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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长达几公里的地下空间,最宽不到五百米,最窄最多十多米,地面落差不大,却有无数道裂缝,很多缝隙间的实地不到一尺宽度,一些缝隙上的实地还有更多的小裂缝,恐怕走上去就会崩塌。
之前探索过的人也在这里标记了危险的符号,每一道缝隙就是一道路线,但不是所有路线都安全,准确的说,大多数路线都不安全,一些刀锋般的道路已经缺了口,很多路线都需要先走一半,再从旁边绕过,虽然只有两三公里,却像迷宫一般。
看到这里,高峰有些纠结,少量的人通过倒没有问题,可他有两千士兵,万一?
一条条刀锋似的小道蜿蜒绵长,很多小道到了前面又一分为二,或一分为三,有本是很狭小的通道在延伸过程中有得到其他小道的汇聚,最终形成大道,就像两颗大树的根系相互纠缠,根须的空白处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旦落下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让弟兄们用绳子将自己连起来……。”
进退不得,高峰咬牙做出决定,一个人可能掉下去,总不会十个人都掉下去吧?
高峰自然不需要绳子,率先走在前面,背着两个沉重的背包,高峰相当于两个人的体积,只要他能走过去,后面的人就能走过去。
狭小的碎石通道在高峰脚下发出无数轻微的炸裂声,一颗颗沙粒从脚下狭小陡峭的路基两边脱落,高峰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在他身后二十米,绵延不知尽头的队伍紧紧跟随。
二十米是高峰预留的安全距离,就算出事,也不可能影响到后面。
提心吊胆的走在狭长的路基上面,高峰时时刻刻注意周围的变化,鹫眼花了大工夫,从军队走私出来的高精度夜视仪让高峰能看清哪怕最狭小的裂缝,很多看似坚实的路面实际上布满裂痕,高峰只能进三退二,不停的绕路。
在高度紧张中,高峰走过了近半的距离,回头向后看去,长长的队伍犹如扭曲的大蛇,一直绵延到最后的尽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没踏上狭路,因为绕路的关系,他们永远不可能走一条直线,所以看上去,就像黑色线条描绘的古怪图案。
到了这时,高峰微微放心,至少路基比他想象中的坚实,转身便向前继续走去,那知道就这一转身的功夫,脚下的地面突然一沉,整个人便向前窜去。
“坏了……。”
心中惊叫,脚步却飞快的向前跳跃,每一次都跳出三五米的距离,但没想到的是这一跳更加糟糕,背着两个背包的他加上跳跃的加重,让前面的路基宛如爆炸般纷纷炸裂,接着整个路基都开始坍塌,仿佛大蛇翻滚一般,将绵延的路基崩碎,高峰身后坍塌的路基就像潜藏着凶猛的怪兽追赶,身后的士兵们纷纷惊呼出声,坍塌的路基便到了百米之外。
高峰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不会崩塌的路基,却见身后出现方圆百米的巨大地穴,刚才崩塌的路基也导致周边裂缝崩碎,相互作用之下,整个地面已经失去了百分之八十的落脚之地。
也就是说,高峰和身后的两千士兵隔离开来,虽然地穴周边还有一些裂缝,但那些裂缝最宽还不到巴掌大小,带着沉重装备的士兵踩上去更加不堪,让高峰顿时发愁了。
虽然高峰有办法回去,但两千多卡在缝隙中间的士兵就不好办了,一旦再出现意外,两个大队至少折损百分之三十的人口,就在他烦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叫喊:
“都不要动,都不要动,下面已经脆了,一动大家都要掉下去……。”
这叫喊声让高峰想到几天前无道的大哭声,毫无疑问,喊话的人是混在队伍中间打酱油的无道。
展开双翅,在无道惊异的眼神中,高峰飞到队伍周围,一眼看到众人脚下的路基也因为之前的大规模塌方,而出现更多的裂纹,不到裂纹开口的地方,正在脱落大大小小的碎石子。
眼下却到了让人最尴尬的境地,离绝境也不远了,让高峰郁闷的想要骂人,还没正式进入东部荒野,就出现这些问题,让他顿时心浮气躁起来。
“大长老,大长老,前面怎么停了……。”
别再肩膀上的通讯器传来杆子的询问,作为副团长,杆子也在出征的序列中,两人一头一尾,而通讯器也只有中队长以上才配备,在五公里之内能够短距离通讯。
“禁止队伍喧哗,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说话,让后面的人暂时休息,出了一点小事……。”
高峰深吸一口长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问题不是过不去,而是近千号人卡在半中间可能导致巨大伤亡的浮躁,人心惶恐才是最大的灾难。
“大长老,要不要让人先撤回来,我们合计合计?”
杆子也知道不好,不由地建议,但高峰知道,此刻正是士气最旺盛的时候,一旦撤回去,出现的问题可能更多,而作战计划也安排好了,出现意外,会导致天爪大部队那边也出现问题。
“不用,很快就解决,给我半个小时……。”高峰抬头看着头顶压抑的岩壁说道。
攀登绳是高峰队伍中的必备装备,配合攀登绳的岩钉也不少,原本作为翻越绝壁的必要工具,用在这里却是正好。
紧跟高峰身后的小队一直没有出声,没有交头接耳,他们不想给高峰添麻烦,但腿肚子都在颤抖,即使他们都是刀口子饮血的精锐勇士,也害怕落到深渊中死无全尸。
好在高峰没有无所事事,拍打着翅膀找到一处最低矮的洞顶,用岩浆巨兽的牙齿挖掘出一个个小小的窟窿。
当一根长达数百米的空中绳索被高峰牵引到对面后,新的通道正式建立出来,但高峰心里依然不安,对面的陡峭路基也出现裂纹,若是从对面划过来,说不得会让路基再次坍塌。
高峰想了不少办法,最终还是决定用最笨拙的办法。
办法就是失去了在洞穴飞行的能力,将所有金属融化,嵌入脚下的岩石路基裂缝之中,溶解自身携带的金属还不够,还收集了两百多面盾牌,五百多把匕首,以及不少士兵身上携带的其他金属器具,将两边的路基全部加固,这才免除了新一轮的大坍塌。
当第一个战士从对面用滑轮滑过来之后,这条道路才算被打通,就这样,队伍重新上路,但前面的道路依然不好走,一面面盾牌从后面接力传递到前面,又在高峰手中化作液体,覆盖到脚下路基上的裂缝之中。
最终高峰带着两千多人到达一处可以暂时休整的地下空间之后,队伍中一千五百多面盾牌一面不剩,两千多只匕首只剩下不到十只,至于什么铁锅,水桶等烧热水的器皿全都消失。
高峰的军队可以使用携带的营养丸作为食物,但在野外,饮水还是需要烧开之后才能饮用,这样一来,倒让军队没有热水可以饮用了。
高峰不可能回到后方去将金属再取回来,两千人的队伍在狭小的地下空间就像海洋一般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