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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治好了哦……】

    【……很有用吧。】

    【你需要我的力量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汐里在沉睡时总能听到耳边传来细细弱弱唠唠叨叨的讲话声, 通常都将它当作背景音忽视掉,偶尔也有嫌烦的时候。

    她只好稍微抽出那么一丝意识跟它对话。

    “你好烦哦。”

    【……】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一串省略号中感受到它的一丝委屈。

    “每天说这么多,首先要介绍下你是谁吧?”

    【……你知道的……】

    总觉得语气更委屈了, 汐里翻了个身,连仅剩的那丝意识都陷入睡眠,不管它了。

    昨夜的疲惫经过充足的休息已然消失, 汐里再次醒来一身轻松, 她在大大的床上滚了一圈,下床洗漱。

    她一只手抓着头发,另一只手拿着牙刷开始刷牙,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眨眨眼,开始想今天做什么。

    昨天她现身之后,其他御主肯定都会收到消息, 实力强盛的rider与尚未露过面的caster阵营联手, 应当是目前最为强大的对手, 为了击溃这个联盟, 先解决她是最优解。

    她重新将现状缕了一遍,圣杯不是万能的许愿机, 而是打开通往根源的钥匙,知道这一点的除了她就是御三家的魔术师,爱因兹贝伦、远坂和间桐, 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分别是saber、archer以及……berserker的御主。

    他们想要以英灵的牺牲换取开启大门的能源, 自然不会将这个事实告诉从者, 把这事告诉他们能策反吗……

    berserker无法交流,肯定不行,archer那家伙说不定还不如berserker好交流,rider肯定要告诉他,assassin和lancer已经被消灭,剩下的就是saber了。

    汐里擦去脸上的水珠,走出房间,无语地停住脚步,“你没去房间睡吗?”

    梅林扑倒在沙发上,伸展着长腿,长长的头发披在背上,还有一些垂到了地上,看起来毛绒绒的。

    他动了动脑袋,冲汐里眨了眨露出的半边眼睛,以一种甜腻腻的语气开口说道:“master亲,可以跟我做xx和xx的事情吗?”

    汐里毫不留情,上去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经过昨晚,她算是明白了梅林的态度,他是不会去主动做事的,她也不想跟他客气了,身为御主就是应该有驱使他行动的气量。

    于是吃过早饭之后,汐里直接要求他去找到berserker的下落,她自己回到房间换上外出的衣服,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

    要找到能与saber交流的机会才行,但她真正的御主,那个一直未曾露过面的卫宫切嗣,并不是一个单纯友好的家伙,她几经比较,甚至觉得他会是第一个决定杀掉她的人。

    啊,这样一旦认真起来就觉得自己掌握的情报太少了,汐里一下子躺倒,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

    突然的异样让她瞬间警觉起来,汐里坐起来皱眉看向四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

    韦伯说过他们魔术师可以驱使使魔去做事,可以是生物,也可以是死物,她还是对这个世界太过陌生,以至于被动许多。

    【不是使魔……】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汐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觉得很熟悉,曾经也有什么人在意识里跟她交流。

    “喂,你是谁?”她有些傻傻的对着空气说话。

    那个声音消失了,连存在的感觉都不见了,ta好像又沉匿了。

    汐里呆坐了会儿,从柜子里拿出行李包,她拉开拉链,从几件衣服下面拿出“易”来,这把刀细而长,是一把漂亮的刀,但并不适合带出去,只好委屈它窝在角落里。

    眼下战争即将步入白热化,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她将“易”别在腰间,找到一件宽松的外套穿上,虽然不能完全遮掩,但也不那么显眼了,带上它之后,心里突然就踏实了许多,她笑眯眯地拍拍刀身,“辛苦你啦,x……咦?”

    汐里愣了一下,她刚才……想叫谁来着?

    这种怔楞对她来说再寻常不过了,她知道自己忘记了许多事情,但潜意识里会对发生过的事情存在一些既视感,比如三年前那次穿越,回来后她偶尔会被小孩子们手里的悠悠球吸引,甚至自己也买回来玩过几天。

    阿征问她的时候,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好像还能当做武器”,后来发现原来是奇?胗霉??

    她对待这种既视感的方法,就是忽视。

    但是……

    “x……xi?xue?xia?……”汐里试过几遍,颓丧地发现还是无法想起想要呼唤的那个名字是什么。

    她出门前不忘交代梅林好好做事,拥有着千里眼的魔术师,轻易找到了berserker和其御主的下落,他握着手杖感慨了一番,又是一个老熟人啊,然后就将这些事抛到一边,开始专心致志地打起游戏来。

    虽说偶尔会分下心去看一下汐里的状况,但游戏沉迷起来总是容易遗忘时间,于是就这样错过了最关键的事情。

    哪怕连他也无法想象,汐里能把saber抓回来这种事。

    不知道该说是凑巧,还是命运,原本刚解决掉lancer阵营的切嗣并没有让saber继续出动的打算,也没有使用令咒的打算,但是时机刚刚合适——就在不久前,舞弥发现了caster御主的下落,她独自一人,毫无防备地行走在街上。

