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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里到达并盛的时间点有些尴尬, 午饭时间已经过去,又不到该吃晚饭的时候, 店家都在休息, 原本想去吃的寿司更是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如果这个时候回去还要麻烦奈奈阿姨给她做饭,汐里决定去便利店随便买点东西垫一垫。
坐在便利店吃完一个饭团之后, 汐里又开始悠闲地喝起饮料,她盯着外面发了会儿呆,很快被身后的嘈杂声吸引了注意。
“喂, 犬, 不要只买口香糖……”
“我也拿了很多巧克力!”
“……算了。”最先开口的男声有些有气无力。
声音有些耳熟啊,汐里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挺熟悉的制服, 墨绿色的立领制服, 讲话的两个男生一个脸上带着很明显的伤疤, 另一个则是带着白色的针织帽, 这不就是她之前遇见过的两个不普通的中学生吗。
当时还有个柔弱的女孩子跟他们在一起来着, 汐里想着四处看了一眼, 在便利店门边发现了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她有些局促又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汐里起身走到冰柜边挑了一个一袋两根的雪糕, 结过账后她走向门口,拆开包装将两支连在一起的雪糕掰开,做完这些动作她刚好走到那个女生身边。
她非常顺手地将其中一支递过去:“吃吗?”
女孩儿有些惊讶, 又有些紧张, 她的脸上浮现着红晕, 汐里一直伸着手,她终于不自然地动了动手指,而后抬起手接过,腼腆地道了声谢。
“我叫汐里,里叫什么名字呀——”汐里咬掉一大口雪糕,冰得她龇牙咧嘴,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库洛姆……”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不仔细听的话很容易听不清楚。
汐里点点头,指了指她手里的雪糕:“再不吃要化了哦。”
“啊……”库洛姆低呼一声,然后慌张地咬了一小口。
“你喜欢吃什么啊?寿司喜欢吗?拉面怎么样?中华料理有吃过吗?”汐里边豪迈地吃着雪糕,边问她。
库洛姆似乎没经历过这么突如其来的热情跟连续的问题,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最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唔。”汐里往外走了几步,将手里光秃秃的雪糕棍跟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转身朝她挥挥手:“下次见面我再请你吃东西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库洛姆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
调|戏完就走的汐里心情好多了,还哼起了歌,果然被臭男人伤害的心,要靠软萌软萌的妹子治愈啊。
汐里回到沢田家,蓝波跟一平这两个小孩子早就回去了,他们俩缠着汐里疯玩了半天,直到晚饭时间,沢田跟里包恩也回到家。
“汐里桑?!”身上灰扑扑的沢田看到汐里在有些惊讶。
“哟。”汐里打了声招呼,路过他身边时冷不丁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
沢田捂着额头一声痛吟,大大的眼睛瞬间变得泪汪汪,“力气也太大了吧。”
“好啦,阿纲快去换衣服。”奈奈阿姨笑眯眯地催促他,而后往外面看了一眼,轻声嘟囔:“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
汐里脚步顿住,她扭头冲沢田做出口型:你爸回来了?
沢田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无语地点了下头,那个男人回来好像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一个两个都那么吃惊,算了,他自己都很惊讶。
“笨蛋纲,不要再挤眉弄眼了,快去洗澡换衣服。”里包恩跳出来踢了他一脚,沢田朝楼梯那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又不是只有我在挤眉弄眼,沢田欲哭无泪。
“事情解决得怎么样?”里包恩跳到汐里肩头,推了下帽子。
“嗯……说不上来,不过先解了我心中一个疑惑,其他可以先往后拖一拖,阿纲这边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比赛’今夜就要开始了,在并盛中学,到时候你也一起来。”
“好。”
直到吃完晚饭休息,汐里还是没见到沢田的爸爸,夜深人静,里包恩过来叫她,让她抱着已经睡熟的蓝波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几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家门,汐里才问出口:“怎么还要带着蓝波?”
