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等了一阵,灵心道:“嗯,现下没人,他们想是看不到什么,不想看了。嗯,你等着,我先去看看你的丁师兄。”韩一鸣忍不住道:“也是你的丁师兄。”灵心动作轻巧,轻轻一钻,便没了踪影,韩一鸣极想爬到方有光之处去向外看,却又忍住了。到底灵心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因自己探头去看,被外面那人察觉,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烦难。等了一阵,灵心回来,道:“还好,丁师兄也还好。你先出去!”
韩一鸣道:“好,那丁师兄就要你多担心了。”灵心道:“你快去罢。”说着伸出手来,对着韩一鸣一指,韩一鸣已飘向方,自那条缝隙钻了出来。一出来,便看见天色已黑了,桌有一只油腻腻、破了一角的油灯,似明似灭。下方是一张板桌,倒也干净。韩一鸣细心看了看四周,门半掩着,屋内桌椅皆简陋,一扇纸糊的窗户半开着。不见人影。回头一看,板桌之供了一只瓷缸,瓷缸内有半缸清水,缸内插着一只紫睡莲。韩一鸣心知这便是灵心的灵体,看看四处无人,伸手便拿,哪知不拿还好,一拿才知有多沉重,一手拿不起来,两手一起,不过勉强能拿起来,将它拿在手中只怕飞不快。
忽然听身后有人道:“什么人?敢来偷我的东西!”韩一鸣回头一望,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前,韩一鸣本可以立时回头就跑,却故意回过身来道:“你有什么物件可以让我偷?”那人忽然喜道:“原来是你,遍寻不着你小子,你却在这里。哈哈,你是躲在这睡莲里的,灵山的诛魔弟子居然是被我带回来了,造化造化!”韩一鸣听他认出了自己,将睡莲一扔,转身便跑。他用蹑空法,转眼便自窗内飞了出去。那人也不慢,起身直追。
韩一鸣边跑边回头看,只见他紧追在后面,便只管向前跑去,要将他引开一些。那人的修为也不差,不多时已追及他身边,笑道:“不必逃了,你既来之则安之罢。”韩一鸣见是一个衣着破烂的道人,冷冷地道:“我与你素不相识,留下何益?”那人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只是两眼将他下打量:“嗯,我还当我争了个最无用之物,却不知你在其中。哈哈,莫非是我的运道到了?偏偏他们走得及时,也不曾看见你,好!好!”韩一鸣也不理他,只管向前飞奔。到底他的蹑空法用得不如御剑术熟,那人虽被他甩开,却又即刻便跟了来,对他笑道:“嗯,你就是长了翅膀飞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还是随我回去罢,反正都是修行,非要在灵山不可么?没这样的说法罢!”
韩一鸣赤手空拳,不是他对手。想要将自己的宝剑召回来,便道:“我也累了,你让我歇歇,咱们再说如何?”那人笑道:“嗯,歇息么,不必了,很是不必。你飞不动了,我却能带你飞回去。来罢,我带你回去。”说着,伸出手来。这人衣着破烂倒也罢了,他的手也极脏,指甲漆黑,想要闪开。却忽然心中一动,他若拉了自己,自己不就可以用心去念御剑诀了么?心念及此,便不曾闪开,任他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臂。那道人笑道:“这样才好!道爷我的法术多着呢,不必自讨苦吃才是。你灵山都已没了,不如跟我去罢。”韩一鸣道:“你的法术既然如此之多,怎会破落到这一步呢?连个弟子都没有。”那道人面色一冷,却又笑道:“法术精妙就一定要有弟子么?”韩一鸣忍不住道:“你不想要传人弟子,要我何用?”那道人愣了一愣,道:“多说无益,走罢!”
韩一鸣也不再与他再说什么,心中念御剑诀,他故意飞得极慢,那道人力大,一把拖了他,在空中居然飞得也不慢。韩一鸣将御剑诀反复念个不休,不知紫裳将他的鸣渊宝剑藏在了何处,能否唤得回来。可他却是一定要将鸣渊宝剑唤回来的!那道人道:“你不必磨蹭了,你的灵山早已垮了,你的师兄师姐们都已不知到何方去了,想着他们前来救你,那是万万不能的!你与灵山的缘份尽了,倒是咱们的缘份来了!”韩一鸣心中着急,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定了定神,忽然前方有一个黑影晃过,二人都止步不前。
那道人道:“那是什么?”韩一鸣定睛一看,乃是一只蝴蝶,黑色的大蝴蝶。流金碎玉!忍不住心中一动,故意道:“那不是什么,也不是我灵山的物件,咱们走罢。”那道人看了他一眼,道:“你这话里,可是有些反过来的意味呀!不是你灵山的物件么?”韩一鸣道:“不是!果真不是,不必理了,咱们走罢。”说着,反过来动手拖那道人。
那道人笑道:“你这欲盖弥彰,如何瞒得过我的眼去?这真不是你灵山之物,你也不必如此着紧了。好,既然不是你灵山之物,你也不须如此紧张。咱们反正是要回去的,不在乎晚这么一步半步的。咱们把它也带回去罢,不论是蝴蝶蛾子,这样诡异,就当拿回去看个究竟!”说罢,拖了韩一鸣向着黑蝴蝶追去。韩一鸣一见蝴蝶,便知灵心带着丁五逃脱了。不然她不会让流金碎玉出来,对着那黑蝴蝶看了片刻,只见它双翅挥动之际,无限金粉,扬扬洒洒下来,在月光之下,幻出点点金光,知道是流金。故意叫道:“流金,快飞走!”那道人不识他计,只当他看见灵山之物了,不愿让此物落在自己手中,笑道:“嗯,你还骗我。连名字都叫出来了,叫流金么?当真是好名字!”越发向着流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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