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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存狡黠一笑,脱掉衣服,曲肘让二老看。肘部关节也沾染上红色的血迹,顾冬存见父母心疼捧着自己的胳膊,哭笑不得,用脱掉的衣服随便一擦,红色被擦掉,露出白皙的肘关节,毫发无伤。
顾家父母:“……”
顾冬存憋笑道:“假的。”
顾母朝她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没事弄这些东西在衣服干什么?吓唬我们吗?”
顾冬存反手揉揉后背,“疼。”她推着顾母的肩膀,笑嘻嘻道:“没有要吓唬你们……”她暗道,吓唬的另有其人,多亏她演技精湛。
她一本正经道:“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知道谁没有公德心,路上乱丢垃圾,这是番茄酱。”
顾冬存的父母被她几个忽悠,忽悠了过去,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没有去细想,究竟有谁摔跤能摔的这么有水准,能精准的让两只手肘同时染上番茄酱。
翌日,沈肃见到顾冬存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她的伤处,看的有些频繁,被顾冬存抓住。
顾冬存疑惑道:“怎么?”
“没。”沈肃道,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胳膊上的伤,好了吗?”
顾冬存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忍不住心虚,面上还要滴水不露,让沈肃看不到端倪,否则让他知道自己昨天不过是骗他的,估计好不容易原谅她的沈肃又会火冒三丈,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顾冬存摸摸胳膊,对他摇头,“昨天回家就把伤口处理好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真的,一点都不疼。”
她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沈肃,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违心。
沈肃以为她嘴硬强撑,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顾冬存一路上与他搭话,虽然沈肃的话不多,但只要她说了或者问了,他还是会接上的。
到此,顾冬存才算是真正的舒了一口气。
路过顾冬存多次作案的地方后,她眼睛一亮,魔爪再次伸出。
顾冬存现在养成了一个辣手摧花的毛病,什么爱护花草人人有责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送沈肃花送上了瘾,只是这次却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进来。
沈肃:“别掐了。”
顾冬存掐掉花,后知后觉转头看她,迷惑道:“啊?”
沈肃突然想要扶额,复杂的顾冬存把花举到自己面前,“以后不要摘了。”
“为什么?”顾冬存不解。
沈肃淡淡道:“浪费。我不喜欢这些,就算送给我,下场也不过是被我丢在哪个垃圾桶,再说,它们是供人欣赏的……”他低垂着眸子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掐它,影响不好。”
顾冬存:“那我不碰它了。”
只是,顾冬存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守了几日的教导主任终于逮住了顾冬存,兴高采烈上来捉贼。
顾冬存:“……”
顾冬存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生无可恋的被他训了一通,还连累了沈肃一起听他的骂。估计主任觉得骂的不是很尽兴,还把两人都揪到了办公室,对着他们班主任又来了一场。
顾冬存哭丧着脸承认罪情,诚恳地认错,说自己没忍住,咱们学校绿化好,花都开的千姿百态,一时间情不自禁,才伸出了手,但幸运的是,还没来得及犯案,就被明察秋毫的教导主任发现,及时制止了她犯错,她承认。
随后指天发誓,但之前的她可不知道,不能冤枉她。还有,沈肃是无辜的,他站在旁边一直劝他,不然自己早就辣手摧花了,然后把沈肃推出了办公室,门一甩,自己独自承受来自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的怒火。
被顾冬存一系列行云流水动作唬住了的教导主任:“……”
以及被顾冬存不由分说的推出去的沈肃:“……”
顾冬存破罐子破摔,认错态度诚恳,无论是写检讨还是处罚,都随您的便,您开心就好。于是在每周例行的升旗仪式上,当了一只儆猴的鸡。
顾冬存在全校师生面前,声情并茂的来了一出检讨演讲,随后面不改色的下台阶。
结果这还不算完,老师又当着大家的面,痛心疾首表示顾冬存给他们班级抹黑了,顾冬存只好配合的装出痛不欲生的样子,惭愧的头颅能低到桌子底下,终于把这节课熬了过去。
满枝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我提醒过你的,早说你会暴露的。”
顾冬存:“……”
不能借花献佛大献殷勤,顾冬存决定还是换个策略在沈肃面前找存在感。沈肃自尊心强,对外界有着强烈的戒备心,他压抑自卑,没有安全感,对自己的隐私讳莫如深,这样一个能把自己活成阴影人的沈肃,不管对何人都抱有警戒,对周围人的情绪敏感。她想把自己有的全部给他,但唯恐弄巧成拙,让沈肃认为自己是对他施舍。
顾冬存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追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没能拿下沈肃。如果沈肃成为她的独有,或者她成为沈肃的女朋友,两人关系明朗,顾冬存就能有恃无恐,光明正大对他好,而且不容沈肃拒绝。
那么问题像皮球一样又被踢回来了,沈肃态度不明确,对她远没有喜欢,顾冬存回忆这段时间对他的穷追猛打和死皮赖脸,沈肃给的反应不冷不淡,顾冬存理解为没放在心上,或者内心仍旧认为是小女孩的一时兴起,就像小朋友刚得到一件玩具,等新鲜劲儿去了,热度也就没有了。
究竟转换什么策略呢?欲擒故纵?先冷却沈肃一段时间?