她换了个姿势,让蓝波在她怀里躺得更舒服些,从把他抱起来直到出门,他睡得太香,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那家伙也是阿纲的守护者。”里包恩冷酷地说。
话音刚落,沢田就发出一声哀嚎:“所!以!说!为什么要让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去面对这么危险的事情啦!”
“不要这么没出息,连蓝波都不怕。”
沢田无力吐槽:“那个笨蛋什么都不懂,而且他现在睡得正香呢。”
再怎么不情愿,也必须要走下去,他们到达并盛中学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
“十代目!”
“嗨,阿纲。”
正是阿纲的朋友们、也是里包恩所说的他的守护者们,狱寺隼人、山本武、笹川了平。
“啊,是阿纲的师姐。”先跟她打招呼的是爽朗的山本武,狱寺隼人则是随意地点了下头,就当时打招呼了。
而笹川了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沢田的师姐就是迷雾戒指的守护者!”
沢田大惊,看了汐里一眼,又看向里包恩:“是汐里桑吗?”
汐里也有些吃惊:“是我吗?”
里包恩沉默了一下,一人给了一拳,“当然不是了。”
“喂——你们这群该死的小鬼——要聊到什么时候——”寂静的校园里突然出现了一阵吼声。
汐里抬头看去,教学楼楼顶的边沿,立着几道修长的身影,他们从楼上跳下,原本昏暗的校园像是被惊扰了一样,亮起几道灯光。
这群散发着危险气息、长得奇形怪状的人,就是沢田他们的对手,原本放松站着的汐里变得紧绷,她看向的是刚才与他们同时出现的两个女生,古铜色肌肤,一头粉色的长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汐里见过她们,在另一个世界,她们自称切尔贝罗。
今夜第一场比赛,是身为晴之戒指守护者的笹川了平出场,对面的晴守是一个娘娘的莫西干头,在地面的正中间,从地底升起一个方方正正的拳击台。
山本武提议围个圆阵替笹川加油,虽然沢田跟狱寺看起来都不是很情愿,但笹川倒是兴致高昂。
“阿纲的师姐要一起来吗?”山本邀请汐里。
“不了不了。”汐里摆摆手,往旁边退了一步,然后冲他们挥挥拳头:“你们加油。”
四个男生围成一圈,肩胳膊搭着肩,弯着腰大声喊出加油的口号。
“了平——加油!”
“哦!”
“丢人啊,好土。”解散后,汐里听到了狱寺的小声嘟囔。
笹川跟对面的晴守鲁斯利亚走进了拳击台,切尔贝罗作为裁判对他们的半.彭格列戒指进行检查。
“刚才你怎么了?”里包恩跳到汐里肩头低声问道。
“我认识她们。”汐里扬了下下巴,对着擂台中间的切尔贝罗,“在其他地方。”
“唔。”里包恩沉思了一下,切尔贝罗宣布比赛开始,而随着她们的宣告,擂台的顶部瞬间亮起了刺眼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生疼,什么都看不见,里包恩咂了下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而后又递给汐里一副,“比赛完后再说。”
他跳到山本的肩膀上,递给那边的三人一人一副。
汐里戴上墨镜,换了个姿势抱蓝波,让他脸朝里不被灯光照到,墨镜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等她看清了擂台里面的景象,不由自主说了声真卑鄙。
身为对手的鲁斯利亚脸上正戴着一副墨镜,而当沢田想要给笹川送上一副时,切尔贝罗却以规则不准为由拒绝。
“他们是一伙的吧……”汐里看向对面的那群人,据里包恩介绍,他们是彭格列独立暗杀部队瓦利亚的成员,是真正刀尖舔血的mafia,沢田这群中学生对上他们的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比赛一开始,因为看不见的缘故,笹川只有挨打的份,而他也不愧是里包恩选中的人,很快就掌握住了节奏,逐渐能够抵挡住鲁斯利亚的攻击,甚至开始反击。
而鲁斯利亚身为瓦利亚的一员,战斗经验是笹川的百倍,卑鄙程度也是百倍,他竟然故意让笹川击中他,而击中的部位却是他由合金制成的膝盖。
!真的好过分!
