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头,满是失望地看了一眼十皇子。
皇后的神情似笑非笑。贵妃的表情更是耐人寻思。而陈妃想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开口。她只在临走之前拉着孟清宁的手,温柔地对她说:“宁儿,委屈你了。”
十皇子仿佛明白了什么。庆武帝和太后的失望眼神仿佛在对他说:你真是蠢到家了。
“可恶,中计了。”孟清宁捏了捏手心,转身跪在十皇子的面前:“殿下,妾身知道殿下怜惜我受了委屈,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妾身主持公道。不过这件事情急不来的。刚才父皇已经说了,他会派人调查清楚。殿下不要再为妾身
气坏身子。”
一番话,十皇子从一个只顾着告状出气的无脑皇子变成一个为了心爱的妻子主持公道的好丈夫。这形象转变得很成功。
刚走进来的裴玉雯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看来这个孟清宁也是个利害的角色,绝对不能小瞧了她。
“宁儿说的哪里话?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心爱之人。我怎么能看你受委屈?来人,快来给皇子妃清洗一下。”
此时他再看孟清宁觉得稍微顺眼了些。虽说刚才让他没有颜面,但至少还知道为他圆场,算是个有点脑子的。孟丞相颜面尽失,然而女儿已经嫁到皇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惩罚。孟丞相对这个女儿寄以厚望,没想到她总是出现各种状况。先是从太子妃变成皇子妃,现在又在大婚之日这样丢脸。要是可以的话
,他真想一走了之。
然而不行。孟家已经与十皇子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十皇子的荣耀就是孟家的荣耀。
“殿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老臣会好好调查清楚。今日满朝文武都在这里为殿下和小女祝贺,喜宴还是得继续的,要不然怠慢了各位贵客。”十皇子看了一眼四周。全朝最有身份的大臣都在这个大堂里。刚才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现在他必须得给他们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比如说受到这样的打击,他还能坚持完成这个喜宴,至少说明他沉得住气
。
“是,丞相大人说得没错。大家别放在心上,继续用餐。今日有些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十皇子笑道。
众人哪有心思再吃这顿饭?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想吃什么样的美食没有?然而十皇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又不敢甩筷子走人。哪怕这顿饭再食不下咽,他们也得吃下去。
“是是,殿下不用放在心上。一定是有人嫉妒殿下。”有人谄媚地说完,招呼其他人坐下来。“咱们继续。”
裴玉雯眼眸闪了闪。她对旁边的裴烨说道:“我出去一会儿。”
“找二姐他们吗?我陪你去。”裴烨说着就要跟着裴玉雯。
裴玉雯有事情要办,当然不会让裴烨跟着。她制止他,笑道:“不用了。人有三急,我先去去再来。”
“好。”裴烨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小心些,不要走远。这里的恶狼太多了。”
全京城最有权势的都在这个府里。其中包括那些无所事事的纨绔。裴烨身居要职,平时得罪的人不少。那些人抓不到他的把柄,难免会把主意打在他家人的身上。
“知道了。”
南宫葑和长孙子逸已经被人缠住了。夏知宏恶名在外,倒是没有人缠他。他看了一眼裴玉雯,转身走了出去。
“裴大人,来来来,咱们喝酒。”一个武官抓着裴烨不放。
裴烨还想寻找裴玉灵他们。现在被武官缠上,没有时间去找人。他对旁边的随从说道:“确定一下二小姐三小姐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们有麻烦就过来给我汇报。”
“是。”
裴玉雯转了一个弯,在隐密的角落里停下来。她唤道:“清风。”
清风从天而降。
“给我找点毒药,不容易解开的,但是又必须能解开。”裴玉雯淡道:“下在几个一品大员的饭菜里。”
清风看了一眼裴玉雯:“姑娘要动手了。”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太子,三皇子和十皇子本来就不死不休。我只是给他们添把火而已。”
“有人来了。”清风说完,从原地消失。
裴玉雯装作从另一边走出来。
她刚走几步,迎面走过来的夏知宏拦住了她。
“人有三急?茅房好像不在那边。”夏知宏邪笑。“小美人儿,你刚才做什么了?与人幽会?”
“与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吗?”裴玉雯错开他,与他擦身而过。
夏知宏薄唇一勾,将她拦腰抱起来。
“你做什么?”裴玉雯利落挥出手刀,将银针扎进他的身体里。
夏知宏卸了她的力,却没有想到她随身带着针。当银针刺入他身体时,脑子开始有些昏沉,眼前一片昏花。
裴玉雯趁机从他手里脱离。
“你的针上有毒。”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夏世子,你没有让我失望,果然来找我了。”
裴玉雯看着倒下去的夏知宏,站在他的面前说道:“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又像以前那样用强吗?”
她的针上有极强的毒性,不仅让他没有力气,还会让他神智不清。如果没有解毒,他会一直这样下去。
夏知宏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随身携带对付他的毒药。上次他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她,这次他也以为十拿九稳。
咻!咻咻!三道人影跳出来,抓向裴玉雯。
这些人是夏知宏的暗卫。
“呵!夏知宏还真是怕死,随身携带这么多暗卫。”说完,她看向暗处:“我给你送了这么大的礼,你不帮我就罢了,还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欺负吗?”
长孙子逸走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还知道现在在里面饮酒吃饭的不是你,而是个替身。”裴玉雯说道:“刚才从新房出来的时候你的替身就替换成了你。他伪装得很像,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只是你们有个最明显的破绽,那就是他的身上
没有你身上的墨香味。”长孙子逸闻了闻衣袖,轻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