    而她前往的方向,正是他们所在的废弃工厂。

    卫宫切嗣不喜欢saber,或者说,不喜欢她那幼稚而可笑的信念,那所谓的骑士道,为了虚伪的光辉去挣得名誉,成为守护一方的英灵,却蒙蔽了那些愚蠢人类的眼睛,这个世界并不美好,而是地狱。

    从舞弥那里得知汐里的出现,切嗣立刻改变了主意,在昨夜之前,他丝毫不清楚caster的御主是什么人,又因rider拥有在天空飞翔的宝具而无法捕捉到他们的下落,现在她能主动出现,是绝对不容错过的机会。

    为此他毫不吝惜地使用令咒,saber是最强的从者,她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打败caster和其御主,而他,会找到rider组,给那个小魔术师最后一击。

    爱丽丝菲尔坐上驾驶座,启动了车子,价格不菲的豪车性能很好,没多久就追上了徒步行走的saber,她将车子放慢速度,像是蜗牛挪动一般,透过敞开的车窗朝saber伸出手,“saber,上车吧,我带你去找她。”

    “不,爱丽丝菲尔。”saber拒绝了,她美丽的眼睛里仍燃烧着怒火,“抱歉,我现在无法保护你,如果战斗开始请你躲远一些。”

    “saber……”爱丽丝菲尔无奈地轻叹,以极慢的速度开着车跟在她身边。

    江边公路上人烟稀少,很长时间才路过一辆车,虽然这一路爱丽丝菲尔不时劝说saber上车,但她显然很固执,令咒强迫她去杀掉caster的御主,却无法强迫她一定要坐上车才行。

    或许她在想,如果慢一点,那孩子能逃过一劫也不一定,身为英灵,非要去斩杀一个普通人,这种感觉太过憋屈,saber心里窝着一股火。

    离市区越近,路上的人车越多起来,saber变换身上的衣服,走到路边,爱丽丝菲尔不得不提快了车的速度,担忧地看着后车镜里的saber。

    这种局面没有僵持太久,saber停下了脚步,表情有些沉重。有些人天生就是人群中的焦点,比如saber,也比如汐里。

    穿着普普通通的长裤外套,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素面朝天,悠闲地走在街头,就能吸引来不少人的眼光。

    汐里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她出门后只是随便挑了个方向走,都能遇到saber,不过离近了,就不知道这运气算好还是坏了。

    “好巧啊……saber?”她猛地后跳躲过saber挥过来的无形的剑。

    “caster的御主,你的从者呢?”saber一边抵抗着令咒,一边无可奈何地朝她斩去。

    她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想要杀掉汐里,在做出攻击前总会顿一下,这让汐里能够很轻易地躲开,她还有闲暇整了整帽子,“他在家打游戏呢,你有事找他吗?”

    saber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你、快跑吧,回到从者的身边,对不起,我现在无法控制自己。”

    汐里眨眨眼,转身往人少的地方跑去,saber立刻跟了上来,她没有跑太快,让自己呆在saber的视线范围之内,直到越跑越偏,只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汐里停下脚步,转身面向saber。

    “caster的御主,你……”saber皱了下眉,眼中有些担忧,汐里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她手中的剑势不可挡地朝她劈了过去。

    就在即将劈到少女,她已经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的时候,一声刀剑撞击的清脆响声,汐里拔出了腰侧的刀迎了上去。

    她冲saber笑了一下,“叫我汐里就好啦。”

    saber有些惊讶,少女完全接住了她的攻势,而那把看似普通的武|士|刀也没有被她的宝具斩断,这或许只是凑巧,如果再战下去她还是会很危险,为什么还能笑出来,saber咬紧牙关,手中的剑猛地往上劈去。

    一时平地卷起狂风,头顶的树叶哗啦啦作响,被剑气斩断,飘零四散,汐里见状不妙整个人弹到了不远处的树上,她看准了这里树多方便她发挥,才引saber到这里来,宝具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刚才她在“易”上缠了许多层念,才能与她的宝具对抗,要不然可能已经断掉了。

    她不敢再直接用“易”,如果不小心断掉她可是会心疼死的,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将saber抓起来就好。

    汐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释放出一股气偷偷缠上saber的手腕,在她挥剑斩来时飞到她身后的树上,又缠上她另一只手腕,慢慢将她的全身都覆盖上自己的气,途中害怕她发现,嘴上不住说着话吸引她的注意:“saber,你真的想要杀掉我吗?”

    当然不想,她耻于这种取得胜利的方式。

    saber握住剑,浑身与那股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作斗争,她双手握着无形的剑把,以无比的决心和坚定,将剑狠狠地插入地面,她的额角沁出一丝汗珠,与自己做斗争并不太好受,“ca、汐里,你快走。”

    少女骑士王的手臂瘦弱,却有力,以无形的圣剑插入的地点为中心,周围的土地向下塌陷,形成一个小小的坑,由此可见她的力气有多么大,汐里看着她,觉得自己果然很喜欢saber。

    她低声念叨了一句对不住啦,将线收紧,saber突然挺直了身子,双手松开剑把,不自然地交合贴在身前,她被什么东西束缚了起来,挣脱不开,也没有魔力的波动。

    saber猛地抬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汐里:“是你吗?”

