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不意杨四姐看这事看得这样清楚明白,道:“师兄,不是我有所隐瞒,着实是我真的不知灵石上还有什么。我入派的时间并不长久,这块灵石,只怕是我师祖建成灵山的时候就已有了。对了,我们派中落入平波手中的,并不是师姐,乃是我嫂子。我嫂子也是异样修行,落入平波手中的原由与杨师姐一般无二,平波也不能对她怎样。”何三思十分失望:“师弟,若是能知晓灵石上还有什么,我师妹与令嫂都能伺机而动。”韩一鸣叹了口气:“师兄问的这事,着实要紧,但我果真不知,若我胡乱编个什么说与师兄,只怕于我们都没什么好处。师兄的话,我记在心里了,ri后我一定想法子知晓灵石上有些什么。”何三思沉吟片刻:“那就多谢师弟了。我师妹与令嫂的xin命,我们是没法子左右的。但要是知晓了,她们心中有数,就不会让平波得惩。”韩一鸣道:“师兄说的是。我一定尽快知晓灵石上有些什么,一旦知晓了,我就立刻来告诉师兄。”
何三思又对他面上看了看,道:“师弟要尽快解毒,我看着这个骷髅不停啃师弟,实在渗得慌。师弟,你觉得怎样?”韩一鸣道:“就是臭一些,别的也还好。没什么差别。”何三思道:“真是奇怪了,我从前也见过不少符咒,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符咒,我回去,若是我师妹再用一叶知秋法让我看到她,我也问一问她,看有什么法子没!”说罢,看了看四周道:“师弟,你这里有许多事要忙,我就先回去。师弟若是知晓了,就来我派中找我。”韩一鸣道:“师兄眼下都在贵派么?”何三思叹了口气:“杨师妹落入平波手中,我很是担心,我师门人少,我担心我这一走,我师父需要帮手时我不在,会有麻烦,因此师弟离开宁海派后,我就一直都留在派中,再说了,有我在,与师父商量着,许多事上,也要好许多。”说罢,一拱手,告辞去了。
他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倒也干脆。沈若复看他去了,走过来道:“师弟,他是为他师妹来的?”韩一鸣道:“他师妹看见嫂子了,特意让他来问的。”沈若复默然片刻道:“我还未看见罗姑。她到平波处之后,我没看到她。”他抬起手来,手腕上神木镯与平时无异。他看了一眼道:“师弟,不论我用什么法子,我都不能看到她那边是怎样的。”韩一鸣道:“师兄要小心,平波的法阵极为厉害,师兄要是不留神,会被他的法阵拘定的。”沈若复淡淡一笑:“师弟,我看不开,我果真看不开。”
他这话说得突然,韩一鸣一时不知如何答他,沈若复道:“罗姑比我看得开,我却没那么看得开。我曾经以为我很看得开,尤其是生不如死的活了那十多年,我以为我于生死看得很开。但我现下明白,我看不开。”韩一鸣瞬间懂了,沈若复说的看不开,指的是罗姑。他们情意相连,乃是好事,但这样说出来,却不知如何劝慰他,只是看着他。片刻之后,沈若复道:“师弟,我很迷惑。修道不是要出尘脱俗么?不是要我们无情无意么?我现下很迷惑,似乎我越来越在意尘世,情意由心生发,我越来越做不到无情无意。是否我的修为,就受这个束缚,因而不能提高?还是我太贪心了,因此修为不能有进境?”
韩一鸣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怔怔看着他,这几句,也问到他的心里去了。沈若复看了他一眼,道:“师弟,你也与我一般的困惑。”韩一鸣道:“我困惑的可不是止这个。咱们别说这个了,我有许多话要与师兄说。”他看了看远方,师兄师姐连同青竹标在那边已搭起了几间草棚,正在收拾忙碌,没人顾到这边。于是压低了声音道:“师兄,你可知平波为何要灭绝灵山?”
沈若复看了他一眼,道:“这还用问?他修行比不过咱们师长,因此心生嫉妒。”韩一鸣又看了看那边,见师兄师姐们都在忙碌,才道:“师兄,你随我来。”沈若复见他神情奇异,也不多问,跟他一同走出去十来丈,韩一鸣见离同门远了,先做了个结界。沈若复见他这样慎重,神sè也凝重起来,两眼紧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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