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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和我如实说,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此时卢植正襟危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上,而季末二人则恭恭敬敬的跪在卢植面前。
“回禀大人,当时的情况时这样的!”
季末将当时如何追到山谷口,又是如何进谷追敌的,最后如何逃出来的事情和卢植声泪俱下的描述了一遍,说是说了,不过他说的和事情的真相却是截然相反,他把吴丹执意进谷追敌说成了关羽、姚烈不听众人劝告非要进谷追杀敌人,将关羽、姚烈进谷救人也说成了自己和吴丹四人在谷口见关羽二人中了埋伏,便冲进去死命救出众人,而且还将张飞胁迫自己回去救关羽二人说成了自己和张贺是自愿回去的,还谎言说了张飞执意要追敌,众人劝阻他,他还大骂众人。
“大人,吴丹将军死的冤枉啊!您可以一定要为吴将军讨回公道啊!”季末说着鼻涕眼泪一齐下来了,就别提有多真诚了。
季末之所以敢这么胡说八道,是因为当初吴丹见中了埋伏,害怕回去受到卢植责罚,便趁着关羽、姚烈二人不在,便和季末三人串通好了言辞。此时吴丹一死,张强也是昏迷不醒、危在旦夕,那些知道事情真相的士兵也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只有季末二人还有关羽他们了,因为自己是卢植的旧部,所以季末心中知道比起关羽等人,卢植肯定更相信自己多一些。
“他说的可是真的?”
太师椅上的卢植听完季末的话后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问向了跪在季末身边的张贺。
张贺心中此时有些忐忑,心中虽然有愧,但一想既然季末把话都说出去了,自己若是不应和肯定不行,便点头恭敬道“回禀大人,事实确如季将军所言!”
“啪~”
张贺话音刚落,就见卢植愤怒的将手中的铜质茶杯摔出去老远。
“一群有勇无谋的狂妄之徒!”卢植被气的不由张嘴大骂起关羽、姚烈二人来。
身边的季末二人被卢植愤怒的样子吓的不敢说话,急忙低下头,见卢植如此动怒,对在地上的季末心中却高兴的乐开了花,他知道卢植之所以这么生气肯定是相信自己和张贺的话了。
其实卢植之所以相信二人说所并不是因为季末“表演”的太过逼真,而是因为吴丹死之前曾对卢植说了同样的话。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吴丹是卢植的心腹爱将,他认为吴丹不会欺骗自己,之所以还要询问季末二人一番,是因为卢植一直对刘毅和关羽等人印象不坏,认为可能是众人之间出现了什么岔头,才导致吴丹误会了关羽二人,此时见季末也是这么说,卢植心中一下子就相信了吴丹临死前所说的话了。
到了傍晚,下人们将给众人压惊的酒宴准备好了,酒宴就在中丘县的县令府内,县令府在城中间,离城门有一段距离,之前为了方便随时指挥战斗,卢植等人一直都是住在城门旁的百姓家或者帐篷中,此时经过这几日的大战,卢植料定张角近期不会再来犯,并将酒席安排在了中丘县令的县令府,话说中丘县令早在张角等人开始的攻城中便阵亡了,此时中丘县内大小事情都由卢植说了算,县令府也一直由卢植的手下管理着。
刘毅几人受邀来到了晚宴之上。待刘毅等人到来时,发现堂内两侧一个个矮脚方桌上已经摆满了酒食。
那个时代的人还是实兴分餐制的,就是一人一张桌子,每张桌子的桌腿大约20~40厘米高,桌子为长方形约一米乘半米大小,桌前会放一蒲团,供人跪在上面不咯腿。
那个时候,餐桌上的礼仪很多,桌子摆放的位置也很有讲究。古时讲究尊礼守教,分尊卑长幼和地位,主席为地位最尊崇的人,左席次之,右席再次之,依次排下。分桌吃饭,体现了他们要守礼法,下不得犯上!。
此时卢植正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之上,季末、张贺二人坐在其右侧的席位上,其中季末坐在离卢植最近的地方。主位左侧共有四张方桌,正是为刘毅、关羽四人准备的。
刘毅几人先是对卢植拜了一拜,然后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其中刘毅不用多说肯定是坐在离主位最近的那张桌子,姚烈、张飞三人地位相同,作序没有差别,不过刘毅还是特意吩咐了张飞坐在自己身边,因为刘毅怕这小子一会儿喝多了再说些混话,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自己也能随时看管着点。张飞下面是姚烈,然后是关羽。
卢植见众人均已坐下,拿起手中的青铜酒樽站了起来。
“诸位将军!今日第一杯酒卢某提议要敬那些死去的将士,那些将士为了保我大汉江山,不惜舍去性命,悲哉壮哉!第一杯酒当祭他们的英灵!”
