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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刀迎上一个朝他冲过来的少年，上手的第一时间就心里一沉，急退几步来到空旷的地方，扫了一眼周围，心下暗暗焦急和自责。
一队四名云忍，不知怎的摸到了他们的据点……是巡逻的时候被他和千烨引过来的吗？而且身手不像是下忍——
不远处传来惨叫声，?拔嵋汇叮?榱艘谎鄹詹怕氏瘸鍪秩幢磺ъ且坏锻苯?倚夭恐厣说沟氐脑迫躺倌辏?行┗怕业男囊幌伦悠骄蚕吕础
“你的同伴看起来实力不错啊，菜鸟。”
“！！！”
陌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拔岬纱笱劬Γ?乱馐兜木俚斗朗兀?翱袄菇刈〉蟹缴倌晗屡?牡丁
他猛地咬了咬牙。
“喂，死娘娘腔！”
千烨咧开嘴角，目标无比明确的站到了四人里唯一的成年人面前堵住他的去路，三勾玉写轮眼里满满的都是战栗的兴奋。
“快点给我回去报信，后面肯定还会有敌人来的，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你——！”
“那两个弱鸡就交给你了。”
背对着他的人声音微微沉了下来，在对面的男人警惕的垂下视线的反应中持刀冲了上去，摆明了不再过问其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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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两个中忍，即使其中一个分神关注着同伴，你也真是看得起我啊。
棕发男孩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持刀对准面前的两个少年，目光一下子定了下来。
“只能上了。”
云隐村上忍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身量颀长，看起来应该是速度流，微微有些心焦的时不时瞥一眼不远处鲜血已经染红了雪地的部下，警惕的看着千烨的脚，面容有些狰狞。
“这么一个小小的据点居然会有三勾玉的宇智波，不愧是盛产天才的木叶，真让人羡慕啊。”
他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千烨的回应是直接挥刀上前：“废话少说，来打一场吧！”
青年上忍微微眯眼，身上闪过明亮的雷光，刚刚狰狞的表情一瞬间便沉静下来，在千烨有些惊讶的注视中，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两三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梅花一样绽放在雪地上，散发出异于常人的血腥气。
黑发男孩喘着粗气背靠上粗砺的树干，晃下了不少针叶上的积雪，晶晶点点的白色雪粒落在他乌黑的发上，也有的落入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中，立刻融化为血水。
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很浅，多数都已经停止了流血，但是左臂上却有一道很深的纵形伤口，半边袖子都已经被鲜血濡湿，在寒冷的气候中飞速带走他的热量和体力。
就在这落雪的一瞬间，空气中有破空声传来，千烨咬牙敏捷地一滚躲过闪着雷光的长刀，半跪在地上回身“铛”的一声挡住利刃。
“你跟传言所说的一点都不像，真的是那个幻术一族宇智波吗？虽然在剑道上的天赋不错，但还是太嫩了！”
占据上风的青年同样气喘吁吁，看起来只比千烨好一点，侧腰腹有一处长长的伤口，虽然刺的浅但耐不住位置敏感，行动也因此相当受限。
但是，他快没有查克拉了。
再这样拖下去他别提完成任务，能不能搞定这个宇智波的小天才都两说。
也就十岁左右的年纪，居然能牢牢的牵制住他。而且他听说写轮眼是很耗查克拉的，可是这个小孩除了失血造成的动作迟缓，哪有半点查克拉不够的样子？体力好的变态。
他这边可是因为——
“原来那种刺激肌肉来提升速度的雷电很耗蓝啊。”