“慢慢看。”里包恩又跳到汐里的肩头,“你没有经历过这些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这么浮躁了,汐里。”
浮躁……吗?汐里沉浸下来,没有回答。接下来,随着笹川的老师、另一个阿尔克巴雷诺可乐尼洛的到来,境况开始发生了变化,笹川靠身上汗水蒸发留下的盐结晶打碎了擂台的顶灯,又在他的妹妹京子到来之后,爆发打败了对手,赢得了另一半的彭格列戒指。
而明天的第二场比赛也公布了参与的人员,明天要由雷之戒指守护者进行对决,这边的雷守是……五岁的蓝波。
汐里他们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她把蓝波交给沢田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突然的声音没有吓到她,事实上她在离开的时候就知道碧洋琪还没有睡。
“赢了。”汐里简单地回答。
碧洋琪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很快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汐里在另一个床铺上躺下,她睁着眼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毫无睡意。
刚才里包恩说了一堆什么“真是太久没有教导你了,现在的你很难看。”之类毫不留情的话。
里包恩的教导……汐里回想起他的魔鬼训练,心里没有什么抵触,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其实过得很充实呢。
“我变了吗?”她轻声地问,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变了。”结果旁边传来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没睡着啊。”
“嗯。”
“那碧洋琪你说说,我哪里变了。”
“不知道。”又是斩钉截铁,堵得汐里没话说。
“但是……”她又开口:“总觉得你变得不快乐了,笑的话很快就收起来,会经常盯着什么东西发呆。”
有吗?
“汐里,我的爱人你的师父是个很可靠的男人。”碧洋琪说完这句话就发出“咻咻”的声音,表示她睡着了。
汐里突然明白沢田的感受了,生活在这些人之间,真的是有无尽的槽可以吐。
不过碧洋琪说的对,汐里的师父确实是很可靠的……小婴儿。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就雾蒙蒙的,没过多久就开始下起了雨。
“啊呀,阿纲他们带伞出门了吗?”奈奈阿姨看着外面的天气,有些担忧。
沢田跟里包恩一早就出门了,同去的还有沢田爸爸的徒弟,一个叫做巴吉尔的少年,今天早上汐里终于见到了沢田爸爸,一个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帅气中年男人。
汐里没有出门,她被沢田拜托留在家里训练蓝波。
说是训练……
“听好了,蓝波,今天晚上如果害怕的话,你就举起手来大喊一声‘我认输’,然后往我这边跑,知道吗?”汐里开始很认真地训练蓝波该如何“战斗”。
“不要。”蓝波听都没听。
“蓝波——汐里在跟你说话,要认真听!”一旁的一平推着他让他认真听话。
“不听不听,说什么我都不听。”蓝波做了个鬼脸,开始满地疯跑,一平在他身后追。
“唉。”汐里捂脸叹气。
经过一天的“训练”,勉强做到汐里一举起糖果,蓝波就大喊一声“我认输”了。
入夜后,雨下得更大,间杂着电闪雷鸣,汐里给蓝波套上雨靴跟雨衣,看着外面的天气,跟旁边的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这辈子气都要在今天叹完了。”
“哈哈…哈哈……”旁边的沢田只是干笑,他愁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结果现实比想象得还要严峻,这次比赛场所在并中教学楼顶端,那里铺设了特殊的导体,能将雷电导入地面,使得地面的电流成倍增加并向四周扩散,一道雷劈下,地面瞬间电光四射。
蓝波什么都不懂,看着地面亮闪闪的还想过去玩。
“蓝波。”汐里举起手中的糖。
他反射性地举起手,大喊一声:“我认输。”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汐里的手。
汐里点点头,夸奖似地把糖塞到他嘴里,“来,现在对着那两个姐姐说这句话。”
已经得到糖果的蓝波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乐呵呵地开始踩起地面积起的水坑来。
“对不起……失败了……”
“不怪你……”沢田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沢田蹲下去摸着蓝波的头,认真地对他说:“蓝波,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哦。”
