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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儿童乐园受到敌人攻击之后, 琴就发起了低烧, 那个时候她先一步把爆豪推出去, 自己却被敌人抓住当做了人质, 虽然最后被英雄毫发无伤地解救下来, 但似乎因为受了惊吓, 小孩子身体又弱, 就发起了低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在病床上躺了三天。
琴醒来之后看到妈妈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瞌睡, 头一点一点,头发随着动作一翘一翘, 看起来很好笑, 她抿着嘴笑了一下,想开口叫她却没有力气说话, 她总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飞走了,让她一下子变得虚弱起来。
“妈……妈……”她艰难地开了口,光己一下子被惊醒,她猛地站起扑到病床旁。
摸了摸琴的额头, 发现已经退烧了,“宝贝你终于醒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琴摇摇头, 肚子突然咕噜噜叫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有点饿。”
“打了三天点滴能不饿嘛!”光己眼圈有些发红, 她摁响床头的铃,然后给爆豪胜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把热着的粥送过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琴检查完身体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允许她出院了,随后爆豪胜拉着胜己也急匆匆地过来,光己自己坐那里喂琴喝粥,让爆豪胜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等会儿出院。
爆豪就站在床尾那里,闷不吭声地低着头,偶尔抬头看琴一眼,在她看过来时又飞速地低下头。
“小胜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琴叫他,然而他还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别叫他了,那小子自责着呢。”光己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等凉些后喂到琴嘴里,“说什么‘如果当时我能用个性琴就不会受伤了’之类的话,气得我打了他一顿。”
“小屁孩能不能不要那么小看成年人。”
“你不懂!!”爆豪一下子炸了,“我肯定能成为最强的英雄,就像欧尔麦特那样。”
他重重踩着步子走过来,认真地对琴说:“我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受伤了,以后不准推开我知不知道!!!”
琴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知道他这几天肯定没睡好,她乖巧地点头,然后伸手拍拍爆豪的肩膀:“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我相信你。”
爆豪环着手扭头重重哼了一声,嘴角略微上扬。
“还是你会哄啊。”光己对着琴做口型,然后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因为在儿童中心受袭的事,爆豪兄妹俩在学校里成为了焦点,爆豪身边围着一群男生,激动地问他敌人的事情,而琴也被同桌和月拉着手,眼泪汪汪地问到身体还痛不痛。
琴哄着比她还像女生的和月,告诉他自己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回家后还要再哄一脸担忧的出久。
接下来几年的小学生活终于再没有起什么波澜,平稳地度过,爆豪、琴跟绿谷都升入了离家近的折寺国中,这次爆豪跟绿谷分在了同一班,琴自己一个人被分到了相隔着一条走廊的另一个班级。
升入初中后,虽然刚从小学毕业,但是大家仿佛有了阶段性的成长,即使年龄还没有来得及增长,但他们已经是初中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很多变化。
初中的课程变难了,琴终于拉大了跟他们的差距,哪怕无个性也能成为第一。对于她无个性的事实,初中的各位也不再像小学的时候那样或惊讶或歧视得浅显易懂,有的人学会了隐藏,有的人学会了夸大。再然后就是青春期某种蠢蠢欲动的情愫在校园里蔓延开来。
这是琴这周收到的第三封情书,她从桌斗里摸出来后并没有拆开看,打算直接放进包里。
结果被人一把夺走,抢走那封情书的是班里一个叫做千叶真一的男生,长相帅气,性格开朗,个性又很特殊,在班里是个很受欢迎的存在。
“喂喂喂,爆豪,这是这个月第几封了?”他扬着手里的信,眉头微挑。
琴朝他伸出手,“还给我。”
“还——给——你?”他把信举得更高,“其实你根本就不会看吧,他们也太可怜了,要不然我帮你看看怎么样?”
琴皱起眉头,上前一步,继续伸手,手几乎戳到了他的眼睛,气势汹汹地说:“还给我。”
千叶真一垂眸看着几乎要戳到他脸上的白嫩手掌,轻轻地咽了口口水,他退后一步,把信放在她手上,摇着头吊儿郎当地说道:“真是的,这就生气啦?爆豪同学真小气。”
琴没有搭理他,把信放到书包里,拎着就走出教室。
他很快跟了上来,在她后面说着各种不着调的话,什么你的书要掉出来了你的鞋带开了,直到周围没什么人了,快走两步跟她并排。
虽然才初二,但千叶的个子已经很高了,其实琴个子也不低,到他肩膀,他微微垂着头能看到她秀美的侧脸跟高挺的鼻梁,眼睫毛又长又密,弯弯地投下一点阴影。
“我说爆豪,你要不要同意我的建议,做我女朋友啊,这样他们就不会来烦你了。”
没错,千叶真一喜欢爆豪琴,而且他是极少数地直接表白的那一波,从初中一入学,没过多久他就找到琴向她提出交往的请求,在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之后,还保持着两个月表白一次的频率。
琴再次拒绝了他,她不喜欢这种还要靠欺负喜欢的人来博取存在感的幼稚行为。
琴到家之后爆豪还没回来,升入初中后改变得还有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是这样,崇拜英雄,崇尚强者,喜欢刺激的事物,以及嫌弃女孩子啰嗦。
