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雯将金元宝放到柜台上,目光空洞:“收着吧!对那些有钱人来说,也不过是一顿饭的钱罢了。”
裴玉灵愕然。这不像是他们姐姐说的话啊!不过他们向来听她的。她说收着就收着!
“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裴玉茵从后院过来,见到裴玉雯的样子,向来心细的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裴玉雯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处于呆滞的状态。
“我要出门一趟。你们看着店吧!要是有处理不了的,等我回来再处理。”
裴玉雯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她把金元宝留在柜子里,小跑着出了店铺。
没过多久,她再次来到落败的将军府。这次将军府门前已经落了锁,不像上次直接闯进去就行了。
想必这里已经被朝廷充公。不过裴家全家被灭,这里变成了凶宅。就算充了公,想必也不会拿出来赐给重臣。这里注定会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裴玉雯找到后门,翻墙进了府里。府里的杂草已经长得很高,她翻墙跳进去的时候正好踩在杂草丛中。那杂草抵在她的腰间,她蹲下去躲藏着也没人看见。 满院子的枯叶铺了厚厚的一层,到处都是萧条的景色。相比前段时间,这里更加
破旧了。
没有主人的院落,带着被遗弃的气息。她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次是来办正事的。裴玉雯,收起你的眼泪,这里没有人会同情你。你也不需要被人同情。”
熟门熟路地找到书房,从凌乱的书架上找到一本陈旧的书。翻开那本书,取出夹在中间的钥匙。
再在书房中走动着,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十五……二十。”咔嚓!听着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声音,她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把地板扳开,露出一个箱子。再把箱子取出来,用钥匙打开它。这是机关大师留下的机关箱子。要是没有这把钥匙,强行将它打开的话,就有
大量的毒针射出来。
打开箱子后,看见里面躺着一块令牌。除了令牌之外,还有一个面具,一本兵书,以及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爱女亲启。
爱女……
是给她的?
裴玉雯忍着激动的心情,颤抖地打开那封信。“吾儿,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是裴家遭逢大难的时候。当日我解散黑面军,我知道你就躲在外面听着。吾儿,爹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裴家是不是已经没了?你别管这些恩怨,带着这些东西隐藏
起来。不需要你报仇,只希望它能成为你最有力的后盾。另外,找到七皇子,他与爹爹有交情,必然会护你周全。”
日期竟是五年前。那时候裴家正是最鼎盛的时候,她还在皇宫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来她先死,裴家才灭。她爹应该没有想到她会死在裴家之前,所以这封信也没有机会取出来。
爹爹让她不要报仇。他是不是知道仇人是谁?仇人很利害吗?连他都没有办法预防吗?
不!她必须查出来。
将箱子重新放回去,把那封信也装回去。带走了兵书,面具以及那个令牌。
那不是普通的面具,而是黑面军首领的面具。有了令牌和面具,她可以控制黑面军。
当她将所有的东西都归于原位后,翻墙出了将军府。转身就要离开,却看见对面站着一个白衣翩飞的男人。
怎么又是他?他看见她从将军府出来了!
长孙子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将军府,又回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他只是无意间经过这里,然后想要故地重游罢了,没想到又遇见她。
这个满是谜团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
“相逢必是有缘。不知道可否请裴姑娘喝一杯清茶?”
清冷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如果换作其他女子,现在怕是激动得想要尖叫吧!然而,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
他们之间的缘份早在她死的时候就结束了。
话说,她到现在还没有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
“小女子还有事情,怕是要辜负公子的好意了。”裴玉雯福了福身,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在怕什么?虽说你从将军府出来,本世子也不会把你抓去见官。只是一杯清茶罢了,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裴玉雯抿嘴,微微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长孙子逸:“可是……我怕吃了你呢!”
向来清冷的长孙子逸愣了一下,如冰泉般的眼眸里闪过异色。
“如果是这样,本世子让你吃。走吧!”对天下女子都是一幅避之不及态度的长孙公子竟回应了她的‘调戏’。裴玉雯刚才就是按照长孙子逸最讨厌的样子来应对的。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长孙子逸今天心情不错,竟没有介意她的捉弄。要知道曾经有个贵女装作摔在他怀里,他二话不说就退离几步,任由那个贵
女脸朝下摔在地上。
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吧?
他想问什么?问她为何去将军府?
坐在茶楼里,裴玉雯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对面的男子不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身上还有面具和令牌。要是他搜她的身,必然会查出这几件东西。到那时她有口难辨。
“这茶是最新出来的,姑娘瞧着不太喜欢。倒是对这茶杯爱不释手。”长孙子逸的声音很清冷,就像冬季的冰雪,冰冰凉凉,拒人千里之外。
当初与他定亲,她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过对这未婚夫,她还是挺满意的。毕竟长得好看,身份又合适,而且瞧着不太喜欢女人的样子。据说他到现在府里还没有一个通房。这在贵族之中极其的罕见了。
“我只是一个粗人,哪里懂得品尝什么好茶?”裴玉雯故意这样贬低自己,就差没在自己脸上写着:别看上我。“长公主举办宴会那日,他的婢女送来了两种茶水。一是最新出来的贡茶,一是去年的贡茶。品种一样,只是年份不同罢了。姑娘可是一口就尝出了最新的贡茶,对那陈茶一脸嫌弃的样子。这可不是一个粗人会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