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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相惜

    

    南宫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当舌尖尝到熟悉的清香时,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这是他最喜欢的茶水。很快,他整理了一些多余的情绪,开口说道:“盛大人桃李满天下,受惠于他的人不知凡几。他在朝时,自然是人人推崇。可是朝堂是个大染缸,原本心如稚子的人也会惭惭地磨平了菱角。这个孟大人你们以前应该听说过他的为人。谦逊,刻苦,吃得亏。然而你们应该清楚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能够在短短的十年内从正七品升到正

    三品的可不多。他原本的直系上级是吏部尚书,你们也知道吏部尚书是谁的人。”“你怀疑他是老三的人?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与老三的人来往。据说上个月魏司空的儿子想要迎娶他家的长女,他可是毫不客气地把对方赶出门。你们也知道魏司空是老

    三最忠心的狗。”端木豫说道。别看端木豫回京不久,但是朝中的事情已经有人给他讲解得一清二楚。本来京中就有他外祖父盛大人安插的人,现在端木豫被封了王,被逼着留在京城,盛大人留下的那

    些眼线就派上用场了。“不管怎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是没错的。”南宫葑不再多说。该说的已经说过了,他们相不相信是他们的事情。他原本帮端木墨言也是因为裴玉雯,不想裴玉雯受他们连

    累而已。

    “这个孟大人……十五弟,你还是再观察 一下,不要让他知道你太多事情。”端木墨言最终叮嘱。

    “行。我听七哥的。”端木豫一口应下来。“我不能在这里久呆,要是被人发现我进了七王府,只怕会给七哥带来麻烦。我先悄悄走了,有空我再来。”

    刚才端木豫是跟着裴烨进门的,这个时候也要伪装成他的随从离开。

    “南宫世子……”

    另外两个人都走了,只剩下南宫葑还没有告辞的打算。端木墨言知道他有话要说。

    南宫葑看着端木墨言,神情淡淡:“王爷,清雅有封信函要交给王妃。我可以单独见一见王妃吗?”

    “王后出嫁前与雯儿是朋友。虽说雯儿失忆了,但是王后千里迢迢送来信函给她,这份情意不能辜负。只是雯儿现在躺在床上不方便,不如由本王转交?”端木墨言淡笑。“王爷有所不知。清雅现在怀着身孕,要是让她知道王妃中毒失忆,只怕又要一阵心伤。我把信函交给王妃之后,还要教她怎么回复才不会暴露破绽。王爷放心,我定不会

    累着王妃。只说几句话就走。”

    “南宫世子多虑了。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端木墨言做了个请的动作。

    南宫葑点了点头,拉开门走出去。

    端木墨言看着南宫葑的身影,坐在书桌前苦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刚才那一刻,他就是故意不想让他们见面。

    今日裴玉雯穿了平时不会穿的衣服,还让下人泡了另外一种茶。明明他从来不喝这种茶的。

    本来还没有多想,可是刚才看南宫葑喝茶时那一脸满足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不痛快了。

    裴玉雯的脑子里应该有了一些零碎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是‘朝阳郡主’的。

    他在担心,要是她慢慢恢复的记忆里没有他,她记起的是另外一个男人,那时候她会怎么做?

    “孤月……”躺在床上的裴玉雯唤了一声。“扶我起来。我好像舒服些了。”

    孤月连忙放下手里的刺绣跑过来。扶起裴玉雯,给她穿上鞋子。

    裴玉雯的身上还是刚才那身衣服。毕竟昏迷后大家都在担心她,谁还记得给她换衣服?

    “有些饿了。”

    “奴婢马上去厨房拿饭菜过来。”孤月说道。

    “见过世子爷。”残月朝进门的人行礼。

    裴玉雯疑惑地抬头。

    俊美的男人背光而立。那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他的身后长了一对翅膀似的。

    “世子?”

    这里是她的卧室,一般男客不该来这里吧?南宫葑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小脸,眼里闪过心疼。他慢慢地走向她:“我给王爷说过了。我妹妹南宫清雅带了一封信给你,你们关系向来很好,我想让你回封信给他,不要说

    自己失忆的事情,免得她担心。”

    “原来是这样。”听说端木墨言已经知晓,她放松了许多。“信件在哪里?”

    南宫葑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函。

    裴玉雯走向他,从他手里接过来。

    展开信函,找了椅子坐下来阅看。随着一页又一页的纸张读下去,她的脸上扬溢着灿烂的笑容。

    “清雅的生活真是有趣。突然对西域的生活有了几分好奇。要是什么时候能去找她玩就好了。”

    “你要是想去,以后会有机会的。”南宫葑嘴角上扬。

    “我应该怎么回呢?不能说失忆的事情,就说最近发生的一些小事吧!”裴玉雯唤着残月:“残月,准备笔墨。”

    “是。”

    南宫葑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笑容满面地回信,眼里满是愉悦。

    看着她的笑容,他的神情也变得柔和。

    这是其他人永远也见不到的温柔。

    “好了。”裴玉雯把信函交给南宫葑。“这样可以吗?”

    对南宫葑,有种本能的信任。这种动作仿佛做了千万次,连大脑都来不及思考就先做了。南宫葑看完信,摇了摇头:“你与清雅之间有个小秘密,落笔那里不会写你们的名字,而是画一朵花代替。她画的是玫瑰,而你画的是牡丹。如果你没有留下这个暗号,她

    不会相信这封信是你写的。”

    “还有这种事情?为什么呀?”裴玉雯不解。“有一次,有个人模仿清雅的笔迹给你写信,约你在一个小破庙里见面。那人想对你不利,你差点出事。从此以后你们就说好信函的末尾要留下暗号,见了暗号才相信是对

    方亲手写的。”

    “没想到我和你妹妹感情这么好。想必她是个很好的人。可惜我却把她忘记了。”裴玉雯黯然。“总会想起来的。”见她这样伤感,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满是疼爱。“就算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清雅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