卢植话毕,刘毅众人急忙端起面前酒樽站起来齐声道“祭英灵!”
众人说完便随着卢植一起将樽中就倾洒桌前。
撒完酒,卢植伸手示意众人坐下,身边的仆人急忙又将众人的酒樽斟满。
“第二杯酒,卢某要向诸位将军请罪,今日之事均是我这个主帅无能,才让诸位将军受难,卢某愧对诸位将军,愧对死去的将士们啊!”说着卢植浑浊的双眼顿时红了起来。
一旁的刘毅见状急忙起身劝道“大人此言差矣啊!当时都怪我等心急,催促、误导大人,这才中了敌人的奸计,若说起罪过,我等才是罪魁祸首啊!是我等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将士啊!”
刘毅对面的季末闻言也赶紧站起来说道“刘大人说的对!要怪只能怪我等,与大人无关!更何况大人早就吩咐过沿途要小心敌军埋伏,若不是有人急于立功,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吴将军也不会惨死啊!”
季末说这话时还不忘向关羽、姚烈二人这里看了几眼。
关羽、姚烈二人见季末看向自己,顿时眉头紧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急忙向刘毅递过一个询问的眼色。此时刘毅见季末如此说,也是顿时心中一凛,暗骂了一声“不好”,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刘毅身边的张飞,见季末看向关羽和姚烈,知道这是在向卢植暗示他口中的急功近利之人就是关羽和姚烈。
“啪~”
张飞将手中酒樽狠狠的拍向了桌面,樽中酒顿时撒了一桌子。张飞怒目圆瞪的看着季末,质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说谁急于立功?你他娘的把话说清楚!”
“放肆!”
没等刘毅说话,主坐上的卢植顿时大怒的呵斥了一声。
刘毅见状急忙站起身对卢植屈身拜礼,然后赔罪道“大人切勿动怒!翼德曾是屠猪贩肉之辈,话语间有些粗鄙,冲撞了大人和季将军,还请大人念在我等之前来援有功的份上原谅他一次,下官保证回去一定好生训斥、教育他一番。”
听到刘毅如此说,卢植面色稍缓,语气略冷的对刘毅说道“刘大人你回去可要好生管管你的这几个手下,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给你捅出多大的篓子!这次若不是吴、张两位将军拼死相救,恐怕这次你这两位手下就没这么大命还在这喝酒、享乐了!”
张飞闻言还要发作,被刘毅一脚给踹了回去。
只见刘毅踹完张飞,挺直了腰板,面色寒霜的看了一眼季末然后转过头对卢植不卑不亢的问道“大人此话何意?”
刘毅此时也动了火气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将士,因为吴丹等人的过失差点损失殆尽,回来不仅没得到应有的安慰还被人无辜冤枉,即使是泥人此时也会发火。
卢植见刘毅面色不善,想了想吴丹临死前的惨状还有不知死活的张强,顿时心中火起,眯着眼睛对刘毅大声喝道“我说的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若不是你手下的姚烈和关羽不听劝阻非要进谷追敌,今日我们怎能有此败?我又怎能痛失爱将!”
卢植话音刚落,坐在张飞身边的姚烈“腾~”的一下就站起身,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其面前的桌子差点没被掀翻过去,顿时酒食散落一地。
“卢大人何故冤枉我等?今日本是我兄弟二人奋死入谷去救吴、季等人,何时又成了他们反过来救我们了?”饶是沉着稳定的姚烈,此时也是心中大怒。
卢植闻听姚烈此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怀疑的看向季末。季末见状急忙指着姚烈大叫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若不是你二人不听吴将军劝阻非要入谷,我们怎么会死这么多将士!”
关羽此时也坐不住了,起身指着季末怒道“你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季末见状刚要反驳,一旁的姚烈又质问道“若是我们先进谷,为何你们的士兵会损失那么多?不应该是我们全军覆没吗?”
张飞闻言不给季末机会也起身附和“你这厮打起仗来胆小如鼠,冤枉其人倒是把好手,你可敢找些当时的将士前来对峙吗?”
季末见几人连番的对付自己,愤怒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一直不说话的张贺,然后指着张飞叫道“找就找!我还怕你不成?来人,去把我帐下那几名百夫长叫来!”
堂内的几名下人闻言急忙要出去,张飞大喝一声给拦住了。
“你这厮真是好算计,凭什么找你们的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已经串通一气冤枉俺们!”
“你让的找人对峙,现在我要找你又不让,我看你是心虚!”季末指着张飞大骂道。
“你大爷!”张飞闻言撸起袖子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