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前方空地,忽然多出一个人来。正是古宏波,接着又多出一个人来,却是江鱼子,韩一鸣心知大师兄说的对。此时醒来的各派弟子又已分派别站好,对于师长们这种凭空而来,大家早已不惊异了。只要来的不是青龙、白龙,众人都安之若素。果然随后静轩道人、黄松涛、平波道人也鱼贯而出。紧接着卢月清、赵浩洋、陈蔚芋也走了出来,却不见白樱。韩一鸣正想问司马凌逸,忽然想起白樱师叔为了将白龙的龙鳞掩去,耗费了三百二十年修为,禁不住问司马凌逸道:“大师兄,白樱师叔还好罢?”
司马凌逸道:“嗯,还好,你不要担心,白樱师叔是千年的修为,纯净之极。没什么大碍的。”韩一鸣心中一松,却也是一愣,“千年修为”?如果白樱师叔有千年修为,怎会还是灵山最末一位师叔呢?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二师伯有八百年修为,赵师叔有七百年修为,却还排在了白樱师叔之,这又是为何?
韩一鸣自己入门比沈师兄晚了几年,都是当之无愧的师弟,这入门的先后,是绝不能乱错的。想了一想,对司马凌逸道:“大师兄,白樱师叔有千年修为么?”司马凌逸道:“是呀,我师父有千年修为,白樱师叔有一千二百年修为,比我师父还多了一百多年。”韩一鸣又是大吃一惊,他本以为是大师兄说错了,再问一回,大师兄便会更改回来,哪知一问,大师兄连修行的年月都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那是绝不会错了。
一时之间,更加迷惑,刚想开口询问,便见师父师叔都已回来,众人都是面色暗沉,不言不语。司马凌逸已走前去,韩一鸣满心疑问要问大量兄,可眼下却不是时候,只得忍着。又见别派的师长,也都是这般沉郁,心中实在不安,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闷了一天,好容易到吃晚饭之时,见大师兄在一边,便挨了过去,先叫了声“大师兄”,司马凌逸道:“小师弟,我看你似有所思,莫非有什么话要问我?”韩一鸣本已想好要问的,却不料大师兄如此这般明澈,反而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开口相询了。
司马凌逸道:“嗯,你有何事要问,不必拘束,只要是我能解答的,都尽力与你解答。不过只有这会儿能解答了,或许我即刻便要回灵山去了。”韩一鸣呆了一呆,道:“我们都要回灵山了么?”心中先就一松,继而欢喜起来。司马凌逸笑道:“只我一个人回去。唉,过后你便知道了,也好,我顺便带白樱师叔回去,让师叔先回灵山去罢。”韩一鸣一愣:“师叔,还在这里?”眼睛四周一望,却不见白樱踪影。司马凌逸道:“师叔现下还在这里,我顺便带师叔回灵山。”韩一鸣心中奇怪,平波道人少了两百年修为,都还能来去自如,师叔一千二百年的修为,少了三百多年,也该比平波道人厉害才是。可是自她亲手为自己遮住了胸前的龙鳞,便失去了踪影,这是为何?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心中复又担忧起来。
正想问大师兄回去做什么?司马凌逸已笑道:“嗯,说来就来了。好啦,小师弟,咱们回来再见罢。三师叔叫我了。”韩一鸣一愣,抬起头来,果然见师父已远远站一边。司马凌逸转身就走,韩一鸣心中毕竟众多疑问,也想一同跟过去,却是迈不开脚步,眼睁睁看着师父和大师兄说了几句话,大师兄点了点头,驾御着青金宝剑飞速离去。
韩一鸣呆呆站在当地,愣了一阵,忽然想起大师兄说要带同白樱师叔一起回去,却只见大师兄独自一人走了,师叔没走,不由得又有些莫名其妙。正在左思右想,忽然听师父的声音道:“一鸣,你在想什么?”韩一鸣定睛一看,师父不知何时已来到面前。
卢月清道:“你神不守舍,我与你说话,全然没有应答,你在想些什么?”原来韩一鸣想得入神,不止师父来了不知,连师父说话,也是一个字都不曾听入耳中。好在卢月清本就不太拘紧,不过一说,反而问他:“你在想什么?”韩一鸣叹了口气道:“弟子适才听大师兄说师叔,白樱师叔失去了三百多年灵力,要先回灵山,心中十分内疚。毕竟也是因弟子之故,师叔才损失了这些灵力的!”
卢月清叹道:“你不必自责,有的事情,哪里是你做得了主的。”韩一鸣也知那枚龙鳞本是白龙的一片好心,他弹指一挥,那枚龙鳞便贴在了自己胸前。自己无法阻拦,甚而无法预知。可白樱师叔却因此损失了三百多年灵力,便是无心之失,也是过失。
不禁叹了口气,却听卢月清道:“一鸣,已然过去的事情,你再想无益。你可知你们今日为何会晕倒?”韩一鸣愣了一愣,抬头望了望天:“青龙尊者。”卢月清微有些意外,道:“你想到了,也不算全不聪明!”韩一鸣叹了口气,青龙来此,必然是要于白龙不利了。此事便是一想,都是心情沉重,转而问道:“师父,白樱师叔在哪儿,弟子可以前去探望么?”
卢月清道:“哦,你不必去探望了,你白樱师叔回灵山了。”韩一鸣一愣,他明明看见大师兄是一人离开,并没有看见师叔也跟随同去,不禁又向师姐们歇息之处看了一眼。卢月清道:“你白樱师叔回灵山了,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