“阿啦阿啦,笨蛋纲,蓝波大人什么都不怕,待会儿见!”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到场地中间,开始缠着切尔贝罗要玩游戏。
瓦利亚的雷守列维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到达这里,他走到场地中央之后,雷电戒指争夺战对决正式开始。
这场让人揪心的对决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蓝波被地面的电流击中之后,哭着从头发里掏出一根紫色的火箭筒,他对着自己开炮之后,蓝波消失,而原本他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汐里在沢田他们的惊呼中得知那是“十年后的蓝波”,而十年后的蓝波在不敌对手之后,又一次使用了紫色火箭筒,这次那里出现了一个气质有些沧桑、长相变得更加成熟的青年蓝波。
就在他即将打败列维的时候,火箭筒的时间到了,青年蓝波消失,五岁的蓝波重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正被列维的电击伞电个正着。
“够了吧……”汐里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波,抬起了手。
“慢着,如果现在出手会丧失比赛资格的。”里包恩阻止了他们。
汐里抬起的手僵在那里,她放回去,侧头看向身边的人,沢田双手握成拳,他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往里面走去。
“你这样会丧失比赛资格的哦。”里包恩提醒他。
“我知道。”沢田回头,脸上的表情坚定无比,“我必须要去保护蓝波。”
他义无反顾地走向场中心,汐里却看到了里包恩勾起的唇角,她突然有些恍惚。
里包恩总是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当做教育学生的素材,那么这次也是吗?那他将她叫过来也是吗?
沢田在紧要关头烧熔了导体,救下了蓝波,半蹲在地上的沢田,额头上燃着金色的火焰,眼睛也变成了浅金色,他面无表情,变成了个完全不同的人。
由于他的插手,失去了比赛资格,沢田大空戒指和蓝波的雷电戒指都由对方赢得。
他们把蓝波送到医院后,汐里留在那里照顾他,小小的蓝波戴着呼吸器,躺在大大的病床上,安静极了,可她倒是怀念蓝波的吵闹。
病房的门被拉开,又关上,汐里回头看了一眼,没人,她再低头一看,是里包恩。
“等天亮了,奈奈妈妈会过来照看他,今晚辛苦你了。”里包恩跳到床上,站在一角,看着昏迷中的蓝波。
“唉,该怎么跟她解释呢?”汐里有些发愁,奈奈阿姨有种不谙世事的单纯气质,让人不忍心让她担惊受怕。
“她会理解的。”里包恩对奈奈阿姨的评价也很高。
他往前两步,走到汐里正对面的位置,然后坐下,做出一副要深谈的样子。
“你一直让我很为难。”一开口就是捅了汐里一刀。
“也没有那么为难吧……”汐里小声反驳。
“很为难哦。”里包恩的表情很严肃,虽说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婴儿很好笑,但现在的他给汐里的感受就是一个年长的人,“我不知道该对你怎么办才好。”
“……突然有点荣幸呢。”汐里讲了个冷笑话。
“迪诺跟阿纲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但是你不在,我只能教你保护自己的能力,你在其他地方遇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遭受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所以到了现在我连该如何帮助都无从得知。”
“汐里,你找到了吗?找到想要守护的东西?”
“……我不知道。”
“那你后悔了吗?”
“……”汐里沉默了很久,她低下头,低声说:“后悔了。”
“想哭吗?”
“想,但是哭不出来。”
“我明白了。”里包恩点了下头,做下结论:“青春叛逆期闹别扭。”
“你真的明白了吗?”汐里原本很悲伤,听到这里郁闷的心情都被冲散了些。
“当然了,我可是世界知名研究青少年心理健康专家!”不知道里包恩从哪里摸来的一身白大褂,又架上了一副金丝眼镜,他拿着列恩变成的教棍挥了挥,“那么我们一个一个来解决,先从你怎么认识十年后火箭筒说起。”
汐里就知道她刚才看到那个紫色火箭筒的反应瞒不过他,或者说她在里包恩面前,无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紫色、火箭筒、十年……这几个关键字已经足以让她确定,那个时候砸到她使她穿越到十年后的就是这个东西。
她把那天里包恩给她打电话、她到并盛后被火箭筒砸到,以及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你说那个女孩儿叫尤尼?”里包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汐里点点头,给他描述了下尤尼的外貌。
“你担心正一的安全吗?”