顾冬存遥遥看了沈肃一眼,且不说这个方法管不管用,倘若沈肃真的在意,那么忽略他的这段日子,他肯定不好受,想想他受过那么多苦,顾冬存舍不得,尤其他的痛苦还是来自她。
顾冬存产生了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悔恨,怎么高效的追人——既能让对方察觉,又不让对方反感?她想请外援,不过看到满枝的时候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惆怅地摊开笔记本,撕了一张,埋头写着什么,趁着课间沈肃不在,偷偷摸摸着准备塞到沈肃的书里,这次她长了一个心眼,找到下节课要上的书,就放在即将学到的那页。
偷鸡摸狗做完,她老怀欣慰抬头,结果看到前面舒义文似笑非笑的眼神。显而易见,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全都收进他的眼底了。
顾冬存对他干笑了两声,看了看左右,低调地滚回自己座位了。
沈肃回来刚坐下,前方的舒义文就转过头,笑着看他,带着打趣的揶揄,用眼神示意他看看桌上的书。
沈肃眉头微蹙,不知所以。
打开看到纸条上的字的时候,沈肃沉默半晌,然后将纸条揉成团,随手扔进了桌洞。
舒义文好奇道:“我见顾冬存往里书里放了一个字条,看你的反应,好像不大高兴,她写了什么?”
我把我的整个灵魂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脾气。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沈肃淡淡道:“没什么。”
顾冬存一直关注沈肃,时刻注意着他的反应,沈肃翻书的时候,她屏住呼吸。他把纸条团成一团垃圾一样塞进桌洞里,顾冬存泄气,就知道情书这套路根本不行,傻透了。
放在十几年后让别人嗤之以鼻的行为,她居然天真以为自己能成功,是谁给她的自信?是梁静茹吗?不,是她自己。
结果第二天,没能和沈肃说几句话的顾冬存,自动打脸,忍不住又给沈肃留书,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
沈肃看到书页中的纸条时已经处变不惊了,他神色淡淡看着上面的字——我,顾冬存,百折不挠。
不用感叹号强调他都能闻到扑面而来的嚣张和死皮赖脸,继而面不改色的让它步了它小伙伴的后尘,圆润的被扔了进去。
满枝都忍不住为顾冬存伤心,她长叹一声:“真惨啊。”
顾冬存:“……”
顾冬存面无表情道:“你是看我和你交情深了不敢打你,才这么明目张胆地幸灾乐祸吗?”
满枝看她的神色,确定她不是生气,才笑道:“不然呢,你没见我现在和你说话都不顶着锅盖了吗?”
说笑归说笑,她还是正色道:“我总觉得你们俩这个状态不行。”满枝边说边看她的表情,继续道:“不说高中生谈恋爱影不影响学习,我一直认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我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但从头到尾都是你主动,就算以后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你们的位置就是不平等的。这样的感情我想……也没什么意思吧……”
她说的小心而委婉,顾冬存看懂了她最后的欲言又止,满枝的神色告诉了她,她担心的不仅仅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