男孩兴奋中透着一丝癫狂的声音响起，喘息着抓紧时间休息的上忍一惊，更为警惕的盯着他没有一丝胆怯的眼睛，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
他们云忍一早就找好了这个小据点的突破口，也就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被很多枯萎的灌木遮挡的小山坳。
这里不容易看到远处靠近的人，最适合进行潜入。
本以为一开始遇到两个小孩子只是误打误撞，却没想到一开始就翻了船，自己作为主力被一举拦下，接下来靠近的同伴也几乎全被这个小孩杀死，要不是他及时放弃这个地点改变计划让接下来的大部队另找地方进攻，恐怕这次行动就全打了水漂。
这个小孩厉害的简直让人发指。
青年利用雷属性的查克拉提升身体素质，速度要比千烨快上一倍不止，一开始看似占尽上风，但是仔细想想就不难发觉，那些攻击男孩固然躲不开，但却全被他压缩成了最小伤害，要不就是伤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唯一的一处让他整条左臂都无法活动的重伤，却是以青年自己腰间那道长长的伤口为代价。
对于剑士来说，腰部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地方，一切发力和动作都离不开腰上的肌肉。
——他竟然在焦躁间犯了新手才会犯的错误。
青年上忍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里的剑，无意中对上男孩闪烁着妖冶红光的眸子，心里不可抑制的一紧，细细密密的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啊，没错，他之所以焦躁甚至不安就是因为那双眼睛——那双仿佛能提前预知到他所有动作的眼睛，还有每一次挥刀都会感觉到的仿佛一切都在那个小鬼的掌控之中的压抑感觉，怪物一般的成长速度……
这种对手在与自己的战斗中肉眼可见的变强的感觉，几招之内就被榨干所有经验和技巧、自己的一切都被洞察的恐怖体验，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号称天才的宇智波也未免太过夸张了吧！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好像无时无刻都在传递着对他的嘲笑和讥讽！
“可恶！”
青年猛地咬了咬牙，明白自己现在这种近乎于恐慌的心态不太妙，当机立断将自己剩余的查克拉全都集中在刀上，打算以最后一击定胜负。
雪白的刀刃一瞬间雷光大盛，蓝白色的电弧缠绕在青年周身，让千烨眼睛亮了亮，嘴角的弧度愈发崩坏嗜血。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兴奋，异于常人的视野一瞬间变得更加清晰开阔，青年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的眼里都被缓缓放慢，衣物的褶皱、手部肌肉的收缩、呼吸频率的变化、面部表情的紧绷程度、视线的落点、瞳孔的倒影……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最简单的点和线，蕴藏着他从未见过的，却又似乎是早已熟知的一套规律。
像是呼吸一样轻而易举的，他一下子就找准了那一点。
刺耳的刀剑铮鸣声响起，伴随着冲天的雷光，空气在那一刻宛若凝固，擦肩而过的两人背向而立，僵硬的如同两尊雕塑。
突然，遍体鳞伤的黑发男孩踉跄了一下，咳出了一口鲜血，堪堪用打刀稳住身形，伸手捂住左腹上那个起码有两指深的几乎能致命的伤口。
在他身后，上忍僵硬半晌，从左肩到右腹的一道巨大的伤口像是喷泉一样猛地喷出大量的鲜血，在纷纷扬扬的血雾中，高挑的身躯轰然倒下，在雪地上盛开大片大片鲜艳的血花。
千烨松了口气，放松的朝一边倒去，唇边勾起一个散漫的笑。
“什么嘛清光，我这不是赢了嘛，你抖什么啊。”
黑发少年半托半抱着让他靠树而坐，取下他短短几秒就染上斑驳红色的披风利落的撕成布条帮他包扎，声音强自镇定，指尖却在微微发颤。
“谁在发抖啊……阿千这个笨蛋！”
“……嗨嗨。”
“一打起来就不要命，都说过多少次不要跟神威先生学了！斗篷都不能用了，这可是你冬天唯一的一条斗篷啊，还是日下部殿的姐姐给你做的！这下可怎么挡阳光啊！”
“我错了清光卡桑。”