“嗯。”汐里坦诚承认,回来这两天心里的难过跟别扭不是假的,她确实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得正一牺牲,哪怕他并不惧牺牲。
“这次战斗结束后,再去一趟十年后吧,哪怕无法再去那个世界。”
“好。”
里包恩站起来压了一下帽子,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关于未来的事你不用担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汐里,不破不立,逃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你只有悉知过往才能做出真正的选择,再考虑一下正一的建议吧。”
不破不立吗……接下来的几场对决,每场都非常的惊险,万幸他们都没有危及到生命,一直深藏不露的迷雾戒指守护者是个熟人,那就是之前汐里遇见过两次的小姑娘,库洛姆。
或者说是以她的身体为媒介,自己却远在千里之外监狱里的那个叫做六道骸的男人。
彭格列的云守也是个熟人,那个叫做云雀恭弥、险些跟汐里打起来的很厉害的少年,云守战是相当沉重而压抑的一战,瓦利亚的云守是一个叫做莫斯卡的大型机器人,靠人的死气火焰驱动,而机器人里驱使莫斯卡的人,正是彭格列第九代首领。
他被瓦利亚的首领XANXUS所利用,以至于受到重伤,沢田对XANXUS的所作所为感到无尽的愤怒,在最后的大空战中,以几乎两败俱伤的代价取得了胜利。
七天指环战后,沢田的家族成员有一大半都住进了医院,但万幸得到了一个虽然不怎么完美但也算圆满的结局。
汐里这几天要么在医院照顾蓝波跟沢田,要么回去帮奈奈阿姨做家务,连着轴转了几天,等大家都病愈出院、蓝波也醒来,去山本家的寿司店吃了一顿庆功宴,一切事了,她回到沢田家往榻榻米上一趴,蓝波学着她的样子一趴,一平接着趴下,碧洋琪跟风太回来后又跟着趴。
沢田回来之后就看到了客厅里的一地“横尸”,他抽了抽嘴角,竟然也有点想趴一趴,可惜客厅已经没他的地方了,沢田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蹬了几下腿,把头埋在枕头里低吼了几声。
终于——结束了——
久违的日常生活,我——回——来——啦——
柔软的床,放松的心情,沢田立刻昏昏欲睡起来,还没等他进入梦乡,他房间的门被猛地打开,伴随着脚步声小孩子的吵闹就一起进来了。
“笨蛋阿纲,笨蛋阿纲!”蓝波叫着爬上床,一下子跳到他的腰上,重重踩了几下。
“啊——我的腰。”沢田瞬间清醒了,他在床上扭来扭去,捂着自己的腰哀嚎。
“蓝波,不要那样踩男人的腰,嘘嘘的地方也不要踩,要不然会变成废人的。”汐里一把将蓝波提溜起来,开始认真地教育他。
可不可以不要一本正经地教小孩子这种事情啊,还是在他这个青春期男生面前,这次沢田在心里哀嚎。
蓝波咬着手指似懂非懂,他伸出手,“汐里,蓝波大人的糖果呢?”
