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藻道:“师弟不必担心,星辰就在左近。紧急关头他必定会出现,师弟就去忙别的事罢。我看见他了一定让他来找寻师弟。”韩一鸣叹了口气道:“师兄,星辰是我灵山的同门么?”冯玉藻转回身来看着韩一鸣道:“师弟,你怀疑他不是灵山弟子?”韩一鸣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怀疑他是否灵山弟子,他根本就是灵山弟子。但他的修为的确太高,甚至比从前呢我们的师尊还要高,这不能不令我有所思虑。”冯玉藻道:“星辰便是灵山弟子,但的确不能以修为来定辈份。师弟,灵山的每一位师兄弟的修为都与他们自己所学有关,还有就是师长们的传道有关。择选掌门的时候,师弟也亲眼所见,明明是一句话,弟子听到的全然不同。这便是领悟。师弟,你也是一位修为与众不同的弟子。我们灵山之前还没有你这样的弟子的,那时弟子中以司马大师兄的修为为最高。我们看见司马大师兄,都艳羡无比。”
说起了陈年往事,冯玉藻叹息,片刻之后道:“但我们看见师弟你的修为后,大师兄的修为就不能让我们眼花缭乱了。因此我们对星辰的修为并不好奇,也全无怀疑。他身上的灵光的确是灵山弟子才有,而他的修为就如同你的修为一样令人震惊。师弟,我们修行了几百,看到你一蹴而就,那份羡慕与无奈你是不能体会的。或许你现在能理会我们当日所想了,但你就是灵山弟子呀,后来还当成了我们的掌门。那星辰与你根本就是一般无二的,真的一般无二。他就是灵山弟子的!”
当日晚间,灵山派外就传来了同道的声音。这个声音传来的时候,灵山众人已要准备歇息,这个声音传进来,道:“灵山掌门,元慧前来拜访。”韩一鸣心道:“终于来了。”他对于元慧打头阵并不在意料之外,其实自元慧将青竹标收入派中后,韩一鸣就觉得他终于揭开了重重面纱,走到了前方,与平波一般无二了。韩一鸣微微一笑道:“请元慧掌门进来。”沈若复道:“师弟,你看他会站在哪一边?”韩一鸣道:“当中,就中取势。两边得利。”沈若复道:“正是,元慧就是这样的。”
不多时元慧缓步而来,他一身灰衣走来,身后竟无人跟随。韩一鸣心道:“他居然一人前来?不带黄松涛前辈门下?”如同听到了他的心声,沈若复在旁边小声道:“一人前来好谈事呀!他也好,咱们也好。”元慧来到韩一鸣面前,对着韩一鸣拱了拱手,四周望了一望笑道:“灵山着实清幽,是别派不能比的。师弟挑的风水宝地呀!”
韩一鸣淡淡地道:“什么风水宝地,实则是别处不能存身,才到的此间。若是我们灵山还能在原来之处立足,怎的会到此间来?”话一出口,韩一鸣也愣了一愣,不知今日自己怎的如此尖利?元慧微微一笑道:“师弟善开玩笑。不知我对灵山是十分艳羡呀!”
他四周打量了一下,对韩一鸣道:“师弟,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沈若复知他之意,对韩一鸣道:“师弟,我去看看冯师兄。”转身对元慧施了一礼离去。元慧看四周无人了,对韩一鸣道:“此间说话不妨事罢?”韩一鸣道:“师兄有话请讲。灵山弟子从不偷听,何况派中人人有事,不会前来打扰的。”
元慧笑道:“那好,我可就有话便说了。师弟,你希望我站在哪一边?”韩一鸣一愣,元慧道:“我明白说罢,今日一早平波道长便传来消息,约我在黄松涛前辈处相见。我去了,黄松涛前辈已然寂灭,就寂灭于灵山之下。他派中弟子义愤填膺,想要到灵山派来讨个公道。平波道长已同道为他们讨这个公道了,问我是否也同来。我指了一事回避,就往师弟这里来了。师弟,你想要我站在哪一边?”
韩一鸣看着元慧,元慧所说的事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意外的不是平波出来挑头,而是元慧居然来向自己说明,并且问自己站在哪一边。想了一想,道:“师兄想站在哪一边?”元慧笑道:“我心中是向着灵山的。我也知晓黄前辈在灵山下寂灭与灵山无干,但我人微言轻,便是磨破了嘴皮只怕也没人相信,因此我也十分为难。不过若是师弟想要站在灵山这边,我是定会站在灵山这边的。”他面上带着微笑,韩一鸣却笑不起来,元慧虽未开口,但言下之意已再清楚不过:“师弟,你拿什么好处来给我让我站在你这边?”
韩一鸣倒不惧他来索要好处,开口索要好处无非是个真小人罢了,不怕他开口索要,就怕他不开口索要背地里更狠的算计。看了元慧片刻,韩一鸣道:“师兄,灵山今不如昔了,实在没什么能帮得上师兄的。”元慧笑道:“师弟,灵山还是灵山。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灵山的灵力、与众不同是不因搬迁而改变的。不是么?”
这倒也是实话,只是韩一鸣却不能轻易答应他,元慧看似和善,实际算计得厉害。黄松涛倒毙于灵山门外,灵山更要小心。韩一鸣道:“师兄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我与同门相商,若是可以答应我绝不推辞。”元慧想了一想道:“师弟,不是做师兄的说你。你不是灵山掌门么?好歹也是一派之长,该你作主的,你作主便是。若是事事都由同门相商处置,那你这掌门可当得不太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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