“不要叫我‘清光卡桑’！”
少年垂着头低吼着，千烨弯起眼睛，懒洋洋的将刀收回刀鞘中，轻轻拍了拍他单薄瘦削的背。
重新变为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少年的侧脸，飞快的闪过一抹温暖的光彩。
“抱歉，让你担心了，清光。”
几乎快被鲜血染成红色的雪地上，黑衣的男孩坐在树下，百无聊赖的打着伞，身边散落着好几具冰冷的尸体。
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千烨慢条斯理的扭头，看着加贺脸色紧绷到僵硬的赶来，在看清小山坳里的景象的时候猛然停步。
在他近乎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千烨勾起唇，朝他露出了一个苍白的，有点小嚣张的吊儿郎当的笑容。
“呦，加贺。”
白发的男人身上难掩风尘仆仆，气息不稳的站在远处，好像还没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只是直直地盯着千烨。
就好像他还活着是一件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一样。
于是千烨带着些埋怨意味的不满的拉长声音，想要唤回他的神智。
“喂——加——贺，我要——死了啊——”
“别说傻话！”
冷清的男人骤然回神，厉喝着几步迈到他面前，蹲下身检查他的伤口，发白的唇抿得极紧，无意中触到千烨肌肤的手冷得像冰。
千烨眼眸一动，慢吞吞的弯起眼睛，轻快地挑起话题：“今天打得很愉快哦，刀上能附上电是什么原理？”
加贺沉默着不说话。
“还有啊，我好像无意中打开了眼睛上的精孔，说不定可以开始摸索自己的念能力了呢。”
加贺熟练的无视掉他听不懂的胡言乱语，粗略看了一眼情况就猛地起身朝身后大喊：“秋田！这里有重伤患！”
远远的传来少女的应是声，千烨好奇的看着一个脑后扎着细细麻花辫，标准木叶中忍打扮的橘发少女背着医药箱越过小山头跑过来，看清他的状况后面色一肃，立刻双手交叠虚按在了他的伤口处。
生机勃勃的绿光升起，只见过野原琳一个医疗忍者的千烨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感受着肚子上的伤口传来暖洋洋的感觉，新奇的像个小孩子。
注意到千烨的目光，名为秋田的少女扭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具有安抚意味的和暖微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喔，麻烦你了。”
千烨不甚在意的说着，然后看向让开位置站到了一边的加贺：“?拔崴?窃趺囱?俊
无机质的红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你都有本事到把唯一一个上忍拦死了，你说情况怎么样？”
——啊，这是生气了？
千烨半睁着死鱼眼掏掏耳朵，有点不解：“可是据点里没有其他上忍了啊，打上瘾了不就成了这样，那家伙又不算多强我努努力就成功了……”
他在加贺愈发冰冷的目光中越说越小声，然后求生欲极强的果断道歉：“对不起。”
“你错哪儿了？”
“呃……解决的太慢？”
加贺冷笑了一声，扭头就走：“两万下挥刀，等你伤好了给我一下不落的挥完！”
“两、两万？喂你想杀了我吗？喂加贺！混蛋白毛！”
“三万下！”
“……”
*
“‘所以说加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匪夷所思的人物，臭屁自大还经常话说一半，这次又是无缘无故的罚我……’”
“……‘医疗忍者真是神奇啊，秋田橘小姐跟琳挺像的。这年头，女人都是山地大猩猩的存在，一个真正的软妹子是多么难得啊，所以你该出手时就——’”
带土平仄的念书声戛然而止，在琳不解的目光中面红耳赤的直接跳到最后念完，然后心虚的将信折起来，挠着脑袋呵呵傻笑。
琳疑惑的歪歪头，没有在意他的异常，而是回想着千烨的信，微微皱起眉头。
“千烨对自己的身体也太不上心了。虽然自信是好事，但是一个人对战上忍……幸好最后没事，真是让人担心啊。”
“我哥那不叫自信，那完全是狂妄好吗琳。”
带土吐槽着千里之外的兄长，叠好信转身放回自己帐篷中的枕头下面。
“没关系吗带土，就这么把千烨写给你的信读给我们听？”
