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点了点头,重新在心中念了一遍,将那少年的名字也在心中念了一遍,有些不放心,道:“他果真听不见了么?”丁五道:“他说的是真名还是假名,你只要对着他念过法诀,便会知晓。他说的是真名,法术于他会有效。但他若说的是假名,法术于他,是没有用的。”韩一鸣转身对着少年道:“你听到了么?”那少年满面迷惑,看着他与丁五。丁五道:“他说的是他的真名,你的法诀有了收效了,他听不到。要让人看不到,也是这样施法便可,法法诀大同小异。师弟,你对他人施过所有法术之后,要解去法术,只须说,万法无踪,便会解去。当然,此刻这法术不是我施的,我说了,他的法也解不开。”韩一鸣点了点头,道:“师兄,那我去何处寻谢师兄呢?”
丁五道:“谢师兄现下在何处,我也不知,从前咱们找谢师兄,是用灵山之上寻找弟子的法子找到的。此法须借灵山的一角来施,现下灵山没了,我也不知该如何找他。不过,有个人或许能助你找到!”韩一鸣道:“谁?”丁五道:“明晰掌门!”
韩一鸣意外之极,看了丁五片刻,道:“明晰师兄?他如何能够助我寻找?”丁五道:“师弟,事不宜迟,你早些去罢。找到明晰师兄,或许,他能助你。别人,都助不上。”韩一鸣大惑不解,但想明晰也是极厚道之人,去他那儿无妨,便道:“好,师兄我这便去。不过……”他看了看秦竹标,丁五道:“师弟,你只管去,没甚要紧的。他还不至让我不能应对。”韩一鸣道:“那好,我这便去。师兄,我若回来的晚,你们要小心。”
丁五道:“你不御剑,便没什么不妥之处。鸣渊宝剑是利器,却也会引人注目,你一路上小心。”韩一鸣看了看灵骨,再三请灵骨守在丁五身边。见灵骨一动不动,才用蹑空法,蹑空而去。他的蹑空法用得极熟了,因此奔跑起来,一点儿也不慢。虽说比不上御剑那样来去如风,但却也是快捷非常了,认准了梵山派的方位,直奔过去。脚下全是沉沉夜色,偶尔看到有几处***,多是漆黑的夜色。他全力奔跑,跑了不知多久,梵山俊秀的山峰出现在了天边。
韩一鸣抬头看了看月色,月色刚过了中天,他奔近梵山派去,眼看已奔到梵山派的上方,正想落下来去找寻明晰住的屋子,忽然觉察下方有灵气逼上来,连忙跑开,回头一看,梵山派所有屋宇的下方,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此时法阵都亮了起来,阵阵灵气直逼过来。正在看间,猛然听到下方有人叫道:“何人前来探看梵山派,白天不来,黑夜前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人!现出身来!”
一时只见处处有灯光流泻出来,韩一鸣连忙闪开藏身暗处,虽说丁五与他说的是找明晰,但此时已惊动了这许多人,不免有些不便。不知明晰门人是否会告知天花道人自己身在此处,因此先闪了开去在旁边草木之中躲藏起来,不露出面来。只听那边乱了一阵,有人道:“想是路过的道友,已离去了,咱们不必找了。”那边众人纷纷应合,过得一阵,又静了下去。
韩一鸣听着那边静下来了,悄悄探头看了一眼,不见动静了,便自潜身处出来,正想方设法要挨近去找明晰,忽然听身边有人道:“小朋友,是你来了!”韩一鸣吓了一跳,连忙向一边蹿开,回头一看,却是江鱼子,他站在一边,道:“你才来我便知晓了,看你忙着藏起来,也不便叫你,便在这里等你。”韩一鸣对他颇有些戒心,但此时是来求他派的掌门,他不止是梵山派的前任掌门,还是师长一辈的前辈,便对他行礼道:“前辈,弟子冒昧前来,实是有求于明晰师兄。请前辈匆怪!”
江鱼子道:“我怎会怪你?你来找明晰有何事?”韩一鸣惦度了一下,道:“我想请明晰师兄帮我寻找我派的谢子敏师兄!”江鱼子看了他一眼,道:“哦,那你找明晰是不对的。”韩一鸣愣了一愣,江鱼子是从未有过的声调语气,比之从前,是说不出的不同,令人意外。江鱼子道:“明晰是不知谢子敏在何方的,不过我却能替你寻到。”韩一鸣愣了一愣,江鱼子道:“你找明晰,他一样也是要来找我的。你跟我来罢。”他转身便走,韩一鸣略一犹豫,拔腿跟上去。江鱼子带他走出草木林,便对他低声道:“你不要出声,跟我走便可。”韩一鸣点了点头,江鱼子忽然对他挥了一下手,韩一鸣只觉一阵凉风,透体而过,完全没有防备,江鱼子便对他施了法术。
江鱼子道:“我不过是防备弟子看见你罢了。虽说你没什么不对之处,但平波道人已说你们灵山私藏灵物,尊者要追究,凡是遇上你们灵山弟子,都须得去告知于他,否则便是违抗了尊者之令。我却不会去与他说见到了你,但我担心弟子们会去说。人多口杂。”韩一鸣道:“多谢……”才说了两个字,江鱼子已摇了摇头,嘘了一声,带着他向前走去。
跟在江鱼子身后,那法阵便不再亮起来,韩一鸣小心翼翼,虽说江鱼子与他说道无人能看到他,但还是有些担忧。走了一阵,忽然前方转出两名梵山派弟子来,看见江鱼子,都站住了,叫江鱼子“师父”对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