周挑起的长长细眉顿时皱到了一块儿,开始上下打量起洪不让,边反问道:“你不仅武道修为低微不值一提,而且体内还有旧伤未愈,如今已时强弩之末,难不成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说完后,张晨周又装模作样的往四周黑暗深处看了看,又不屑的继续着道:“你单枪匹马,又不见援兵,难不成那黑色圆珠子还没用完?”
讲到黑色圆珠,张晨周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起来,死死盯着洪不让道:“当时我没准备才着了道,如今还想故技重施,你以为能如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