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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伊看向他身后的柱子上,那里正捆着江洛橙和阿月,只是她们依旧陷入昏迷之中,让人不知生死。廖伊跨过了门槛直接朝苗先生走了过去,苗先生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廖伊站在了篝火前,看着苗先生:“方闻廷呢?”
苗先生:“他忙去了。”
廖伊道:“我已经来了,放了我的师娘!”
苗先生笑的有些奚落:“又不是我要抓你的师娘!”
“你!”廖伊捏紧了拳头,一只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她此次前来没有带湛天枪,却是别着一把宝刀前来。
苗先生没有理她,小心翼翼撕了块鸡肉吃了起来,廖伊见对方如此有恃无恐,心中隐有不安,反而不敢妄动了。要知,苗先生的蛊毒之术,她见到已不是第一次,那等邪术实在令人畏惧!
苗先生吃,她看着对方吃,直到她听见对方“嗤”一声不屑的笑声,她才醒悟过来,对方是在嘲笑她,嘲笑她什么?嘲笑她胆小怯懦么?廖伊心中不服,当下手中刀柄握紧,直接朝苗先生走了过去。
苗先生哼了一声,还是不理。廖伊感觉到对方似乎并无杀意,当下放松了些警惕,绕过了苗先生向江洛橙和阿月走去。
就在这时苗先生的声音在她背后幽幽响起:“你要知道,你的对手不是我!”
直到这刻廖伊终于明白,苗先生的意思是她与方闻廷的恩怨,自己不会参与。明白了这回事,廖伊真的放松了下来,快步来到江洛橙面前,一阵推搡:“师娘,小师娘?”
江洛橙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见廖伊就在面前不由清醒过来,激动喊道:“廖伊!”
廖伊见她醒来,算是松了口气,手起刀落将捆着江洛橙和阿月的绳子砍断。江洛橙瞬间倒在了廖伊的怀中,而阿月摔在了地上,这才醒了过来,呼痛中喊着:“这是哪,我怎么下巴那么疼!”想是摔倒在地时下巴磕到了地面。
廖伊仔细查看了二人的身子,发现没有什么伤势,当下舒了口气,说道:“你们快离开这里吧!”
“那你呢?”江洛橙问道。
廖伊闭目说道:“方闻廷的目标是我!我会和他结束这段恩怨的!”
“你如何是他的对手,这是去送死么?”江洛橙焦急道:“别管他,趁他不在我们还是立刻离开,应该来得及!”
“离开又怎样,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廖伊一脸决绝道:“况且我是天策府的嫡传弟子,从小师父的教育就没有让我‘逃避’二字!”
“呵呵......”苗先生听了廖伊的话笑了起来。
阿月不由出声质问:“你,你笑什么?”
苗先生侧身转向廖伊三人,看着廖伊说道:“你这姑娘还真是愚蠢!”
“你乱说什么!”阿月不乐意了,要不是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她估计早都跑去找麻烦了。
廖伊却没有说话,她想到了童伯的话:“你这人愚忠还愚孝!”而今在听这“愚蠢”居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确是这般愚蠢。
苗先生看了阿月一眼道:“明知是送死,还要找死,不是愚蠢是什么?这样的人早死早解脱,省得以后祸害了别人!”
这话廖伊还没有什么反应,江洛橙却浑身一颤,眼泪落了下来,也许苗先生说的是廖伊,可自己却觉得那是在说自己。难道自己不愚蠢么?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愚蠢,会落到这步田地么?如果廖伊真的被方闻廷所杀,难道不是我害得吗?想到此,江洛橙一把推开了廖伊说道:“你走,他要的是我不是你,只要我死了,他也就死心了!”
阿月疾呼:“夫人不可,你身怀有孕,岂能一尸两命?”
她的心直口快立刻让廖伊和苗先生都是一惊,廖伊当下决断:“走,别拖了,你们立刻离开这里!”说着点了江洛橙的穴道,一把抱起江洛橙就向庙外跑去。
一声“驾!”廖伊一拍马屁股,阿月搂着江洛橙便冲入了树林之中,廖伊望着二人迅速消失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她刚回头却看见方闻廷就站在身后不远处,他的目光也锁在了江洛橙二人消失的地方。当廖伊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向了她。
廖伊的刀举在了身前,方闻廷却笑得很开心,如同一朵白莲花般,嘴里却说道:“杀了你,再杀她们也不晚。”
总是在谈笑中露出杀意的方闻廷,有一股邪意的魅力,可在廖伊看来那是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疯子要发狂的前兆。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方闻廷依旧笑吟吟:“不,很容易!”说着他的手掌已然露出白丝向廖伊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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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徵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气力不足,张浩天想要去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倔强的站直了身子,张徵看着花颜月说道:“我张徵,自小就是个多余的人,在我的生活中,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今日若是丧命对我来说不过是现世报罢了!”