爆豪现在热衷于在游戏厅打爆别人,为电视上的欧尔麦特摇旗呐喊,跑去出事的地方围观英雄与敌人的战斗,以及努力地去做各种训练让自己的个性变得更强,别说他不想带琴一起玩,琴也不乐意跟他玩,她现在有了同龄的同性好友,闲暇的时候经常会约着一起逛街吃甜品。
晚上吃饭的时候,琴又把自己不喜欢的菜挑出来放爆豪盘子里,他已经不会暴怒,反而淡定地吃下去,这让琴很遗憾,他成长了,逗起来都不好玩了。
晚饭过后的时间一家人坐在那里看电视,光己坐在一边拿着手机玩消消乐,爆豪胜看完新闻开始跟汐里聊社会现状跟发展,他很喜欢聊这些,可惜光己一听就烦,爆豪听都不听,只有琴还挺喜欢,经常陪他辩论,虽然说得都是些很浅显的观点。
而爆豪最喜欢新闻中有敌人的环节,他每次都看得特别认真,过后还会总结,如果他是英雄的话,会在某个地方如何反击,这个问题也只有琴能陪他讨论,然而琴既没有个性,又无法感知爆豪个性有多强,她只能当个弱智的捧哏。
新闻过后,家庭活动结束,他们就去各做各的了,琴回房间做作业,做完作业脑海里开始浮现爆豪所说的话,如果他是英雄该如何打败敌人,思绪不由自主地飘散,她就开始想如果她是英雄的话……飞天入地,拳打脚踢,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摇摇头拿出一本课外书看起来。
千叶真一又在纠缠她了,今天该轮到他们两个值日,等班里的学生走净,他拿着扫帚站到琴身边假装非常认真地扫地,扫来扫去还是在围绕着琴打转,嘴里不住地说着话,琴基本没在回话。
她正在擦黑板,白色的粉末扬起,她屏住呼吸抿紧嘴巴,不时莫名其妙地看千叶一眼,他怎么也不怕粉笔末掉进嘴巴里。
“不夸张地说我也是很受欢迎的,你都不知道班里有多少女生追我,我条件这么好你就跟我在一起呗,你看看,你是校花,我是校草,咱俩多般配啊。”他还在热火朝天地说着。
琴挥舞着手,等粉笔末落地,才敢呼吸,她斜睨了千叶一眼:“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了,跟喜欢你的女孩子在一起不好吗?”
千叶却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她刚才在憋气,憋得脸颊有些泛红,现在白皙的脸蛋粉粉嫩嫩的,嘴唇有些红,一张一合地让人忍不住盯着看,千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注意力无法集中,有些口干舌燥。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嘴唇触在一片极其柔软的东西上面,好软啊,他迷迷糊糊地蹭了一下,感觉嘴唇上落下些咸咸湿湿的液体,千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后退一步,发现琴正一动不动地怒视着他。
她清澈透明的眼睛中涌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虽然没有动作,但人正在不住地发抖,千叶知道自己做什么了,他使用了个性,他强吻了琴。
非常卑鄙地,哪怕她正哭着怒视他,千叶还是感觉到了喜悦,他趁自己的个性还没有解除,重新上前握住琴的肩膀。
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不、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说着就想把她揽进怀里,琴发现自己能动了的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她举起手中黑板擦重重地摔到千叶的脸上。
一边怒骂“我艹你大爷的千叶真一。”一边一脚往他下面踹,也是他运气好,手抬起来想要揉眼的时候挡了一下,让琴只踹在了他腰侧,他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摔到在地。
等眼泪冲掉了粉笔末,他能看见东西的时候,茫然四顾,琴早已不见了踪影。
琴怒气冲冲地跑回家,摔上门跑到卫生间刷了七次牙,直到嘴里都感觉到了血腥味,她用毛巾不住地擦着嘴,一直到火辣辣地痛觉传到大脑里。
她停下了粗暴的动作,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之后才察觉到自己一直在发抖。
屈辱,绝对的屈辱。
千叶真一的个性是控制性个性,在满足一定条件下能让人定身无法动弹,方才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她就像砧板上的肉,毫无抵抗能力地被人欺负,她无法反击,她什么都做不到,因为她只是个没有个性的普通人。
琴厌学了,第二天神情恹恹地起床,没有发烧也没有感冒,但怎么样都不愿意去上学,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任性,光己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帮她请了假。
第三天她仍旧不想去,光己跟爆豪胜连番问她发生了什么,给她做心里工作,她还是不愿意去,光己又帮她请了假。
第四天到了该上学的时候琴坐在那里默默地流泪,这次谁都不说话了,直接给她请假,爆豪摔上门,跑到学校,堵在琴的班门口。
一个一个盘问想要进去的人,直到老师来了把他赶走。
第五天的时候琴背上了书包,光己瞪了胜一眼,他站起来犹犹豫豫地说道:“要不然再在家休息一天吧。”
“今天是周日,休息什么休息。”光己翻了个白眼,把琴拉到她的房间,准备跟她促膝长谈一下。
可是怎么问她都不说发生了什么,再追问眼圈就一红,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自己被强吻了这么丢人的事。
“那这样,有人欺负你,你不想跟爸爸妈妈说的话,就去跟胜己说,让他揍回去,你也知道,他小二的时候都敢打六年级的人了……”光己说着说着感觉哪里不对,这不是挑唆孩子打架嘛,她咳了一声,转换话题:“如果不想上学,咱就不上了,你如果想转学的话也跟妈妈说。”
“妈妈。”琴深呼吸了几次,走到书桌那里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她,“可不可以给我买这些东西。”
“买,要什么都买!”光己看都没看就答应了,她接过来看了一眼,呆了。
哑铃、杠铃、拉力器、拉力绳、臂力棒……自家闺女是想练成女金刚吗。
她握紧拳头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看来还真他妈有人欺负她宝贝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