“给你糖果可以,但是作为交换你要让我用一下你的十年后火箭筒。”
“阿啦啦,你在说什么蓝波大人听不懂。”蓝波开始装傻,不得不说他简直是本色出演,“什么火,火什么,火箭筒什么的蓝波大人没有哦。”
“那你就去死吧!”跟着他们一起上来,刚才站在旁边的里包恩飞起一脚,直接把蓝波踹到墙上。
“要、忍、耐!呜哇忍不住了,里包恩受死!!!”泪汪汪的蓝波失去理智,开始在头发里扒来扒去,也不管拿到什么都往里包恩这边扔来。
里包恩冷哼一声,改变了下角度,轻而易举地将他扔来的手|雷、炸|弹等危险物品扔回去,蓝波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砸到窗外,“砰——”地一声外面爆|炸开来。
沢田的脸僵住了,汐里的脸也僵住了。
“给。”不知道什么时候里包恩已经把目标物拿到手,他把大大的紫色火箭筒递给汐里,“正常的时限是五分钟。”
汐里看着黑黝黝的炮筒,深吸一口气,在沢田“欸?欸——?汐里桑你想做什么?”的背景音中,朝自己扔下来。
然后扔偏了——
“笨蛋。”里包恩伸手推了一下,炮筒口正对汐里,一股浓烟过后……里包恩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把沢田拍到墙上。
如果问汐里这次穿梭时空的感觉如何,那就是安静,恍若踏进一条静谧的河,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涓流裹挟着行了很远,舒适的感觉让人沉迷,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汐里的目的地是水,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脸,争先恐后地挤进鼻子嘴巴,窒息的感觉痛苦极了,她挣扎着摸到旁边略凉的台子,一用力坐了起来。
她剧烈地咳嗽着,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水,酸涩的眼睛眨了眨,明白了周围的情况。
她,汐里,活了不知道多少岁,遇见了不知道多少危险,刚才差点淹死在浴缸里。
汐里从浴缸里爬出来,身上的衣服沾透了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找个东西擦一擦,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怎么了,摔倒了……啊。”开门的男人啊了一声。
汐里看着开门的男人,也忍不住张开嘴“啊”了一声。
眼熟,真的眼熟,眼熟得好像成熟版的那个谁。
长长的头发被束了起来,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家居服,个子长高了许多,相比少年时有些雌雄莫辩,现在脸部线条硬朗了一些,带着青年男人的俊朗。
“……叶王?”汐里小声质问。
男人没说他是、或者不是,只是走过来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盖在汐里头上,帮她擦了擦头发,在他走近后汐里才发觉他的个子要比看起来更高。
她可是跟叶王差不多高,现在却只能仰视了。
他抓起她的一束头发,低头看了眼,肯定地说道:“这个头发长度……16岁?”
汐里呆呆地应了一声,她继续追问:“是叶王吗?”
他轻笑一声:“不是我是谁?”
叶王又拿了条大毛巾给她披上,“我去找件你的衣服,后来你又长高了不少,不过衣服号码没变,应该还算合身。”
汐里听着他熟稔的话语,脑袋更僵了,她木然地站在那里,等叶王给她找来一条裙子,还有一套新内衣,她不想思考了,等她换好衣服,出去后,整个人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叶王拉到一个椅子边上坐下。
叶王站在她身后,用手指轻柔地扒拉着她的头发,发丝间有温热的风吹过,汐里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明明没有吹风机。
“我可是通灵王啊。”叶王看清她的疑惑,笑着说了一句。
毫不夸张,汐里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因为这个叶王也太奇怪了,说话好温柔,动作好温柔,连说“我可是通灵王”都没有以前臭屁的感觉了。
他一点一点吹干了她的头发,汐里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端庄得像个仕女,她有一肚子话想问,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腿上一沉,汐里一惊,摸到一片毛茸茸又温热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只猫,一只并不怎么好看的普通土猫。
“这、这……”汐里手足无措。
叶王弯腰把那只猫拎起来,放到地上,“好了股宗,不要吓到她。”
然后跟汐里解释:“这是我们养的猫。”
“我们”……汐里没法欺骗自己了,她艰难地开口:“那个……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叶王将手放在她的肩膀,弯下腰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十年后的你叫做麻仓汐里……”
话音刚落,手下的触感变得不同,汐里已经回去了,叶王抵在身前人的肩膀,笑到颤抖。
“见到十年前的我啦?”