花颜月面颊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她没有说话,只看着张徵。
张徵说道:“简简单单的来,简简单单的去,来,你我死活,今日一战...定输赢!”
张浩天的眼皮跳的厉害,他说道:“徵儿不可,你受了重伤如何是她对手?”
“不用你管!”张徵对张浩天喝道,随后再次看向花颜月,摆开了进攻的姿势道:“来,我们战!”
花颜月突然发现自己对张徵居然下不了手,这是为什么,因为张徵凄苦的生活,还是因为她的倔强和傲气?这个女人明明一心求死,却显得那样傲骨凌然,似乎死也依旧拥有她的傲然!这般的气度自己没有,整个花家的子弟也没有,就是在江湖上自己也不曾见别人有过!
这叫什么,同情,怜悯还是尊重,敬重?
当想到最后一个词时,花颜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错,就是这样的气魄,让人敬重,甚至恨也恨不起来。
这时张浩天却一记手刀从身后斩落在张徵的颈部,他一把抱住张徵,双目赤红:“花颜月,若是我孙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张浩天命也可以不要,江湖道义也不会守,一定让你们花家付出代价!”
花颜月与张浩天对视之中,心生寒意,因为张浩天那双红目也明显露出一丝决绝!唉,这爷孙俩还真是有点相似之处呢,她叹了口气,要无常剑收到了腰间没有再说话。
张浩天看她表明了态度,也不再说,抱着张徵就离开了。花颜月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道:“弟弟,姐姐这仇怕是给你报不了了,为什么你就没人家那三分骨气呢?”
其实当初花颜玉未必会死,他身负探花郎,花家在后宫也有人,朝中也有一点点人脉,所以只要伏法认罪,再疏通关系,留下性命是不难的。说不定打点地好,除了功名和赔些财物般,这事便算了结了,可偏偏他从小骄纵惯了,极好面子,为人高傲又自以为是。所以当知府来逮人时,他居然因为傲气任性不伏法不说,还大打出手,这才是他殒命的根源。
若是他肯稍加顺从,不会一脸看不起所有人的表情,他此刻说不定早已在哪酒楼寻欢作乐。可以说是他从小被惯出来的性格害了他的命!
花颜月虽然也为人高傲自大,但却比弟弟少了些任性,多了些认事理的责任心,也可以说比她那弟弟稳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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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伊的长刀一出手,便是凌厉的刀气外放,可以说一上手就是拼命,没有任何保留的心思。也是如此方闻廷一时半会儿居然奈何不得她!
其实更让方闻廷有些惊愕的是廖伊的刀法,他从不知廖伊会刀法,所以当廖伊使出刀法时他大吃一惊下难免有些收敛了手脚。
廖伊的刀法实际上是自学的,当初方正天为满足她的愿望,在江湖上搜了一部刀法的残篇,此刀法名为《布衣刀法》,传闻是百年前一位用刀大师所著,只可惜如今只剩下残篇,刀法威力立刻降了档次。要知创造这部刀法的主人曾经也是一代宗师,一身难有敌手,更无败绩。
布衣刀法快捷简单,它的快,传闻到达极致时一刀定生死!
所以廖伊手中的刀快,非常快,快的让方闻廷一时间哪怕用上天蚕丝也无法将她遏制住,原因是什么,就是廖伊的刀比他的天蚕功还要快。若是张徵此刻在,看了廖伊的刀法,必然能领悟其中,发现天蚕功的破绽。
武功极致,唯快不破!若是张徵有那《布衣刀法》在手,方闻廷绝对无法近身,说白了她内功不愁,身法也快,却比之这部刀法也是慢!
若是此刻用这刀法的人,已达先天之境的话,方闻廷也许要狼狈不少,但奈何廖伊还没有到那个境界,而布衣刀法的弊端也在此,内功越强,刀气越甚,杀气越重!当练到刀法极致时,人未出刀,杀气已经慑敌三分!
可惜,刀法是残篇,而使刀的人也境界不够,所以廖伊很快就内力不济,那全盛状态下的刀法正在迅速失去它的气势!
等的就是现在!方闻廷一见对方内力不济,刀法破绽不断,立刻大喝一声:“看掌!”
廖伊身前的刀光一晃而过,而方闻廷的掌力也是一闪而过,随后方闻廷迅速退了两步,而廖伊却是连人带刀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