    汐里有些心虚,从树上跳下来,走到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saber,你现在还会杀我吗?”

    她缓缓地摇头,身体那股被支配的感觉已经消失,“是我小瞧你了,那么,现在你要将我怎么样?”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啦。”汐里抿抿嘴,没想到真的有用。

    之前用自己的力量绑过韦伯,他既感受不到又无法挣脱,想来能克制魔力,刚才试了一下,成功了,汐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saber下意识想要摆脱掉,双手却无法动弹,她在思考用没有被束缚的双脚,能有多少逃脱的空间,但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她稍微有些好奇,汐里想跟她谈什么。

    在saber追着汐里到这里的时候,爱丽丝菲尔就失去了她们的踪迹,回去的路上,汐里很小心地带着saber乔装绕路,还提前给梅林打了个电话,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套房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连带他的衣服和几盘游戏都消失了,汐里松开saber身上的线,并没有去除,如果她有异动,只需要零点零几秒就能重新绑起来,她倒了一杯红茶,递给对面的saber,笑眯眯地说道:“请你留在这里住几天吧。”

    “不行。”saber想也不想拒绝了她,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美好,“请让你的从者出来与我战斗。”

    汐里咂了下舌,“这可不行,他超弱的,面对你不战自败,saber,你知道我并没有恶意吧,如果你的御主需要你,你可以随时走,考虑一下吧。”

    她站起来往房间里走,半路停下补充了一句:“对了,现在我们两个连在一起,你想走的话只能带着我一起走哦。”

    汐里丢下saber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你能给saber的御主那边下幻术吗,让他短时间内不要想起她的存在。

    梅林:交给我交给我了!

    汐里:你还是不愿意跟她见面吗?

    梅林:……想是想啦,但是控制不住身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跑到邻市了。

    ……行吧,汐里无话可说,那边梅林又回了条短信。

    梅林:已经搞定,对了,卡放在你的桌子上,阿尔很能吃,建议你带她吃自助。

    今天的梅林靠谱得让她难以置信,既然他说已经搞定,那卫宫切嗣那边已经不用担心,剩下的就交给她了。

    汐里走出去,坐到saber对面,“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saber微微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她抬头看向汐里,表情沉静,“我明白了。”

    汐里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坐到她旁边,“那我们出去逛街吧。”

    “诶?”方才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saber有一瞬间的怔楞,她以为汐里让她留在这里是为了看住她,以便rider那边行动,如果现在出去,她岂不是有更多的机会逃离,saber迷茫了。

    “呐呐,saber,我可以把你的盘发拆开吗?”汐里跃跃欲试,在她皱着眉点头之后,将她束起的盘发拆开,她金色的头发落下,柔顺而美丽。

    果然,拆开头发更漂亮了。

    汐里美滋滋地拉着她出门,几十分钟前还在追逐战斗的两人,现在却手挽着手仿佛关系多么友好的姐妹一样。

    在汐里挽上她的手时,saber浑身都很僵硬,她完全不适应与别人这么亲密,但又无法挣脱,汐里能控制两人之间相连的线,她想拉长就拉长,她想缩短就缩短,saber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你想跑的话,只要对着我这里砍掉就好了。”汐里指着自己的手腕开朗地说道。

    “……做不到。”saber撇开脸,任她挽着自己的手,“那么,汐里,你想带我去做什么?”

    “首先是……买衣服。”汐里一脸兴奋地把她拉进了商场,给她挑选了一身又一身的衣服。

    哪怕saber再三拒绝,也被迫换了一套又一套,即使被召唤之时她已经拥有了现代社会的常识,但面对某些奇形怪状的衣服时,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只能在汐里的帮助下穿上。

    再然后是看电影,汐里问过她的意见后,买了两张喜剧电影票,观影过程中,在笑得前仰后合的昏暗影院里,saber坐得笔直,一脸严肃地盯着大荧幕,结束后将自己的疑问一一问出口。

    “汐里,为什么花子小姐哭的时候大家在笑?”

    “为什么竹中摔倒的时候会翻跟头?”

    ……

    最后问得汐里哑口无言,面对这位来自古大不列颠的英灵,只好用“文化差异”来解释。

    晚饭她听梅林的话选择了一家价格不菲的自助餐厅,在她说出“要把价钱吃回来后”,saber表现出与她外表完全不符的食量,以一种势如破竹的气势吃掉了几十盘。

    饭后两个人走路回酒店,一下午都待在一起,saber对汐里的态度改变了很多,自己都有些放松,“汐里,为什么要和我一起逛街呢?”

    “saber之前没跟同龄女孩子一起出来玩过吧。”

    “实质上在我拔出石中剑的时候外表就停止变化。”saber耿直地解释:“我的年龄并不如长相一般年轻。”

    “那可真巧。”汐里笑了一下,“——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