“我怎么不记得你十年前这么好玩,一脸惊恐的样子,刚才差点憋不住笑。”
女人——十年后的汐里往后猛地一击,被叶王抓住手肘,打了个空,“十年前的你也很蠢好不好!”
叶王轻哼一声,梳着她有些湿润的长发,脸色一变:“你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穿?”
这次换十年后的汐里左看看右摸摸,假装没听见。
汐里意识回笼,发现自己坐在桌子前,身前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她没仔细看,而是开始发呆。
“汐里!”里包恩敲了一下她的头。
她眼神聚焦,夸张地吸了一大口气,语无伦次地说道:“里包包!我十年后竟然结婚了,不对、结婚不是重点,你知道、算了你不知道,我竟然跟那个谁,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滋——”里包恩掏出一支小水枪,对着她狂滋水,还自己配着音,“冷静了吗?”
汐里擦了把脸上的水,点点头,“冷静了。”
“那好,我们来谈正事,十年后的你留下了这张纸条,她让你去找这个人,说他能够帮助你。”
汐里“嗯嗯”点头,心不在焉。
里包恩推了下帽子,唇角勾起露出一丝微笑:“那么再来谈私事,看来你未来丈夫是你认识的人咯?”
“……认识。”
“你讨厌他吗?”
“不讨厌……他其实帮过我很多次。”
“那你讨厌跟他结婚这件事吗?”
汐里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讨厌吗?好像不怎么讨厌,只是很惊讶,又感觉到奇怪,这也太奇怪了吧。
“那你在烦恼什么?”
“我现在……该怎么跟他相处啊?总感觉……有些尴尬……”汐里吞吞吐吐地开口。
“这个就要问阿纲了。”
“欸?为什么问我?我不知道啊。”
汐里回头看向缩在角落里的沢田,他白皙的脸上有个很明显的巴掌印,看大小来自里包恩,他的姿势是靠墙角抱腿向里坐着,刚才听到里包恩点名有些惊恐地将脖子扭过来,而且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汐里。
“你看到了吧?!”汐里突然厉声问道。
沢田下意识捂住了眼:“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事,看到就看到了吧,毕竟十年后你可能还没有拉过女生小手。”汐里语气变得缓和,语重心长地说道。
沢田快要哭了,为什么还顺带要伤害一下他,“我真的没看到……”
“行,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了,快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又没有恋爱过,我十年后也不一定有女朋友,为什么要问我……”沢田小声嘀咕。
“但是你暗恋经验相当丰富,比如说京……”
“啊啊啊啊啊啊!”沢田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挥舞着双手,好像这样就能打断里包恩的话,不过他确实也打断了。
他飞快地看了眼汐里,又看了眼里包恩,他们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他们的视线简直带来了莫大的压力,沢田重新抱膝思考了下这么久以来的暗恋人生,又幻想了下以后跟京子桑结婚的话自己会怎么办,而后无奈地接受现实:“我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出息。”里包恩点评。
“没错。”汐里同意,然后她重重点了下头:“那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做得好。”里包恩夸奖她。
汐里坦然接受夸奖。
沢田扯了扯嘴角,已经无力吐槽。
汐里拿起桌上的纸片,看着上面的留言,这真真切切就是她的字迹,真神奇,十年后的她回到十年前,留下了这么一张纸条。
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和地址,地址在英国,名字却是一个日本人的名字,这个人叫齐木空助,目前在英国牛津大学就读博士,纸条上写着半年后他的研究会有一项重大突破,能帮助到她。
入江正一说过,汐里所在的世界只拥有一种未来,于是未来的她给了过去的她一个确切的答案,那就是去找这个齐木空助。
汐里带走了那张纸,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十几天,跟奈奈阿姨他们告别之后,汐里搭上了回家的电车。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歪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两根手指捻着手机转来转去,她低头划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关上。
虽然说是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手指有自己的想法,汐里作证,是手指自己点开手机,拨打的电话。
等电话显示接通,直接挂掉又不太礼貌,她给自己找了通理由,清了清嗓子,将手机拿起来贴在耳边。
“那个、你喜欢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