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韩一鸣乍然想起一句话来:“你的弟子、传人到哪里去了,不说也罢。”这话他已然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但他确实听人这样说起过。左右不过是曾经见过的这些师长们,没有弟子会这样与师长说话的。即使是韩一鸣对平波道人十分不满,也不会用如此语气去置问他!一想起这话来,便更觉陆敬新的话语之中大有文章,问道:“师兄,他的门人弟子都到哪里去了?他门下从不招弟子的么?”陆敬新道:“我可听说道长门下从前弟子也不少的。至于去了哪里,倒不好说了。说实话,我也知的并不详细。不过我却曾听说过一一鸣道:“师兄请说。”
陆敬新却沉吟了片刻,才道:“你不要这样着急,且让我想一想该如何说才好。”韩一鸣“嗯”了一声,却听另一个声音道:“这有何不可出口的,师兄也太不爽快了!小师弟,我来告诉你,他的门人弟子,都被他吃了!”
韩一鸣循声一看,沈若复不知何时已回到门外了,正向屋内走进来。韩一鸣笑道:“师兄回来了,可不是逗我的罢?吃人,这人也是吃得的么?”心里却想起二师伯来,虽说二师伯从前过往真是不折不扣吃过人的,但韩一鸣却不觉得二师伯有多么恶毒,他从前是那样可怜。陆敬新却道:“咦,沈师弟说得不错,我还出不了口,你倒是一句话提醒了我。”韩一鸣大是诧异:“师兄,难不成道长真是吃人了么?吃的都是他的弟子么?不会罢?”
陆敬新道:“那是自然,不然我们怎会提醒你?”韩一鸣望望陆敬新,又望向沈若复,沈若复想是说了这许久的话,口中干渴,正在桌前倒茶喝,二人神情都泰然自若,韩一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愣了半晌才道:“师兄,你们不是跟我玩笑罢。”沈若复一连喝了两盏茶,这才放下茶杯道:“我们跟你玩笑?唉,你就真不曾听别人说过么?不曾听过,你也可以看罢!你可见哪一派的师兄弟们与天花道人亲近过?咱们的师长们多的是弟子亲近的。向师长们请教各自修行之中所遇知障的师兄弟们多了。就是别派的师长,有时也会给不属于自己门派内的弟子解其不解之处,只不过不会逾越门派罢了。可他呢,你可曾见他身边有过什么师兄弟出现?哪怕是别派的师兄弟?大家避他如避洪水猛兽,所为何来?”
韩一鸣细细想了一想,怎奈他平日里与天花道人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不曾去寻过天花道人,天花道人也不曾来寻过他,路相遇也不过一回,平日里便没甚来往。至于他人,他便不曾留意了。陆敬新道:“实则是我们也不曾见过,但同道中却有传言,说是天花道长会将弟子都吃掉,图的便是他们的修为!”韩一鸣“啊”了一声,心中却想:“是怎样吃的?”
沈若复道:“此事从何传起,咱们也不必细究了。但却是各派师兄弟们都知晓的,也不知是从何传来的,到底他是怎样吃了他的弟子们,我也不知晓。但我却听说他从前门下是有无数弟子的,虽说不及咱们灵山这样多,却也不少,多的时刻想来二、三十名弟子是有的,少的时刻三、五名弟子也不在话下,是到了这百多年内,才没有再收录弟子的。但他所收录过的弟子后来都不知所踪了,这些师兄们去了何处,我们做弟子的皆不知晓。不止我们不知晓,别派的师兄弟也不知晓。他自己对人言道,乃是说弟子们都凡心不灭,一一离他而去了。别人听了这话,也难抓把柄,如何能当真?因此,此人身边,当真是十分危险的,师弟,你可不要随意便去他身边,与他单独在一处,真叫危险之极。”
陆敬新道:“沈师弟却也不是危言耸听。只不过咱们不曾见过他怎样将他的弟子们都吃了,因此不好下断论,但对于他,却需再小心不过。”韩一鸣点了点头,天花道人每次挨近他,他都会有些说不出的紧张,此时听了师兄们的话,心中越发警惕起来。虽说此事无论怎样听起来,都是荒诞不经。但那道人确实令人有些信不过。
想了一阵,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怎能将他的弟子都吃下肚中的。”沈若复道:“师弟,我告诉你,我可听说他另一个诨名,叫做米道人的。”韩一鸣道:“米道人?”陆敬新道:“不知这个诨名是哪一派的的年长师兄给他偷偷取的,叫了几百年了。我听师兄们说便是因了他将弟子们都当做是米饭一样吃下肚中,因此叫他米道人。我不知取这名字的师兄是否真的亲见了此事,但关于此事的传闻,却一直是有的。”韩一鸣听了,禁不住道:“师兄,此事若有传闻,那为何他还能活到如今?诸位师长们不是总要降妖除魔么?他这样,与妖魔何异?”
陆敬新道:“师弟,你说的是。不过你可知此事若不是亲眼目睹,死也要有对证的!世间是死了便无对证,但于修道之人来说,便是死了也可以寻到对证的!”这话韩一鸣是赞同的,罗姑就能寻到对证。她能寻到,别人也会有法子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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