“没关系没关系，千烨尼对自己成为中忍这件事得意的不得了，特意在开头嘱咐我通知他的那些小弟呢。”
带土嫌弃的说着，但是明亮的眼神和无法掩饰的笑容却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琳对他为兄长高兴的心情心知肚明，也弯起眼睛微笑着：“果然很厉害呢，千烨，才十岁就成为中忍了。”
“不是十岁，是十一岁啦。千烨尼生日在一月一号，一年的开头，按他的说法就是命里注定要当大哥的……”
不远处倚着岩石背对着他们，同一份卷轴已经捧了半天的银发蒙面忍者动作一顿。
一月一日？已经过去了吗？
他收起卷轴，有些怔然，然后莫名低落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依那家伙的性格，肯定不在意这些东西的吧。
他目光毫无焦距的神游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在眼前的地上模模糊糊的划拉出了什么，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最后一个字还差几笔的某人的名字。
他呼吸一窒，当下触电一样猛然抬头，面色平静内心发虚的四处望了望。
再三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银白色头发的男孩才扭回头，不自然的向上提了提面罩，将手里的小石子扣在掌心里攥了半晌，才下意识的抿着唇，像完成什么工艺品一样，轻轻的完成最后几笔。
烨……
明亮，光辉，灿烂。
白皙近透明的耳尖慢慢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粉红，卡卡西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的看了半晌，才伸出手指，轻柔的，一点一点的将那个名字抹去。
*
“你说卡卡西六岁就成为中忍了？”
千烨惊讶的说着，然后被加贺警告的扫了一眼，撇撇嘴乖乖的重新举起木刀。
他的伤口第二天就好全了，因为独自一人打败了一个上忍，提前守在可能遭到袭击的地方，避免了据点出现大范围伤亡，算是大功一件，立刻就升了中忍。
在忍者体系中，上忍与中忍虽然跟中忍与下忍一样只隔着一级，但在实力上，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许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成为上忍，正是因为从中忍到上忍，这一步的距离却高如天壑。
在战场上，下忍甚至中忍都可以说是可供消耗的力量，但是上忍，毫无疑问的，每一个都是村子的宝贝。
虽然上忍也分三六九等，水门加贺之流属于凤毛麟角，但是每一个上忍都能力压下忍，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
这次云忍的目的显然是通过奇袭重创木叶的后方粮食据点，却不想闪电战的主力被千烨这匹黑马在一开始就拦了下来，一个人没杀成不说，还直接给拦死了。
托他的福，留守的中下忍们没有出现死亡，伤的最重的也比千烨轻一些。
经此一役，宇智波千烨的名字一下子在战场上流传开来，起码已经被云忍记住了。
能打败全盛时期的上忍，这就证明他或多或少已经具备了上忍的实力，结合他刚满十一岁的稚龄，可以称当上是前所未有的天才了。
此时此刻，他正与受到了这次磨砺同样成长了不少的?拔岷图卜缫黄穑??偶雍馗贤?跋叩哪疽洞蟊居?
……顺便在途中休息的时候加紧完成自己的三万下挥刀。
他消化着刚刚得到的消息，禁不住呼出一口气，若有所思的低喃了一句。
“……看来我得再努力一些。”
加贺掀了掀眼皮，打量了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抱起胸。
“千烨，我怎么觉得……”
“你对旗木卡卡西，有点关注过头了？”
千烨表情不变的瞪着死鱼眼。
“有吗？”
“没有吗？”
“有吗？”
加贺挑挑眉。
千烨散漫的挠挠头，闭上嘴继续挥动木刀。
加贺面无表情的盯视着他。
“唰！”
“唰！”
“唰！”
木刀破空声不断响起。
“你心跳加速了。”
“……你能不能闭嘴？”
“加一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