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几个跳梁小丑如何能逃?
只见他身形一动,先堵了门口,啪啪两脚,踢得溜门的那人头脑发晕,他又上去一个折臂,咔嚓,那人啊啊的摔倒,又有人断了手臂。
此时爬窗的那人正攀住窗台想往下跳,李小东却冷笑一声,捡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只见嗖的一道寒光先至,那人刚准备松手下跳,却被噔的一刀钉住了手背,那人的手被牢牢地钉在窗棱,疼得鬼喊鬼叫,无论如何,也只能攀住窗台,不敢再往下跳。
还有一个经验尚浅的小弟双腿战战,无路可去。
眼见李小东一步步地逼近,他干脆往地下一跪,捣头如蒜,苦苦的求饶。
李小东的目标不在于他。
冷冷的目光一扫,只见包厢厕所的房门紧闭,李小东心知,四哥逃去了厕所。
啪的一脚踏下!
跪下的这人手腕立刻踩断,疼得他握住软塌塌的右手,一声声地哭嚎。
李小东快步走向厕所,一推屋门,发现屋门只能开一条小缝,内里被一杆拖把顶住。
嘭的一脚,屋门连同拖把一齐迸飞,破败的门板碎片溅在脸上像刀割般生疼,正在爬窗的吴四更加心慌,拼了命的往窗户外钻。
可惜厕所里的小窗狭窄,远不如包厢里的南窗好逃,吴四慌忙的钻出身体,却感觉脚脖子一紧,一条腿来不及抽回,被李小东拽在了手里。
吴四大惊,用力抽了抽腿,却是纹丝不动。
李小东目光里渐渐的露出一丝冷笑,很喜欢他现在狼狈的样子。
“你想跑么?”
“好,我成全你。”
李小东缓缓地取出一根银针,捏在手里,“记住,等一会你痛不欲生的时候,早点回来,只有我能救你。”
“我等你五分钟时间,现在开始。”
话落,他一针扎下,徐徐的捻动了一道。
顿时间,一阵阵如同蚁群啃噬肌肤的麻痒从脚踝处传来,吴四一时大骇,问道:“你、你在干什么?”
“我放你跑。”李小东松了手道:“跑吧,回来的时候,记得买把锤子。”
“买、买锤子是什么意思?”
吴四莫名其妙,就这样让我跑了,还买把锤子,我锤你的头啊!
“买把锤子,方便砸断自己的手。”李小东转身走了。
“我砸你奶奶,有病!”
吴四呸了一口,跳窗跑了。
可是他一落到地面,就发现感觉不对。
那腿上的麻痒变了味道,变成了又痛又痒,就好像皮肤里真的钻进了蚂蚁,而且是很多只蚂蚁,一会儿从皮肤里爬进了血管,一会儿又从腿上爬向了胸膛,再不多一会,他就心神发慌,不停地在身上挠了起来。
他越是去挠,就感觉越痒,而且夹杂着一阵阵刺痛,仿佛连心脏和骨髓都在被蚁群啮咬。
一时下他心胆俱裂,赶紧跑进边上的一家诊所,可那老医生才刚刚慢吞吞地戴好老花眼镜,他却忍不住跳了起来,一边疯了般在身上脸上乱抓,一边失声叫了起来:
“痒啊,痛啊……我受不了了,我中邪了……”
他心里清楚,那小白脸没开玩笑,自己中了他的道!
那老医生刚张嘴去问,吴四已经鬼哭狼嚎地跑了。
他重新跑回二楼包厢,噗通的跪在李小东跟前,急急的在脖子上乱抓:“救我,救我!我受不了啦!”
李小东却端坐在沙发里,捏了一根牙签,不急不慢地在水果盘里挑果块。
“说好的让你买锤子,锤子呢?”
吴四痛不欲生地歪倒在地上,一面用肩背蹭地,一面急急地在胸口乱抓,“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你的女人了,你要是恨我,就弄断我的手,只求你快救我,我受不了啦!”
“不行。”
李小东却悠然地吃起了水果,“说好了自己动手,怎么要我来帮忙?”
“快去买锤子。实话告诉你,刚才那一针让你神经感官错乱,再晚几分钟,我肯定你会跳楼。”
“……”吴四又惊又怕,情知他说的不假,照这么熬下去,不用两分钟,自己定会一死了之。
情急之下,他瞧见包厢墙上挂着的一具灭火器,急忙过去摘下,把左臂搁在茶几边上,右手提高灭火器,一咬牙,往左臂狠狠一砸!
咔嚓,左臂凹下去一截,戳出了白森森的骨刺,他却愣是感觉不痛,反而有点止痒。
地上还躺着几个哀哀痛哼的同伙,猛地看见这么一出,全都不吭声了,满脸震惊地看着老大。
李小东微笑了笑,挑起大拇指道:“聪明,灭火器好,比锤子管用。你继续,还有右手。”
“我的左手断了,怎么砸右手?”吴四更加急了,这一会那麻痒刺痛的感觉又上来了,而且越演越烈。
“你自己想办法,总之这种小事,难不倒你。”李小东低下头去,又在水果盘里挑挑选选,用牙签挑了块苹果。
吴四又痒又痛,就要急哭了。
关键时刻,他想起了兄弟。
他一边拼命的挠,一边跑去了同伙身边,“小六,帮忙,快砸断我的右手,我好痛苦,我受不了了,我就要死了。”
“……”小六却吓得面无血色,捂着断折的手臂,坐在地上连连的往后缩。
小六不肯帮忙,吴四便急得像陀螺一般,在屋里转了一圈,把一众兄弟都问遍了,可一众兄弟愣是像见了鬼一样,全都躲着他,没人肯帮这个忙。
终于是再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动手,又跑去窗台,用玻璃窗别住自己的右臂,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自己的手臂扳断。
他咬紧牙关用力,废了好一阵功夫,直到额头上暴起了青筋,终于咔嚓一响,扳断了自己的手臂。
啪啪的掌声徐徐响起。
李小东淡然地笑道:“不错,我知道你聪明,四哥,我对你有信心。”
吴四噗通地跪了过去,急急地求道:“快啊,快救我啊,我忍不住了,我要跳楼了……”
“好说。”
李小东捏出了银针,仔细擦了一遍,又故意慢手慢脚地拖延了一段,才一针轻轻地扎下,解了他的神经感官错乱。
立刻间,怪异的奇痒如潮水般急退,可揪心的疼痛却真实的冒了出来。
吴四疼得满头大汗,哼哼了几声,冷不丁一翻白眼,噗通地歪倒在地,总算晕死过去,得到了解脱。
李小东渐渐地冷下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的其他几人:“你们记住,再让我撞见你们干这种勾当,手脚全部不留。”
几个受伤的小弟齐齐往后挪动身体,目光里全是惊惧,宛如敬怕一座天神。
李小东不再多话,抱起不省人事的柳言,走向门外。